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萦一脸期待，或许借着这个在老婆面前显摆显摆也不错。总之，我被追杀那段殷萦知道，没道理无关紧要的部分藏着不说。
“我跟你们说，老李这个人，吃独食里，绝对数一数二……”
添油加醋说了小半个小时，口干舌燥。总之，老李必须是反派，我必须是那个拼命挣钱，日夜不睡，守在工厂第一线，日晒雪夹，就是想把朱小鱼娶回家的痴心男。
结果，老李贪下我六百多万试产奖金，又昧着良心，少我至少5亿分成。
现在想想，也难怪老李要杀我。
他那代糖项目每年近千亿产值，多年积累，至少剩下50亿纯利。真要在生意最好的前三年，分我两成，绝对超5亿，这个数，够杀我一个小老百姓几万次。
他那些女婿、女儿把他送走，分一分，一个人都拿不到这个数。老李的命尚且如此，更何况我？
朱小鱼自然震撼，她那高山仰止的大老板，其实是我一根手指头戳上去的。她现在大概能理解，为什么老李要让她缠着我，无非是想再借一根手指头。
可是，这一次我忽略一个人。
把殷萦抱在怀里，悄悄问候：“殷萦，我那时候刚毕业，不懂事，你不会吃醋的吧？”
殷萦满脸寒霜，但是看得出，没有多少气恼：“天天睡工厂，风雪不阻隔，嗯，马先生好厉害。可是回想小女子，日夜跟着马先生加班……”
……
我为朱小鱼努力，在殷萦这里，真就不算优点，重点在这啊？
双手投降，五体向殷萦：“以后您只管貌美如花，日夜加班我来！”
“喂！”朱小鱼趴在座位上，看着两人秀恩爱：“我还活着呢。不过马良，老李追我，是不是因为你？他想拿我威胁你？那你后来怎么和他谈崩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谈崩了？”
朱小鱼下意识摸了摸身体：“他……他有一段时间，一边打我，一边骂你，后来…后来就成习惯了，玩的时候，下手很重。说！是不是都是你害的？”
殷萦的满脸寒霜突然化为实质：“你怎么不说，你那老李派人杀马良……”
“让她说完！马良你放开手，让殷萦说完！”
我赶紧把殷萦的嘴捂住，可还是漏了一些：
“没有，殷萦也不了解全部。那都是生意矛盾，吓唬吓唬我而已，不是真想杀。老李追你，是想把他女儿嫁给我，当时我不识趣，所以闹得不愉快。”
朱小鱼了然，却无法释然：“对不起，马良，他打我，我恨的是你，恨你不仅不帮我，还要害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相信你，如果我能管住自己……”
一个破故事而已，何至于这样沉闷。
这时候，是不能装深沉的，“我还活着，朱小鱼你也不用再挨打，都过去了好嘛！老李杀我，真的只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至少，我宁肯被追杀一万次，也不想……”
啪！！！
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彻底结束话题：“我活着！朱小鱼不许怨我！殷萦不许吃醋！就这么定了！”
明明挺强势的宣言，可对两个有信心拿捏我的女人而言，效果非常有限。
“嗯，我不说，反正马先生满脑子都是朱小鱼，死一万次也想娶她，我就是个路边捡的，如果不是趁虚而入，连暖床都……”
一口直接把殷萦吻住，再说下去，老账又要翻到大一。还不等殷萦反击，朱小鱼却把我们两个狠狠掰开：
“我说，别在我眼前秀恩爱！”朱小鱼不依不饶，大概是带着后悔，“我还有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答应老李，你还要多久会成功？”
如果？每一个如果背后，都是伪命题。
“没有如果，我斗不过老李，你不嫁给他，他也可以绑架你。到那时候，结果只会更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现在这一切，已经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还有你！”我发现殷萦又有意动，“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死守着我，很可能会死老李手里。那样，我只会发狂，选择和老李同归于尽，并且很大概率不会成功。”
果然，我是了解殷萦的，她的兴致依旧很高，却对我的答案很满意。
朱小鱼有些颓然：“其实，我就是想要一个不那么辛苦的生活，哪怕只是个小房子，相爱的人将我宠成小公主……”
朱小鱼突然掩面痛哭，搞得我和殷萦不知所措，别真的没治疗好我，她先抑郁：
“不对！马良你明明给过我几十万零花钱，我那时心里只想着傍大款，就拿你的钱去讨好老李。自找的，都是我自找的，一个臭男人，雪天打把伞，我居然就把自己卖了，而且才卖了一千万，还是儿子死后，才能拿到的一千万。”
我示意殷萦，这个时候不能怂！关键是，殷萦是同样的眼神。于是，我们两个各自往车门退了退，谁也不行动……
小一会儿，朱小鱼哭够，瞟我一个白眼：“马良！我要和你比财产！我要和你比比，我这八年到底错没错！”
女人的脑回路，是可以这样的嘛？
我默默掏出手机，手机银行上的数字，没到三万块。因为要对付老李，伪造订单的时候，钱都用来买原料了。
朱小鱼一脸狐疑：“就这？不行！我是认真的！”
殷萦倒是亮了亮：“看这个吧，我跟马良不到两年，这是他给我的。”
加上那三万块，我和殷萦一起，能过四百万。
朱小鱼没再细数，她在意的并不是多少，而是这个数字，能不能让她躁动的心满足。显然，殷萦及格了。
“我跟着老李，平时什么都不敢说，也没有共同话题。不敢乱花钱，怕让他觉得我是坏女人；每次出去旅游，也要小心翼翼。我从家里，看其他人起早贪黑，本来挺得意；还有你们两个，天天在实验室加班到十二点，我觉得自己没错。”
朱小鱼转过身，把手放在方向盘，好像人生也找到方向：“我就是没错！马良是个穷鬼，才不要嫁给他！”
这怄气一般的结束语，总算让气氛轻松不少，可殷萦一脸认真，怼着我的脸：“马良，老实交代，我们两个的钱呢！？”
……
“这个，殷萦，你的钱都是凭本事赚的。我没工资，平时卡里留钱，够日常花销就行，真没藏私房钱……”
“最后一遍，钱呢？你是不是想在外面金屋藏娇，比如前面这位！”
朱小鱼突然来了兴致，一脸兴奋，联手逼供：“快！把钱交出来！”
安抚下殷萦，我好像能理解两人的逻辑：“都在美国，现在宋悦安需要钱，再多也不够。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的钱，是银行卡里的数字，男人的钱，是为了一生能成就一样事业。我把钱投资给了未来，能花的，真的就只有这些。”
朱小鱼显然超没兴致，反倒是殷萦，一脸霸道：“没钱就好！马先生，我把你包了，开个价吧！”
殷萦女士，这个小破车，真的不适合壁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