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次剽窃
“呵呵，在下李自成，感谢先生不远千里奔赴而来。”
想到之前收到的情报，李自成呵呵一笑，随即拱手抱拳道，
“闯王李自成。”
周战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下，“你比我想象中更友善一点。”
“哈哈哈，明军怎么宣传我的，我倒也略知一二，先生可能是被误导了。”
李自成看向正在攻城的西门，摇摇头道，“不过是日常试探性攻城罢了，没什么好看的，营中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自成正待与先生畅饮一番呐，哈哈。”
周战自无不可，只是心里有些疑虑，寻思李天佑他们不是说这边病情很重么，怎么看他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土堤后是密密麻麻的营帐，基本算是包围了开封的西面，按路上李天佑所说，那其他三面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来到营帐坐下，周战看着桌上简单的几道菜有些惊讶，李自成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随即呵呵一笑，解释起来，
“让先生见笑了，自从五月再次兵发开封起，到如今已有三月余，我军中已经不甚富裕，这些还是前些日子，从附近惠济河畔的一个大户手里所得。”
“没事没事，虽然我平时喜欢享用美食，但也算是泥地里淌过来的，过过穷日子，我只是惊讶于闯王的朴素。”
周战笑了笑道，“听闻闯王麾下几十万，若是真想要美食美酒，何愁弄不上来，闯王却并不如此，仁德之心令我汗颜啊。”
“先生过奖过奖。”
李自成心中甚慰，笑着抚了抚须，然后突然道，“刚才见面时，听闻先生对我军似乎有些见解，不知可否详述？”
“额...我也不怎么了解军事，只是凭感觉判断。”
周战沉思了一下，接着道，
“就我粗通的来看，贵军看着声势浩大，但阵型比较杂乱，服装也不统一，更多的像是凭着一腔热血猛冲。”
周战说着摇摇头，这还是他美化了一点，否则照实说像群草寇，大家脸上都没面子。
“我等起于草莽之间，之前又常被明军追赶，哪有工夫训练阵型？
再说了，明军也不比我们强，他们的军纪更烂，简直烂透了！”
女将领冷哼一声，“服装就更别说了，现在连饭都快吃不饱了，哪来的布，哪来的工夫做衣？
而且一腔热血怎么了，不好吗？”
“呵呵，这位女将军性子有些暴烈啊。”
周战也不生气，他向来都是以理服人，对方说得对，他也不会故意找漏洞，硬要反驳，
“你说得有理，不过也不能我说得不对。”
沉吟了下，周战接着道，“如果说战争是个精致的机械，那兵士就是就是其中的一个零件，每个人都要各司其职，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不足。
总不能因为对手比你们更烂，就因此停滞不前吧？
你们衣装统一的困难我也理解，不过衣装一致，可以有效提升兵士的凝聚力和自觉心，
一腔热血固然好，但人不会一直热血下去，最好还是要靠赏罚分明，军纪严整。”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女将领心里暗道，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随即转头看向身旁文人模样的男子，
“先生说得好啊，我敬你一杯！”
李自成说着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周战也跟着举起小酒杯，有点辣的口感让他忍不住咂了咂嘴，
“早年间走南闯北，全靠这襄陵白酒抵御寒气，如今却是有些戒不掉了。”
李自成呵呵一笑，突然用手指向东边，“与先生所想的差不多，我之所以三围开封坚城，就是要拿这里作为据点，给部下和百姓一个可以依附的地方，让他们心有所归，
我也可以借此坚城，抵抗明军，并巩固河南之地，然后整顿军纪，恢复耕种！”
“不错不错。”
周战接着道，“但河南作为四战之地，不知闯王如何应对四面八方的敌人呢？”
“河南虽是四战之地，但百姓无不拥护我等，敌军进入，如入汪洋，将八面受敌，寸步难行。”
跟女将领同桌的文人起身拱拱手，“在下李岩，见过先生。”
“哦？”
周战一怔，
这人他知道啊！莫非他旁边的就是红娘子？
周战一边寻思，一边随即起身回礼，然后有点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你们都认识我似的？”
