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道场坐落于大炎皇城西南角,场中极为开阔,是大炎皇室平日修炼、斗法之地。
如今大炎危在旦夕,太上皇南宫鹤重出地宫,命令大炎皇主南宫韬以论道大会为由,联合境内四大宗门齐聚在此。
但一路上,南宫韬见些许新兴宗门实力不错,便也邀请至论道大会,共商大局。
南宫家上上下下,都在为即将召开的论道大会,忙得不可开交。
道场入口,南宫离身着华贵锦衣,以皇子身份迎接诸位来客。
四大宗门中,风岚宗来的最早,其次是摧山宗。
而焚天谷、映月宗还未抵达。
南宫离等在道场入口,忽然不远处走来一群衣袂飘飘的女子,各个容貌绝美,气质非凡。一看便知是映月宗众人,顿时面色大喜,他知映月宗之人,在大炎王朝不仅实力超群,巾帼不让须眉,更是容貌倾城,平日里映月宗之人很少下山,难得一见其芳容。
南宫离立刻整理衣袍,迎上前去,笑嘻嘻说道:“南宫离见过诸位仙子。久仰诸位仙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映月宗一位长老冷冷说道:“久仰?若不是色心作怪,对我们有何久仰可言?南宫皇子喜欢拈花惹草,这在大炎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哼。”
为首一庄重女子说道:“费长老,不可无礼。”
那为首女子便是映月宗宗主,道号妙贤真人,风姿绰约,气质高雅,接着说道:“南宫公子客气了,南宫家身为皇室,在大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妙贤真人这番话,称呼南宫离为南宫公子,显然是告诉南宫离,我映月宗不看重你皇子身份。接着又讲南宫家是皇室,在大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未提及南宫离,则是在说,我们映月宗之所以知道你,不是因为你自身,而是因为南宫家。
这一番话下来,南宫离脸色一变,心中极为生气,暗道:“今日论道大会,自然有各宗各派之间的较量,且看你们映月宗嚣张到几时。”
南宫离道:“诸位仙子这边请。”
妙贤真人道:“不必劳烦南宫公子。”说罢带着众人,从南宫离面前一一经过。
大炎皇室对这次论道大会,安排的井井有条。映月宗的座位,左邻风岚宗,右挨摧山宗,正好被夹在中间。
风岚宗宗主风正阳,身穿白袍,脸上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十分惬意,看向妙贤真人说道:“听说贵宗弟子凌弄影,与焚天谷少谷主陆少炎,婚事将近,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妙贤真人道:“多谢吉言。影儿,还不快来谢谢风宗主。”
映月宗人群中,走出一位紫衣女子,很快便成了全场焦点,此女即便是在映月宗众人中,也算得上是容貌出众,正是凌弄影。
凌弄影嫣然一笑说道:“多谢风宗主吉言,我和少炎的婚事,能有风宗主亲临祝贺,是我们莫大荣幸。”
忽闻另一侧响起摧山宗宗主铁百炼的声音:“风岚宗向来与世无争,皆因风宗主见风使舵,掌舵掌得好。这一点我铁百炼十分佩服!”
风正阳道:“我风某人,何德何能让铁宗主佩服。”
铁百炼笑道:“但我今天却对你一点佩服也没有了。”
风正阳道:“我怎么又让铁宗主不佩服了?想必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还请铁宗主给我个改正的机会。”
铁百炼道:“以我看来,你今日这声祝贺,却是把风岚宗驶向了阴沟之中。”
风正阳好奇道:“何以见得?”
铁百炼道:“实不相瞒,这凌姑娘的前未婚夫,与我宗交好。念在你与我有些交情,我劝你还是别胡乱祝贺的好,免得波及风岚宗,你脸上无光。”
妙贤真人冷笑道:“你们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也只能说是你摧山宗技不如人。如今黄云宗被灭,沈青玄又忽然实力大涨,很难说这其中没什么关联。你又怎知此沈青玄,是彼沈青玄?难道不是有人假冒沈青玄?”
