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躺在床上,好好盖着被子。
祝明绪早已不知去向。
她摸摸头,昨天忙了一天,实在是累了,忍不住就睡过去了。
肯定是祝明绪抱她到床上的,这毋庸置疑,只是,他的酒应该已经醒了吧?他也回去睡觉了吧?
还有点担心他。
换好衣服,她房间的水,已经打满,应该也是祝明绪的杰作。洗漱完,打开门,看到祝明绪、祝明安、纪行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聊得正欢,听到唐灵萱开门的声音,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各异,精彩纷呈。有意思极了。
笑着跟他们:“早啊。”
三人异口同声:“早。”
唐灵萱:“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大吉大利它们。”
知道他们尴尬,一个接一个地暴露自己,虽然不算出丑,也很不好意思。给他们留下空间,假装无事发生,留点面子。
不知道是谁早起,已经将食槽塞得满满的。
摸摸她的小伙伴们的头,它们已经较来时长大很多,甚至比她都高了。
来福和旺财都已经能看家了。
昨天还对着来做客的纪行嗷嗷叫,她哄了好一会儿,两小只才不咬纪行。
逛一圈,早饭就好了。
招待纪行的是馕饼和奶茶,那就是祝明绪做得了。面面俱到,很合她的心意。
上次进城卖馕,纪行没赶上,这次是专门为纪行做得,他的护卫们也有的吃,对于经常外出的人,来说,馕饼是非常适合的。
还可以往上面添加肉末,味道会更好一些。
对纪行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干粮,能存放好久。
昨天祝明绪就看出唐灵萱的打算,今天又特意烤了馕饼,其用意不言而喻。
就连纪行也说:“怪不得上次留你们吃饭不吃呢,原来你们家里吃这么好!太不够意思了!”含泪吃下一大口馕饼。
含糊不清道:“这个大饼,给我来上300张,老刘,给钱。”
“得嘞,少爷。”
老刘从门外一跃而进,掏出钱袋子,要给钱,掏到一半,想起来问他家少爷:“给多少?”
纪行吃得开心,看看老刘的钱袋,说:“全给她,小爷有的是钱。”
又对唐灵萱说:“老唐,给爷的饼要加肉的,不肉的不要啊,爷有钱!”
唐灵萱也不跟他客气,拿过钱袋子收下,看纪行吃得开心,玩笑道:“你这酒一晚上也该醒了吧?怎么还跟没醒似的在发疯。”
纪行差点被饼噎到,恼道:“唐灵萱!”
唐灵萱哈哈笑道:“好好,不提了。”
昨晚纪行吃得开心,喝得开心,好久没这么开心,就有点得意忘形,要跟祝家哥俩拜把子,不拜就要哭,还要唐灵萱跟他做兄妹,以后就是一家人。
他要张罗着磕头拜把子,结果没站稳,从凳子上跌下去,幸好祝明绪反应快,接住他,不然不得摔破相。这一摔,直接睡过去,拜把子也就不了了之。
纪行还有别的事情,吃完饭就要回去处理事务,他能来已经很给唐灵萱面子了。约定好馕饼的交付日期跟挂面一起派人来收。
在门口送纪行一行人走,唐灵萱回头看到祝明绪和祝明安在收拾屋子。
走过去在他旁边站定,嘴角含笑看他干活,也不说话,他去哪她就跟到哪,就像昨天晚上祝明绪喝醉酒时一样。
祝明绪强装淡定,将桌子收拾出来,垃圾扔掉,碗筷拿去洗。
唐灵萱就这么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
饶是祝明绪的功力深厚,被唐灵萱这么看着,也定不住,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放下手中的活,扭头无奈看向唐灵萱,说:“你要干嘛?我还有事情要做。”
唐灵萱笑眯眯,说:“不干嘛啊,看看还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祝明绪求饶似的喊她:“萱萱!”
唐灵萱笑笑,不逗他了。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好好干,小伙子。”然后回自己房间去。
昨晚祝明绪在唐灵萱睡着之后,就慢慢清醒过来,看着唐灵萱的睡颜,想起上次无意间的惊鸿一瞥,让他好几晚夜不能寐,脑海中都是她。
只好拿雕刻转移注意力,弄出一个木鱼来,自己敲敲木鱼,念念经,消磨自己那罪恶的念头。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其实他没有喝很多酒,只是很想看看她,就不知不觉来到她的房中,有好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唐灵萱以为他喝醉了,任由他贪恋地抓着她的手。
只那一刻,他觉得他抓住了全世界。
将唐灵萱抱到床上去,他就那样看着她,好像痴汉,怎么看也看不够。
当然,这些,他是不敢叫唐灵萱知道的。
怕她觉得他奇怪,不再理他。
娘亲说得对,他就是很容易对轻易得到的失去兴趣,他学东西很快,所以觉得任何事情做起来都很简单,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直到认识唐灵萱,他才发现,还有这么鲜活、积极向上的人。
他做不到不被她吸引。
叹口气,继续干活,唐灵萱那么美好的人,真的很想捧在手心宠着护着。帮她把事情处理好,就可以多休息一下了吧?
唐灵萱还要忙馕饼和挂面的制作,现在女工分两个小组,一共七人。一组三人,主要制作馕饼。二组四个人,来制作挂面。
家里的面粉是够用的,现在要制作一些加肉的馕,很是奢侈了。
他们村子里只有过年才有的肉吃,现在要做肉饼,那可是一件大事。
纪行回城,帮唐灵萱订了一批肉过来,给他做饼吃,羊毛出在羊身上,纪行的肉做给纪行吃。
这么一车肉运过来,在村里可是一件大事,围在祝家周围七嘴八舌,自然是有眼热的,说的有鼻子有眼。
他们可是听说了,“那些在祝家做工的女工,光是一天的工钱,就有6文钱。”
“有时还会有挂面和大饼拿回家,都不用自己买粮食吃。”
“这祝家做得这么大,啥时候再招工呀?”
有消息灵通的,问赵四家的:“赵四媳妇,这祝家夫人,不是找你来做工了?你咋没来呢,有工钱还有粮食拿。”
这赵四媳妇就是那本说好,临做工的前一天,反悔的那个。
这妇人脸上带着明显的伤,一看就知道是她家男人打得。她看看祝家搬运的工人,不说话,“哼”一声,扭头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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