“哈哈哈，先生大名，早已随信鸽传遍江北各省，在下怎会不晓。”
李岩笑道，“身染恶毒瘟疫，病身冒死出营，得遇奇药良方，病愈心怀天下，以身犯险入营，解救潼关百姓，先生的故事如此传奇，想必过不了多久，民间就会流传出先生的唱本了，哈哈。”
李岩顿了顿，“虽然最后明军说的是，你被我等掳走，但事实如何，我等都已知晓，先生如此仁义，请受李岩夫妇一拜！”
说到此处，李岩拉起旁边的女将，给周战鞠了一躬，李自成等人也是纷纷效同，
“大家不必如此，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周战对着众人拱拱手道，“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站在我的位置，都会这么做的。”
“以良知，知行合一，先生此举，正是契合了阳明先生的道啊！”
李岩很是赞同的看向周战，
周战笑着回视过去，“李兄的故事我也有所耳闻，你身旁的莫非就是红娘子？”
“正是拙荆。”
听到这，周战打量着红娘子，有些好奇道，“看红娘子你这身打扮，莫非是军中将领？”
“难道女人不能当将领吗？
古有穆桂英，今有秦良玉，我们女子可未必不如男！”
又听到有人拿性别说事，再想到对方总是像看稀奇一样的眼神，红娘子心中有些气愤，随即站起身，
“兀那贼秃，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有些安静，
李岩有些无奈，他刚才听到一半就感觉不好，连忙伸手想要拉住，奈何抵不过娘子的强力，
“贫僧也不是娇滴滴的和尚，有的是枪炮和子弹，我要是掏出枪来...你就遭老罪喽~！”
知道对方误会了，场面也有些冷场，周战随即搞怪地在胸前做了个掌印，引得众人忍不住笑意，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场面也随之一暖，
红娘子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靠在李岩旁边，拍着他的后背缓解笑意，
只是看李岩抿嘴硬撑的神情，显然有点扛不住这力道，李自成也瞥见了，似乎这不是第一次了，他随即熟络地解围起来，
“今日得遇周先生，实在是闯军之福，李军师，你不妨作诗一首，以助酒兴如何？”
“好，那我就献丑了！”
李岩如释重负，悄悄扒开红娘子的手，起身踱步起来，周战也饶有兴趣地看着，
不多时地工夫，李岩便一拍纸扇，
“明末烽火乱世间，幸得贵人助我艰。
雪中送炭恩义重，携手同行度难关。”
“好！”
“好！”
...
帐内传来一阵喝彩声，红娘子则羞答答地看着李岩，眼里满是情意，
“李兄文采斐然，文采斐然呐！”
周战忍不住拍了拍手，给其点了个大拇指，
“哪里哪里，周兄过奖了！”
李岩笑着摆摆手，“周兄文采也不差，咱们以后可以在一起探讨探讨，互为补充。”
“哈哈，一起聊聊天可以，不过这个就算了吧，我对这个没什么研究。”
周战笑着婉拒道，
“欸，那个吃屎歌我听着就不错，当时不光我笑喷了，在场的都笑喷了！”
李自成突然道，接着众人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阵噗嗤噗嗤的笑声传来，
“那都是闲聊时偶然的灵光一闪，希望吴兄不要因为这个被记载历史当中，其实吴兄两个字可以任意替换，不管是豪绅还是贪官，都能随意替用。”
周战有些尴尬地笑道，暗道可别真的传唱开啊，不过这也不一定，毕竟这玩意貌似真的挺顺口的。
“贪官吃饭不吃屎，饭到肚里变成屎，变成屎来多麻烦，为何当初不吃屎，好好好！”
李自成边念边笑道，“回头我就交代部下广为传唱，好好羞辱一番那些官商勾结的杂种！
“这诗琅琅上口，可见先生功力。”
李自成接着道，“不知先生可否为我军题上一篇诗文，以振士气？”
“额...”
周战有些无语，他那玩意是抄的啊！
刚想婉拒拖延一阵儿，等回头查查资料，周战却突然灵光一闪，他回味了一下，随即自信起身，
“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话音落下，帐内先是安静，随后响起一阵拍手声，周战笑着拱拱手，然后坐下，心里暗道，谢谢教员。
“此诗不仅气势磅礴，还很是贴合我等不甘压迫，反抗暴政，勇敢奋斗的精神，我建议把此诗当作我军的军歌，让人广为传唱！”
李岩当即起身，朝着李自成躬身行礼道，他旁边的一个文人也随即起身，“金星也极为认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