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我和赵艺灵已经喝了不少,看她脸色发红,站姿摇摆不定,该回家了。
“走,送你回学校。”
“嘻嘻,不要你送,我要找帅哥回家。”
“十二点了,再不走,学校都关门了。”
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扶着腰,颇显暧昧,但对我来说,这仅仅是关心。当然,我也觉得这样有一些超越朋友的存在,不过我和赵艺灵的关系到了哪一步,这可真难解。
事实说明,赵艺灵是听话的,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一只手拽着我不放。我只好腾出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稳定好她。
龙大的校园已经没有了人声,静悄悄的。唯有女生宿舍楼下的那辆车异常醒目。我没有把车停到那里,只停在一片阴影里,因为我知道等会儿势必有事情要发生。
“艺灵,醒醒,到学校了。”
睁开疲累的星眸,赵艺灵伸了个懒腰,又缩成一团。
“嗯,我走喽?”
看着她笑嘻嘻地眼神,感觉到里面别样的意味,我靠近她说:“很漂亮。”
赵艺灵被我这一举动有些惊喜,却见我随后坐直身子。
“阿姨要关门了,回去吧。”
赵艺灵竟然有些不舍,眼里充满了深意:“你就这么想让我回去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吻了。
“回去吧。”
这似乎是种凭证,赵艺灵开开心心地下了车,摆摆手,快速跑回了宿舍楼内。
看着她不见的身影,我下了车,车子从手指间如同流光一般消失在马路上。然后向那边的车子走去。
“小子,你为什么咬住赵艺灵死活不放,你看看,啊,龙北的女孩都不够你挑吗?”
车窗玻璃缓缓下降,孙志文夹着一支烟,脸上布满了沧桑,眼睛朝向楼门,眼神却在发散。
“你真的喜欢赵艺灵?”
“滚,你他妈找死。”
孙志文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从车上冲下来,捏着拳头向我挥来。可是他的拳头连我的衣服都没蹭到就被我一手抓着,前进不得。
孙志文不信邪,后脚使劲儿朝地面蹬去,脸上憋得通红,可拳头纹丝不动,这下急火了孙志文。
“你他妈的——滚——”
孙志文向后一拉,抬腿踢来。这倒让我转变了一些看法,这微胖的男生并不是很坏,大概是对赵艺灵的单相思太深了。
“行了。”
我轻轻推了他一把,结束了玩闹。孙志文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刚才的两下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体力。
我不知道他是喜欢赵艺灵还是恨自己,眼里竟然闪起了泪花。我没有立马走开,静静地看了他几眼后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又想起来孙志文,典型的富二代,却又是迄今所见过的最特殊的男生。突然把这一切放到自己身上,如果自己是他,我又会做什么呢……
清晨在小区门口散步,正享受着这时候别有的凉爽气息,面前停下一辆白色面包车。
见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车子也跟我走,与我保持一样的速度。
“您是李先生吗?”
车窗摇下,露头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为什么说是三十几岁,跨过了年轻就是三十岁喽。
“我们好像不认识。”
“我家老板想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男人笑了笑,隐藏不住眼睛深处的杀意:“等会你就见到了。”
我没有多想,事情来了就是要解决的,就算拖又能怎么样呢?面对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不管结果如何,天塌下来都可以承受。
“好啊,李先生。”
车内只有两个人,都是很轻松的那种,除了驾驶员,剩下的就是那个和我说话的男人。
“你们老板是哪位?”
男人丝毫不掩盖身上的杀气:“明人不说暗话,原本是不牵扯到你身上的。呵呵,如果李先生能帮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我还不清楚这些人找我的原因,但是嫌疑最大的无过于千哥一众的幕后者。
上车不久,我就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儿。居住和商业区离我们越来越远,渐渐地看到高大褐色的废弃工厂。
“两位,怕不是见你们老板那么简单吧。”我脸色渐冷,一股热力从胸腔充斥进头部,脸色变得红润,鼻息更加粗重。
男人叫道:“小子,别急,等会儿就有你好看的了。”
“喝!”
这些蝼蚁不过乱叫的虫子,在我面前算得了什么呢?杀人不过头点地,短促而迅速的极致快感在此时就是我备受滋润的时候。
五指成爪,一把卡在男人的喉咙上。
“我缺乏耐心。”
男人额头紧成一团,努力地摆脱我的控制,可就是使不上力气,双手朝我上下拍打。突然感觉到脑后的风声,头向一侧歪去,恰好躲过一拳。
这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驾驶员一脚向后踢来,我向后一撞,从车里滚落出来。同时,被我卡住脖子的男人接下了驾驶员的攻击,身子平直地拍在车顶上。
看着男人不见动静,大概是昏迷了。我转身面向那个驾驶者。两个人中,让我感觉威胁最大的也就是他了。
其貌不扬,气息内敛,深邃的眸子让他的沉稳更显一筹。
“不错,你可以做我的对手。”周学历好像在夸赞我。
“你不行。”
这是我迄今说过最好的话了,就连蓝老先生的功夫我都没放在眼里,周雪雅的半吊子水平就不用拿出来了。
“看招。”
周学历朝我打出一拳,却是没有丝毫内力的迹象。我可不会猜测这是什么诡异内功。我也化拳对去。“噗”的细响。我们两人的拳头还没有接触,我就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了。
这时,瞳孔骤然一缩,腰间多出了一把枪。
“不许——动。”
想不到对方的身手如此快速,我算是轻敌了,但这并不影响接下来的结果。
周学历对我的惊讶颇为得意。
“抱歉,你输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还觉得我这是倔强,鄙夷地说:“再见。”
子弹冲出枪管,冒着烟气,离我的皮肤仅有可怜的两厘米之长。对普通人来说,这就是生与死的距离。对我来说,这是周学历激怒我的时候。
“死——”
暴喝的同时,我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周学历的另一侧,臂膀之上伸出凹凸不平的骨锥,自上而下的侧挥。
周学历转过头已经完了。
“嘭。”
身体划过抛物线,摔在沙地上。手枪不知道飞在了哪里。
“哇!”
周学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刚才的一击不说是我的最强力量,但即便是一辆汽车呆在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你到底是谁?”
真搞不明白这些人到死之际为什么总爱说这句话,难道他们最先相信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话是说给傻子听的?
我俯视着他:“说吧,是谁要对肖定国出手。”
周学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肖定国会有我这样的高手保护。他们只是知道肖定国有个蓝安的保镖罢了。今天找到我只是因为千哥和王福明的死。
“不说吗?”
我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肌肉的挤压不至于要人的命,我只要痛感。
“啊啊啊啊啊——”
许久,周学历换过神来,冷汗润湿了后背,牙齿颤打得咯咯响。
“我说我说,是,是东文强,他指使我们干的。”
东文强,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过总算找到正主了。
“他在哪儿?”
周学历疼得要命,又不得不回答我的问题。
“在他家。”
我立刻要求他带我去。周学历颤颤巍巍地起来,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废了,森白的骨头在阳光下晃人的眼,一瘸一拐地坐上车。拨了拨那个还在昏迷的男人,男人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警惕地盯着我。
“小周,你这是?”
一下就看到周学历伤得不轻,赶紧扶着他坐上去。
“别说了,走吧,找东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