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里还有个您办的案子诶,霍!这霉味。”陈渝拿着手里的卷宗,捂着鼻子,赶紧把卷宗放在太阳底下,这卷宗不知道被什么泡过,一圈的白毛,让她嫌弃的直抖。

“什么案子?”师父拿着其他的卷宗,带着老花镜正在仔细的翻阅着。

“就这个,渔村史家四口毒杀案。”

听到这个名字,师父本来还在仔细观看卷宗的头抬了起来,这个案子是他当警察后碰上的第一宗大案,案子的特殊让他至今都不曾忘记。

“当年渔村还有这样的案子?没听您说起过啊!”陈渝捂着鼻子,小心翼翼的翻着。

师父走到了陈渝身旁,看着发霉的卷宗,原本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多年前那个冰冷的夜晚,那些残忍的画面又出现了他的眼前,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声,孩子的惨叫声好像又出现在了耳边。

“师父?师父?!”陈渝看着呆呆的师父,不免有些担心,老头儿才这个岁数,别是除了风湿腿还有老年痴呆的毛病吧。

陈渝的喊声终于是把师父从记忆中喊了回来,师父的愣神,让陈渝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她赶紧把手里的卷宗翻开,仔细的阅读起来。

吃着小饼干,陈渝不免有些奇怪,这么大的案子,资料真是少的可怜,先不说这个动机,就说这老鼠药吧,她究竟是从哪弄来的,这个柳晴平时又不挣钱,人还有些疯癫,公婆和她那个缺德老公更不会给钱让她买,除了倒在锅里的,他们在现场找到的包装里可还有不少。要是原来他们就买的药,谁家放那么大包老鼠药啊,更何况还有孩子在,万一误吃了也是大事啊。

师父扶了扶老花镜,叹了口气说到:“当时我看到现场这个情况,也有过怀疑,那时候虽然药老鼠的人家不少,可这东西毕竟是毒药,一般人家里也就买个一点,放在残羹剩饭里,就这样还得特意叮嘱小孩不能碰。可当时那个情况,他们家就剩个已经疯癫的女人,和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这药怎么来的,谁也不知道。”

“然后就是这个动机,她究竟是疯之前下的药,还是疯之后下的药,就很有学问了。要是疯之前下的药,那她的主观意图就是毒死他们几个,可为什么她后面还要准备根上吊的绳子呢?她要是想死,一起吃了不就完了吗?多此一举啊。”陈渝吃着小饼干,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要是投毒的时候就疯了,那就更说不通了,人都疯了,还能想着要准备根绳子上吊?”

“当时这案子,要是有如今的技术支持,能检测出绳子上的指纹和老鼠药盒子上的指纹,说不定就能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惜啊,那时候没有这个条件,只能根据现场的情况做判断。”师父不免有些感叹,才几年的功夫,刑侦技术的发展就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要是有现在的技术,这案子的疑难点就能说的通了。

吃着饼干的陈渝继续看着卷宗:“诶,师父,第一报案人是他们家邻居啊,王阿燕,是吧?”

“嗯,就是她,住史家隔壁的那户,老邻居了。”

“她这人怎么样啊?”

“就一村里的普通妇女,平时贪点小便宜,倒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她有疑点?”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毕竟她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这家大人都这样了,就剩个小孩了。她倒还挺热心的,胆子也挺大,先把孩子安置好再来找的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师父的老花眼镜闪了一下亮光。

渔村夜晚有些安静,多年没人住的老房子里,突然发出的光亮让王大妈打了个激灵,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二楼,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小心的观察起了对面那幢如同鬼屋的老房子。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老花眼看错的时候,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从那窗户掠过,吓得她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造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冤魂居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