在场一些人又猜测道:“没准是沈青玄从紫微洞府,获得了惊天好处,然后欺师灭祖也说不定。”
铁百炼想起沈青玄去摧山宗,是为给他二师兄报仇,如此情深义重,便知沈青玄八成不会是假冒的,只不过是众说纷纭罢了。
风正阳道:“铁宗主此言差矣。一码事归一码事。我风某人只是道贺而已,可并未退婚毁约,令黄云宗脸面无光。冤有头,债有主,这债可算不到我的头上。”
妙贤真人闻言,冷哼一声。
铁百炼轻笑一声,不经意间目光一斜,便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人影,竟是大炎皇室首席炼器师,夏侯承。
铁百炼高声道:“夏侯兄曾夸下海口,要在一年之内将水月剑炼制而成。还说此剑之威,必将远超我所炼制之剑。我没记错的话,这剑是妙贤真人委托你炼制的吧。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夏侯承走上前来,眉头紧皱,紫阳炉被人占用,确实耽误了水月剑最后的炼制。这三日中,他原本是要在水月剑上,刻下三道符印,但此刻符印未成,只能算是个半成品,听到铁百炼询问,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铁百炼笑道:“莫非是时间到了,但却交不出剑?哈哈。我早说过,一年时间炼制水月剑十分仓促,可你偏偏不听。”
妙贤真人正在生气,一见夏侯承,立马问道:“夏侯兄。你答应我炼制的那柄水月剑,不知现在如何了?”当初委托夏侯承炼剑时,妙贤真人曾以重宝送夏侯承,可见对这柄水月剑的看重,按照约定,今日便是验收之时。
夏侯承抽出一把湛蓝色长剑,上前递给妙贤真人,面色凝重道:“这便是水月剑。”递出刹那,不由得唉声叹气。
妙贤真人将灵气灌入剑身,立马觉得不对,眼神冷冽说道:“这剑不对。未曾刻画符印,只算得上是柄残剑。身为大炎首席炼器师,就是这么炼器的吗?”
夏侯承道:“一年时间的确太过仓促,是我考虑不周。但若非有人占用我的紫阳炉,此刻水月剑必是已经炼制完成。”
妙贤真人冷笑道:“夏侯兄怕不是说笑?身为皇室首席炼器师,紫阳炉就你一人在用,还有谁会霸占?难道你不能把霸占紫阳炉之人赶走?”
夏侯承道:“占我紫阳炉之人,是南宫韵殿下之人。此人持有殿下令牌,见此令如见殿下,我动不了此人。”
妙贤真人怒道:“既然水月剑未炼制完成,便退还我当日送你的日月辉映锤。”
所谓日月辉映锤,是一对子母双锤,威力奇大,更可用来当作炼器锻打锤之用。夏侯承看了爱不释手,这才答应一年内炼制完成,哪知成了今日这般结果。
夏侯承不愿退还双锤,说道:“真人切莫激动。假以时日,我必然将此剑炼制完成。”
妙贤真人怒道:“今日恰逢论道大会,你却给我一把残剑,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打发?叫我如何在诸位宗主面前自处?这水月剑我看不要也罢,你把日月辉映锤还我。”
夏侯承道:“我一心一意为妙贤真人炼制法剑,这一年中我日夜兼程,不断炼制,倾注了所有心血和努力,若非那人霸占紫阳炉,我绝不会食言。”
妙贤真人道:“休要胡说,我倒想看看,那个霸占你紫阳炉之人究竟是谁!”
夏侯承朝身后远处眺望,转回头来说道:“在天字一号炼器室中,按皇室规矩,你们进不去。”
妙贤真人深知南宫家底蕴,知道不可擅闯炼器阁,将水月剑扔在地上,大怒道:“一把残剑就能打发我吗?老匹夫找死!”一掌拍向夏侯承。
夏侯承连忙挥掌抵挡,片刻间道场中灵气纵横,引得所有人投来目光。
二人相斗数十招时,一道黑影从道场外飞速而至,击出两掌,分别将夏侯承、妙贤真人击退。
这道人影身形高大,仿佛一座山峰般屹立在众人面前。他身穿一袭黑袍,袍摆在风中猎猎作响,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南宫家众人伏地跪拜道:“拜见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