第23章 无畏契约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除了林石，所有人的内心顿时浮现起了哲学三问，手上的动作全部停住没再有了下一步举动。
许是头疼的作用，林石听到这话虽然感到一阵恍惚也是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沦为行尸走肉。
相反，他还因为这句话头不再痛了。
是谁？
林石举起标配看向四周，很快他就看到了在大门中央的又一个穿着黑袍的家伙。
又来一个。
“咔”
按动扳机，预想的声音没有出现，林石侧过标配，看着上头的向后没有复原的滑套，无语地发现了件事。
这枪，卡壳了。
没了枪，林石顿时没了主动进攻的勇气。
刚才的两个黑袍人可都是源能者。
“你，很不错。”
莫名说出这句话后，那名黑袍人又无声念着什么，很快原先的两个黑袍人便醒了过来。
放寒气的家伙提着道格到了大门二人站立的地方，顺着箭头帮忙拔箭又冰住血管缺口后同二人点了点头，三人向外缓缓走去。
看着面前单手提着道格离去的三人，林石还是没有办法有任何的举动。
他怕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要是打不过剩下那些没有意识的家伙都要遭殃。
三人走开来，林石这才注意到，对方的黑袍不是完全的黑，背面是有字的。
‘IS’
刚刚，二楼安保室
“真是精彩”
“有着特殊效果的电子义眼么，这倒好东西”
拔掉U盘，戴好白帽，零几步走到了一处包厢，几下按了按，一个滑梯般的通道便现了身。
“这蝰蛇帮，体量小却是蛮注重细节的嘛”
滑梯下到绿瞳夜会侧门，零转了转手上的蓝色纽扣又往其大门口走了去。
“IS通常是三人行动的吧。两人明面动手，一人暗面接应。”
缓步还没到门口，零便迎面撞上了才出门的IS三人。
“你好”
为首一人回道。
“你好”
随后几人擦肩而过，好似谁也没见着谁。
片刻后，零又反身回来，把地板上的三个蓝色纽扣给捡了回来。
“看来这次只有领头出马的是个老家伙了，一旧带两新，少见，少见”
“少见啊”
...........
2080年6月8日
周六下午
挂着今日休息的咖啡馆里头
“事就大概是这么个事。”
围着弧形吧台，林石坐在椅子上，把自己在后边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同面前的几个家伙说了出来。
吧台上的卡拉没有说话，打了个哈欠后接着猛灌咖啡。
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魏然也是一心捣鼓着自己手头上的小玩意儿一脸的不在乎。
“猎枭，或者说，维克夫呢？”
魏然头也不抬地指了指端机，一反常态的就事说事没有啰里吧嗦。
“哦，他跟我姐在那坐诊呢，我这端机时刻传输着呢，他们都听到了。”
“听到了那就给点反应啊，亏你们还都是什么组织的家伙，昨天大家差点全完了还不复盘？还不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林石愤然出声。
“你也是，都在诊所上躺了半天，黑拳王的脸都丢光了，还不说些什么？”
卡拉放下咖啡瓶，双手一摊。
“我说啥？昨儿个在病床上时我该说的都说了，日子该咋过咋过呗，IS这个国际恐怖组织也是蛮久了，’源初之光’前就没拿下，现在各国都在想着怎么开发这新能源一时半会根本拿他们没办法。不过昨天的事一定要聊的话，我就想说，我为了你们丢了咖啡、丢了脸，这些你们王国公司的家伙都要补给我。”
“搞清楚，我不是王国公司的，猎枭给我的协议契约我没签！”
“那你也要搞清楚，这事跟我一分钱关系没有，你要复盘的场地我给了，事我先前也跟你说明白了，朝我吼没用。你现在就是缺乏安全感，这变强的法子你得找他们去，你又不是联邦的人。”
说完，卡拉重新灌起了咖啡，没再理会林石。
看到卡拉这样林石也是冷静了下来，反思了下自己是否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了后，对魏然问道。
“你们那边怎么说？”
“嗯...维克夫大叔说，发来的消息原话是讲，关于这次任务，你所做的贡献转化成积分除开‘源能者源能的使用与注意事项’这个情报以及你要的‘半天训练’外就没多少了，你想要的‘标配’根本没可能。”
听到这话，林石皱了皱眉。
“这么少？我明明全程都在做事好不，而且这事这么艰难我没法大展拳脚也完全也是猎枭那鸟毛的缘故，他逼我暴露后强行透支用源能的账我还没找他算呢。还有顺带一提，我可从没答应参加什么测试加入什么组织。”
“不加入组织里头就是这么少，原话。”
看着杯中的倒影，林石沉默了一会儿，又对卡拉拿腔拿调道。
“谈谈吧，你先前往我可乐放纳米检测器我现在找你算账来了，我要的也不多，你把昨天借我的‘标配’给我就行。反正你也不用。”
“喂，我可是救了你的，扯平了。再说了，我就是不用，那个也是联邦的东西不能给外人的，要不你再考虑下联邦的NH部门？”
“一码归一码，你救了我我之后再来救你，先把这事解决一下。”
“不是我说...”
丢开空瓶撇了撇嘴，卡拉道。
“你为啥不去那个瓦罗兰特里呢？背靠王国大公司，手下强者如云，工资待遇都是高领，还有各种先进的源能知识和前沿的装备，人还针对你的情况给你开了给能回国的正经身份这么个条件，你不是想回国么，先前在大使馆那耗了好几天，为什么不接受？”
“我...”
