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孔先生
结果,下一秒,那张柔软的红唇就贴了上来,与他的嘴唇紧紧贴到了一起。
顾德感到嘴唇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紧接着,他感到自已被对方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惊得他直接瞪大了眼睛。
他急忙抓住了宋无双的肩膀,分开她的嘴唇,眼神慌乱,带着一丝迷离。
“姑娘……你这……”
宋无双笑道:“钱货两亲啦……”
顾德看着她那狡黠的笑,不知道怎么,心头竟然生出了些许欢喜和雀跃。
那种感觉轻轻淡淡的,但是却让他的大脑轰地一下空白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事情就会脱离他的掌控。
他从小读了不少圣贤书,知道人会有邪念产生,每当自已产生邪念时,他便能凭借心中的信念击碎邪念。
只是这次,这个办法好像不管用了。
那种雀跃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顾德好感度+15.”
“顾德与主人好感度:60。”
宋无双有些震惊,这可是顾德的好感度涨幅最大的一次。
看来初吻对于男生也很重要啊!
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看来顾德也不完全是块木头嘛!
“姑娘,您还是自重些好……顾某,怕、怕……”
看着在公堂上言辞犀利,能言善辩的顾德在这里一时语无伦次,宋无双心里更是想笑。
“怕什么?怕你控制不了自已?”
顾德后退了一步,平缓了一下自已的呼吸,免得再继续被宋无双嘲笑:“怕姑娘的清白受到影响……”
宋无双道:“怎么算是影响呢?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啊!”
顾德无言以对,一时又红了耳尖。
宋无双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取笑他,转而问道:“顾大人饱读诗书,可知当朝最有名的学者是谁?”
顾德怔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青竹姑娘会问这个:“应当是孔培贤孔老先生。”
宋无双又问道:“你可有办法请孔老先生来?”
顾德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是先生的门下,我可以尝试联系一下。只是先生居住乌州,距离清水县路途遥远,再加上在年纪大了,一般不会长途跋涉。”
“你的老师?”没想到顾德竟然能找到当朝最有名的学者当老师,都说严师出高徒,能教导出顾德这样的学生,想必一定学富五车,令人敬仰。
“先生为人如何?”
一谈到自家先生,顾德娓娓道来。
先生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按理说,这样的人才至少能博得一官半职,但是在世人的口中却褒贬不一。
只因为他性情真率,当年连女帝都被他当面批斗,朝堂上超过一半的人都曾被他口诛笔伐过了。
也正是因为他的真性情,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刚认识没多久,便能得到孔培贤如此称赞的人,看来还真的是有些真才实学。
有的人把孔培贤奉为当代公理正义的代表,而有的人却说他不懂君臣之意,目无尊卑。
但是孔培贤可不是好惹的主,一旦听闻到了哪里出现了对自已的怀疑,他便立刻写信骂回去。遇到嚣张的,更是直接上马,顺着这封信摸到人家门口,当面辩论。
孔培贤凭借自已渊博的学识,书战群儒。
一时间,江湖上再无风雨。
孔培贤也得到了一个“铁嘴”称号。
宋无双听完这传奇般的介绍,顿时来了精神。
这种争议,会引来巨大流量,不正是她要找的东西吗?
她接着问道:“老先生身体如何?”
“尚可。”
“悉心照顾的话,到清水县有问题吗?”
“应该问题不大。”
看来,想要请得到这个孔老先生,还得出个奇招。
“顾大人,把老先生的地址在这信封上写一下。”
顾德看着宋无双那双成竹在胸的眼睛,顿时感觉到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
远在乌州的孔老先生端坐在一间简陋的屋内,正微微侧身,就着窗边的光亮,仔细查看手里的文章。
他的对面身边端坐着一位姿态雍容,气质华贵的男人,此刻正微微低头,略显谦卑。
随着对文章阅读的深入,孔培贤的眉头越发放松,眼中的欣赏之意也愈发明显。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不错,不错。文章虽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是通读下来却有一股磅礴大气之意。”
男子不喜不悲,神色平静,答道:“多谢先生夸奖。”
突然,孔培贤眼神往外一瞥,刚才慈爱有加的和蔼形象迅速崩碎,皱着眉头禁责骂道:“卫礼,你在外面乱晃,为师的头都要晕了。有什么事不能直说?”
卫礼生怕自已的老师生气,在外面晃了大半天,得到允许这才走了进来急:“先生,小师弟来信。”
孔培贤这才脸色稍缓,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这小子,一个多月没给老夫写过信了,当个小小县令有这么忙吗?”
他边假装不在意,边接过信立马看了起来,信上的字潦草扭曲,但是看多了几眼,就能辨别出来了。
才看了没两句,就火冒三丈,差点跳了起来:“什么?顾德竟然遇到了如此猖狂之人,嘲笑顾德才学浅薄就算了,竟然敢给老夫下战书,以文论道?!青竹姑娘?是什么人?”他立刻站起身来,踱了两圈,“为师这就过去,看看是谁,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他看这书信,到最后,竟然还夹了一张银票。
“这……这什么意思?!”孔培贤拿着那张银票,额角青筋暴突,“竟然敢取笑我……”
卫礼满头黑线,我的好先生,您还有客人在呢……
也不知道这青竹姑娘是何人,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冒充小师弟,用这样乱七八糟的字给先生写信。能把先生急成这样,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人才了……
孔培贤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已刚才太过于失礼了,忙对那男人说道:“王景公子,老夫有事要出远门一趟,多有失礼,忘海涵。”
王景依旧神色不变;“无妨,先生有事便去忙。”
这两人地脾气迥然不同的,好像端坐在那的年轻人才是老成的先生,而这拿着信暴跳如雷的老者,才是年轻气盛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