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书枳奕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有什么胆子号拒绝朕?你这是要抗旨吗,你可知抗旨是什么罪名?!”

滕故剡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依旧沉着冷静的应答:“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书枳奕冷声说,一个中年王者的威压让宴会中的众人瞬间噤声。

“臣对公主并无其他宵想,还请公主自重。”滕故剡干脆挑明自己的态度“我不会娶公主。”

“滕故剡!朕是看在你这次为国立功的份上才给你如此殊荣,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书枳奕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酒杯瞬间倾倒,酒水淋湿明黄色的龙袍。

滕故剡走到大殿中央,‘扑通’跪下,叩首道:“臣自知无福享受隆恩,但皇上所说臣为国立功,恕臣不敢当。”

“你在我朝和北漠的战争中大获全胜,为何不敢当此功名?”虞燕霁奇怪的问。

“回皇后娘娘,若臣真的为国立功,那么所谓的丽河之盟就不会存在。”滕故剡回答。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丽河之盟,说白了就是南临向北漠求和的条约,这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参战将士们的脸!

阮清月为滕故安掐了一把汗,这种话怎么可以在圣上面前说出来!

阮瑜握住阮清月的手,微微摇摇头。

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掺和,一不小心就能招来杀身之祸!

“父亲。。。”阮清月嗫嚅一句,还是乖乖的坐回原位。

对面的萧羽同样心急如焚,两人的目光不经意的碰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和担忧。

书枳奕被这一下气的可不轻,他有一种做了一堆善事却不被别人理解的无力感。

“你。。。你。。。”书枳奕‘你’了半天都没在说出一句话,滕故剡就这样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埋在胸口,额头贴着地面。

滕故安看着书瑶五彩缤纷的脸色,心里莫名燃起了一阵无名火,刚想要替自己大哥说话,滕故安原一脚踢在滕故安的小腿上,滕故安吃痛重新坐回在座位上。

“大哥,你踢我干什么!”滕故安不理解的问。

“你可别去添乱了,还嫌皇上不够生气是不是?”滕故原少见的生气,低声斥责自己的弟弟。

滕故剡就这样跪着,一副誓不从命的样子。

“你就这么不愿意娶我吗?”书瑶眼眶通红的问。

“实不相瞒,今日回京时,臣看见一女子,倾国倾城,臣一见倾心非她不娶。”滕故剡淡然开口“臣已收了他的鸢尾花香囊,不会再娶他人。”

书瑶死死咬着嘴唇,使劲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书枳奕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滕故剡,越看越生气,不知道是气滕故剡的抗旨,还是气自己,他也不管滕故剡的抗拒,直接下旨:“明日赐婚的圣旨会送饭镇远侯府,在成婚之前,滕将军便一直在府中休息即可。”

“皇上!”滕故剡猛然抬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婚期便定在十五日后。”书枳奕草率的挥了下手,他都没有参加宫宴的心情了。

萧羽注意到了母亲的动作,奇怪的问:“母亲,你要干什么去?”

萧夫人捂住嘴,有点嫌弃的说:“规矩太多了,我出去透透气。”

“母亲我陪你。”萧羽担忧的说。

“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好好盯着你的如意郎君吧。”萧夫人低声说。

萧羽脸颊微红,但又不得不在心里赞同母亲的话,自己真的很在意滕故剡的婚约,还有他说他一见倾心的人。

书枳奕似乎是很厌烦现在的场景,说了一句自便就离开座位。

“剡哥哥,原谅我。”书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决堤一般倾泻而出。

“公主殿下,娶不娶或者由不得我,但是日后圆不圆房,归不归家,纳不纳妾室,可都是我说的算。”

滕故剡说完,甩甩袖子,似不在意一般长扬而去。

阮清月看到书枳奕和滕故剡就这样离开了,两人对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二人走到偏殿,本以为书枳奕会在这里休息,没想到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皇上呢。”阮清月奇怪的问“他不在偏殿还能在哪里?”

“不知道啊,估计回勤政殿了吧。”滕故安挠挠脑袋“勤政殿可不是咱们现在能去的。”

“那便明日再来。”阮清月咬牙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赐婚,幽禁,一切都是这么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商量就已经事已至此。

“先滕二哥商量一下对策,毕竟还有咱们的事。”阮清月稳下心神“总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绝对不能让二哥娶那样的人!”滕故安愤愤的说。

“咱们先走,此地不宜久留。”阮清月拉着滕故安回到宴会场上。

因为书枳奕的突然离去,晚会上的人都兴致缺缺,不一会,丞相萧淮雁便控场让众人离开。

马车边,萧淮雁拉着萧羽,严肃的问:“你母亲呢?他回来了没有?”

萧羽摇头,刚才母亲出去透气,现在还没有回来。。。

“来了!”萧淮雁眼睛立马亮了,连忙拉住自己的夫人,在萧夫人的身上披了一件大氅。

萧夫人面色不太好,萧羽也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柔声询问:“母亲怎么了?面色这样差?”

在萧羽触碰到萧夫人的瞬间,萧夫人像是触电一样瑟缩一下,看清是自己的女儿,才慢慢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

母亲的衣服似乎不太一样。

萧羽这样想着。

也是,母亲可能在偏殿整理了衣服。

阮瑜自然没有放过阮清月的小动作,刚上马车就听见父亲的质问:“你和三小子刚才去干什么了?”

阮清月知道这件事瞒不住父亲,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递给阮瑜,严肃的说:“这件事有关于女儿的性命,我让故安查了一下,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阮瑜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这件事凭借他们这样的臣子是根本无法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