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行动
祝艺、启榆那边准备着结婚,这边的屠夫朱再续,开始动手了。
朱再续立在院栏,望着天空。
太阳火热,烘烤着谷沟镇,大片云出现。
朱再续双手触地,发动“无尚静空”,一圈圈静流向四周扩散,水流停了,蒸汽不升腾了,微弱的风也止了。
朱再续飞到对岸,遇到人就杀,全是一刀割喉,快如鬼魅。
就连藏在阁楼、酒肆中“八常生”也只是看到他来了,等反应过来,屠刀已划破他们的喉咙。
在“无尚静空”中,朱再续异常的敏锐,异常的快捷,感知能力更强。
谷沟镇最权威的地方,在他眼中,就像自己院栏中的小屠宰场。
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朱再续收了“无尚静空”,被他拦截河流倾泻而下。
将整个镇子吞灭,有的人跑了,他也不追。
不过只要到这边来的人,他见一个杀一个。
朱再续一招“纤尘无迹”飞向天空,仿佛空中有什么东西被他踩着了一样,飞步而上,最后只剩一个黑点,然后黑点消失。
天空中一块移动的云静止不动,朱再续落入宽流中,潜运“解析大法”,平静的水面上长出一根冰柱,越长越快,最后长插入云。
白云很快变成乌云,周边的云开始向这片乌云聚集。
没多久,狂风骤起,大雨倾盆而下。
朱再续守在对岸,只要有活着的人上岸,发现一个杀一个。
他要清场、清除挂念。
朝圣区,之所以没有动手,他想着自己当上棺主以后,还要利用那片区域的神圣性。
苟穗张罗着给女儿办喜事,雨却一直下。
榆树林沟中的雨水夹带着泥渣,汇到一处流向低洼处,最后流到谷沟镇。
这场雨来的突然又诡异,苟穗的记忆被深深的触动到了。
将二人紧紧的拉在身旁,启榆也是记忆犹新。
祝艺望着天空的乌云又浓又密,似乎停留在这片天空,意识到不对劲。
祝艺道:“附近有没有什么洞穴,可以躲一躲?”
苟穗道:“哪也别去,等雨停了再说.”
此处长期干旱,房屋很难经得住雨水,长期的浸泡。
苟穗看到墙上浸透的水,拉着他二人出了门,躲到木搭、枝盖的锅屋。
苟穗看着雨,道:“就算倒了,我们也没有生命危——也不知道我妹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镇上有多少人存活下来。
如此多的水会流到峡谷中,比山洪还可怕。
唉,这里的人已经够辛苦的了,为什么还天灾呢?”
祝艺忽的想起朱再续,心想:他不是要去画镇吗?怎么在此处下雨?他有什么意图?
只听得“轰”的一声,房子倒了。
没多久,院墙也倒。
祝艺看着雨水一点一点的冲刷掉,房屋上的泥土,露出未搬出来的家当。
心道:幸亏我把画夹背在身上。
苟穗道:“只要人在,家就在。
我们先挤在锅里,吃饱、喝足、休息.”
下了两天雨,总算停了。
烈日炎炎,苟穗昂头看着太阳,道:“又要重新开始了.”
祝艺道:“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你们,再过这样的辛苦日子。
您不是说,只要人在家就在吗?我们先找到启发,然后乘车北上,到了郢都,一切都好办了.”
启榆道:“那好呀,只要有你在,我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苟穗看着这对新人,道:“你们现在,算是结为夫妇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那也不能怪你们。
等水退去了,你们就走吧.”
启榆道:“妈,你不走吗?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苟穗道:“我留下来陪你爸。
他虽去世了,但一直在我身边,让我支撑到,子女长大成人。
儿子有活路,女儿有依靠,我心愿已足。
你们正花样年华,不用陪我这个迟暮之人。
你们把倒墙里的东西搬出来,箱中还有一件祖传之物,把它找出来。
看是否湿了,若是湿了,晒干了,带给你哥哥.”
三人把衣物床被都拉了出来,放在地上晒。
最后把书箱拉了出来,苟穗从怀中,摸出钥匙打开,衣服全湿了。
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晾晒,最后掏出葛布包着的一个方盒,打开已掉色的盒子,盒中放着一本,用透明油纸包着的羊皮书。
祝艺以为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却是一本书。
书面上竟用古体字写就的。
苟穗道:“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用,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启家世代传下来的。
你哥以前也看过,只识得其中一些字,内容也不甚了然。
他还没成家,因此一直留在家里.”
祝艺道:“这古体字我也认识,书面上写着“启清源”,是你们的始祖吗?”
启榆道:“是的,我哥给我讲过.”
祝艺道:“我能否看一看?”
苟穗道:“你能识得其中内容最好,你也不是外人.”
将书递给祝艺。
祝艺翻开书面,第一页全是蝇绳小字,密密麻麻,似乎是为了节约羊皮。
第一篇名为“抱朴子•物之解析”。
讲的是物质的性质和结构,以及相互之间的形态转换。
祝艺一看,就知道是“解析大法”中的“识物”,这是其中讲的更加详细,以及组成这个世界的四个基本元素:水、火、木、土。
无土不生,无水不长,无火不灭,无木不遮
祝艺觉得,这个说法已经过时了。
而且和自己以所学的也不同,通篇就没有“解析大法”的入门手法,也没有原理。
祝艺有点失望和怀疑,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合上书,道:“此书作者,真的是你们的始祖吗?”
启榆道:“那还用讲吗?你若喜欢,我让我哥送给你.”
祝艺道:“君子不夺人所爱,看一看,也是莫大的恩惠了.”
苟穗道:“到现在,你还把自己当外人。
你从中看出什么了?”
祝艺捧道:“这书博大精深,我只是看了开篇。
就算识其中的字,也要逐字、逐句、逐段的去斟酌,方知其表面之意。
就算你天资聪颖,了解其中的意思,若无人从旁手授、指点,也难以练成.”
既然是夫人家的祖传之物,祝艺肯定高赞加难度。
苟穗道:“那说明你看懂了。
你若觉得有用,就拿去看吧。
看完之后,交给我儿子启发就行了。
你若能从中学到东西,和我们学了,也没什么区别.”
丈母娘都这样说了,不整点新东西出来,好像对不住她一样。
便道:“我是练不了了。
我的地罡门已受损,只要练,便如针刺、刀斩一般。
不过,我可以教你们.”
心想:反正你们有书,我从旁指点一下,也不算违背门规。
启榆道:“我学不来,还是教我哥吧。
他可是启家的继承人.”
祝艺爱屋及乌。
对这个大舅子,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感,现在恨不得,把书中所有的东西都教他。
便道:“也好,那我得好好参详其中的内容.”
苟穗道:“这不急,今晚你们先圆房,也算了我一桩心愿.”
二人忸怩作态,既兴奋又害羞。
苟穗将被褥晒干,简单的在锅屋布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