听得卡拉的话，林石一时语塞非常。
因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拒绝。
当个难民，靠着诊所帮工那点微薄工资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混到正经身份又怎么才能回国去？
可...一旦签了那份契约，回是能回了，但没法待久啊。
落叶归根....
见林石愣了神，卡拉也不催，又拿过一大瓶咖啡来。
“想清楚哈，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讲真的不是因为源能者的特殊性，人家大公司大组织能瞧得上你？”
“大组织？”
魏然放下手上的小玩意儿，当即就要笑出声，但接着被卡拉一个眼神瞪着还是憋住了继续捣鼓它来分散注意力。
沉默，不知过去了多久，卡拉的那边已经空了五大瓶咖啡。
“魏然”
“嗯？”
“帮我跟你姐商量最后一件事，如果能答应，我就加入那个劳什子瓦罗兰特任你们差遣。”
“好，你说，我转述。”
“为瓦罗兰特贡献到了一定的量后，我希望我能有权利退出回到龙国养老。还有，这个量不能太离谱，而且要有衡量的标准，而不是像这次猎枭这样嘴花花都不知道积分被吞了多少。”
魏然点了点端机，一道成熟靓丽的投影出现在了空中。
“我答应了，签字吧”
看着空中投影来的文件信息，林石看都不看就用手指在上头签了字。
‘无畏契约....’
‘林石’
‘男’
‘信息确认’
‘录入成功，待负责人审批’
‘审批成功，审批人：贤者’
“欢迎加入到瓦罗兰特的大家庭来”
投影消失，魏然笑着给了措不及防的林石一个拥抱
“啊？你也是组织的一员？”
魏然一听，不乐意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能参与到这些个事来，组织是很看重保密的。怎么？你看我年龄不大，不够资格加入不成？”
“这倒不是，只是...”
林石古怪地看了看魏然。
“你这样子确实不像个能打的人啊，说实话，我怕你连枪都握不稳。”
“你！”
眼看二人要吵架，卡拉连忙放下咖啡，劝道。
“好了，少说两句，以后都是一家的了，慢慢熟悉吧。林石，她不是你们特工部的，她是研究部的。当然，只是咱瓦罗兰特的研究部，她姐不让她加入王国公司。”
“不是说咱瓦罗兰特背后就是王国公司，怎么还分这么开？”
“嗯，因为说实话，咱这个组织保密的很好，连公司内部都几人知道。”
一听这话，林石瞪大了眼睛。
“你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
“哎呀，反正以后都会知道的，我就帮你直接说了吧，意思就是咱这个组织还在公司的审批中，不算正式编制”
拍了拍卡拉，魏然直言不讳道
“可...那原先答应我的条件呢？”
林石皱眉。
“不会少的。虽说还在审批但咱们这个公司可是老总指定要搞的，加上源初之光后才几天就那么多的源能者犯罪事件，明眼人都知道一定会成立的，资源给的也是足足的，现在无非是差个名头罢了。”
听到这话，林石松了口气，但突然他又意识到了些不对劲，狐疑地看向卡拉。
“你刚说的‘咱组织’是个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我也是瓦罗兰特的一份子啊。别这么看我，真是。不过我不算是特工部算是...嗯...卧底部？或者说信息部的。”
见魏然点了点头，林石一把拽过了卡拉。
“艹，我才不关心这个。你之前不是说帮了我么，怎么一个组织干出来的破事自己擦屁股也算帮？‘标配’拿出来。”
“松手”
拽开林石的手，卡拉道。
“那是猎枭干的，要找找他去，跟我有啥关系。至于‘标配’...多做几次任务就有了，你急什么？而且‘标配’算个啥，听说即将研发出的‘鬼魅’才是咱们瓦罗兰特以后的顶级手枪。”
又给自己灌了口咖啡，卡拉突然‘咦’了声道。
“话说你怎么枪法这么准？基本不用瞄准就能打中。怎么，之前练过？”
“我也不知道。实话实说，不止是这方面，我很多过去的记忆都是缺失的，这点我昨天问过魏医...贤者了，她说应该是能力副作用的关系。”
“难怪那个零出悬赏任务要你的信息，我还寻思你有什么秘密呢，合计你自己都不知道啊。每个源能者都是有副作用的，不过只要不像你昨天那样透支用基本没啥事，都是暂时的，放宽心吧。”
看着面前不停灌咖啡的卡拉，林石疑惑道。
“你的副作用不会就是失眠吧？”
卡拉笑着道。
“嘿，你还真就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魏然起了身，朝外走去。
“得了，你们两个大叔慢慢聊，没我啥事我先走了，待会我姐还要给我辅导补课呢。对了，林石，我姐说你这边聊完了直接去诊所里她给你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嗯，好”
“嘿，什么大叔，要叫哥哥，这小丫头片子的真是没礼貌。”
看着卡拉灌咖啡，林石问道。
“你说那个零？为什么要来要我的信息啊？”
“不晓得。不过听说他有些古怪，似乎特别喜欢知道很多情报，如果遇到查不出的信息就会这样，花大价值悬赏，即使不是啥重要的信息。”
“怎么不重要？吭，话说他下了悬赏会不会是因为他查到了什么？”
“不会。按他的性格，如果查到了一定是会标注这个他自己已经查出来了。他下了悬赏，只能说明他放弃了，或者线下尝试找你？”
无言。
二人在咖啡桌两侧，我灌咖啡，你看我灌咖啡。
想到失忆，林石思绪又飘向了昨晚做的梦，那个每次用完能力都会做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