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姐姐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回去。”

闻佳卿明白姐姐的意思,有些犹豫。毕竟不是姐姐自己的房子,但又害怕家里人惊慌担忧。

“你姐说的没错,就在这里,我们也能好好照顾你。”楼宴拎着一大袋药回来,听见闻佳卿的话,便附和道。

闻佳鑫看也不看他,冷冷地撇过头,看向一旁。

闻佳卿笑着帮弟弟打圆场,“他伤得这么重,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回家也是让爸妈他们担心,肯定得去我们那里。”

楼宴其实并不在意,只要闻佳卿还愿意跟他讲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一行人沉默的回到公寓。

进门时,闻佳卿还感到怔然。

想起今天在门口,先是看着楼宴他们离去的背影,紧接着又是自己离开公寓。

想到早上她说出的“今日不宜出门”的随口之言,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嘲讽的扯了扯唇角。

即使拥有预知梦又能怎么样呢?命里安排的终究躲不开。

把闻佳鑫安排到梁虎的房间,趴着休息,他的伤势目前也只能趴着。

闻佳卿等他睡着后,才出了房间顺手关上门,转身对梁虎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要辛苦你了。”

梁虎无所谓的摇头,“夫人不必客气,我去梁玉的房间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闻佳卿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微微睁大眼睛,在梁玉和梁虎之间,来回看了两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她向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笑着点头,“这个就随你们,就算让我给你开间总统套房住都没问题。”

梁虎知道闻佳卿应该看出点什么,但他也并不在意,“那倒不必。”

闻佳卿想起家里人给她带的东西,四周看了看,发现还放在门口。

她过去正想将东西拎过来,一双手比她伸的还快。

“让我来吧。”

闻佳卿没有同他争,由着楼宴将两大包东西抬到客厅。

“我妈给我带了不少吃的,梁虎的牺牲最大,等下让人做了多分点给你。”闻佳卿一边打开包裹,一边打趣道。

看她表现的那么轻松欢快,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陪同她演戏。

梁虎难得的笑了,“既然是夫人的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闻佳卿朝他惊讶地挑眉,却未多说什么,继续手中的动作。

她将东西一样样摆出来,其他人都以为不过是些农产品。没想到,打开来后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梁玉震惊的扑上前,看着茶几上放着的袋子。

“不是吧,不是吧,我没有看错吧,这么粗的人参?”

梁虎也凑上来,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指着某样东西,“这个莫不是穿山甲?看这个年份,怕是不轻呀。”

一旁沉默的楼宴撇了撇桌上角落里的一个方便袋,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里面装的好像是天然的牛黄和野生天麻。

闻佳卿对药材一类一窍不通,很多也就听说过名字。不过对小时候常见的几种还是有印象的,可对于他们的珍惜程度根本不了解。

反倒是楼宴他们对此如数家珍。

楼宴完全是家学使然,而梁虎和梁玉则是因为武学世家,对于药材之类也有所涉猎。

闻佳卿来回打量他们,“这些很珍贵吗?”

不用说,三人齐齐点头。

楼宴推了推眼镜,指着桌上的东西告诉她,“如果碰上真正需要的人,光是一样东西就能给你换一套房子。”

闻佳卿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么值钱?”

对她来说,从小生活在c市,c市崇山遍野,想要寻找药材也是比较远容易的。

虽然对这些药材并不了解,但对于她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便不觉得珍贵。

不过就连楼宴都说珍贵的东西,恐怕闻爷爷闻奶奶找药农讨了不少人情,才能拿到。

闻佳卿心里暖暖的,家里人都是为了自己。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将他们一一归类。

梁虎还特意去找了几个锦盒,将药材分装,免得失了药性。

“药材的药性保护的很好,还是要小心存放。”

闻佳卿笑了笑,“也不必特别紧张,这些药材在这边值不了多少钱,其实它的价值就在于野生。”

这些年来,科技越来越发达,药农大多选择自己种植,所以野生的也就更加值钱。

梁虎还是小心谨慎地将东西分装好,然后才交由闻佳卿保管。

“夫人还是需要小心存放这些东西,对于孕妇生产都是有用的。”

闻佳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哦哦,好的。”

看着几个锦盒,闻佳卿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楼宴接了过来。

“还是我来保管吧,等回去问问白老,看看有没有现在你就能用上的?”

闻佳卿舔了舔嘴唇,“好。”

他们之间的怪异,连梁玉这个粗神经都看出来了,但她本身就对娄艳气不顺,自然不会傻得帮着他说话。

梁虎一向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人,就更不会出来缓和气氛了。

于是整个公寓里都显得沉闷起来。

夜晚,A市楼家老宅灯火通明。

楼大太太坐在楼下,手中捧着一本书,娴静的坐在茶几旁面前,放了一杯酒,远远看去,就像活在画里一样。

忽然听见清脆的碰撞声,她抬眼一看,竟是楼敬甩着车钥匙进来。

车钥匙上面,是女儿做的手工琉璃铃铛钥匙扣,当时送给他的时候,一脸不屑,倒是没想到他能用这么久,想想快两年了吧?

楼大太太从楼敬的脚步上,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便温和地笑着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挺开心的?”

楼敬当然不会将他高兴的真正原因告诉她,但他还是回答道:“今天签了一个大单子,国际份额又扩大了一些,所以晚上我打算多喝两杯。”

楼大太太也为丈夫事业上的进步而感到高兴,但还是提醒他,“喝酒伤身,尽兴即可。”

楼尽无可无不可的挑眉,随后左右环视一番,“榛榛呢?”

楼大太太无奈的指了指楼上,“又去看她的储蓄罐了。”

楼敬闻言,转身上楼去寻女儿。

榛榛正坐在儿童房的地上,抱着与她等身高的存钱罐,将钱币一枚枚,一张张往里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