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见面了
方弈年这才想起来,小孩那桌离张兖最远,期间各种人来人往的,确实很难寻人。不过张兖那个大嗓门今天没吼吗?这小子竟然找不见人。
“他不是在宴席上吗?”
慕容昭鼓着张脸,恶狠狠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要是在我还用来找你吗?!”
”......"
哇,这小孩真没礼貌!
“他一直在啊,又没去别的地方,别是你看漏眼了,赶紧再回去找找吧。”方弈年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慕容昭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咬牙切齿的:“快说!”
夜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伸手捉住了慕容昭那两只细胳膊,脸上堆满了笑,对方弈年道:“公子先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方弈年感觉此计可行,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昭在夜镰手里挣脱不开,气的直跺脚。
“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敢抓我,还不赶紧放开!”
夜镰丝毫不受影响,将他两手反剪在背,用温柔大哥哥的语气说道:“不乖的小孩可是没糖吃的哦,叫声哥哥来听听,这就领你去见你表哥。”
慕容昭哪里受得了这个调侃,登时就大骂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滚开!知道我是和一起来的吗?”
夜镰钳制他双腕的手捏的更紧了:“知道啊,太子殿下嘛,我看见了。”
慕容昭痛得忍不住啊了一声,嘴里还是不认输。
“知道了还不放开我?!要是太子哥哥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不会放过你!”
夜镰继续逗这小孩:“哎呀——我好怕呀,好怕你的太子哥哥来抓我呀。”
这人油盐不进,慕容昭被气得没话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巫溟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丢下两个字:“恶俗。”
然后也跟着方弈年去了。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夜镰也觉得玩过了,急忙去哄,可是慕容昭还是一直哭。没办法,他只得扛着这半大小子去找张兖了。
张兖刚还在席上喝着酒呢,兴许是觉得太高兴,喝得多了些,他觉得脑子有些喝昏了,为了不出事,就到了后院来。这里有个亭子,也清净,正好醒醒酒。
还没待多久,就听见有人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他觉得这声音耳熟,好像他表弟的。等夜镰把人扛到他面前时,他顿时睁大了双眼。
“阿昭?!”
眼前这哭的眼眶通红,泪水糊了满脸的不正是他的表弟慕容昭吗?
慕容昭见到张兖跟见到了救星似的,直接扑进了张兖怀里,然后哭的更凶了。
“呜呜——表哥啊,他欺负我!快把他抓起来!啊啊啊!他怎么能——他怎么敢欺负我的,我要把他扒皮抽筋,让他的嘴永远闭上——呜呜。”
夜镰在一旁看着慕容昭这一番操作直翻白眼。这小子是真能闹腾啊。
张兖给夜镰使了个眼色,询问:“这是怎么了?”
夜镰也用眼色回了他:“不知道,反正在闹脾气,张公子哄哄吧。”
知晓此地不宜久留,夜镰赶紧溜之大吉。
夜镰走后,张兖急忙去哄,拍拍他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先别哭,告诉表哥,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昭吸吸鼻子,不愿从张兖怀中起来,带着哭腔道:“宴席上我找你找不到,就去问邕阳王世子,可他不仅不告诉我,还让人把我抓了起来。”
抓?
刚刚确实是夜镰把人放过来的,但是看夜镰拎小鸡儿似的拎着,说抓也不太合适。
“那你为何要哭?”
慕容昭伸出被抓出红痕的手腕,再次哭道:“他弄疼我了。”
张兖一看,确实有几个指印,夜镰下手这么重吗?
“行了,我会去找方弈年要个说法,你是个男子汉呀,怎么哭哭啼啼的,把眼泪擦了。”张兖拿衣袖胡乱将慕容昭脸上的泪痕都擦了干净。
咱们这位护国公府大公子从来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看表弟堂堂一个男儿哭成这样,实在是不成体统。男儿流血不流泪,一点小痛就哭爹喊娘的,将来怎么报效国家?
慕容昭抽噎:“不能让他好过。”
“......”
“一个护卫而已,你跟他置什么气。”
张兖多多少少对这个顽皮的表弟还是有些有了解,惯会添油加醋,听信人言,也没个好好教教他,姑姑也是,就这么纵着,都宠坏了。
此次应该也是他主动招惹了方弈年。方弈年什么脾气他还不了解吗?有个人在他面前奚落他都能一笑置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能是不想跟他多计较,派夜镰来处理了这个事。
“表哥,你偏心。”
“......我怎么偏心了?”
“你都不关心我,就会替那个方弈年说好话。”
张兖也不想跟他掰扯这件事了,赶紧拎他回了宴席上,将人丢给了一旁正接受各种赞美之言的太子殿下。
“管好你弟弟。”平时阿昭在慕容桓面前乖的厉害,不会多说一个字,但是在他面前就要死要活的。张兖觉得慕容桓应该可以治治阿昭这个臭毛病。
太子闻言一笑:“他不也是你弟弟吗?”
张兖反驳道:“我管不了他了!”
慕容桓看向被他领回的慕容昭,眼睛还有些微红,睫毛湿湿的,很明显哭过。
“小七,你是不是惹事了?”
慕容昭面对太子有些发怵,咬着牙没说话,迈着小步伐慢慢躲到表哥身后。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回去再收拾他。”皇家的事实在不宜放在台面上来说,张兖再不喜欢慕容桓,也不想他给阿昭脸色。
“说的也是,现在也喝的差不多了,劳烦张兄跟世子说一声,孤先走了。”慕容桓说完,便拉着慕容昭和他带来的良娣走了。
席间有人津津乐道的讨论着。
“太子殿下不是对南启公主念念不忘吗?怎么这么快又纳了一个良娣?”
“可不是嘛,那良娣蒙着脸,都不曾摘过面纱,咱们过去敬酒,太子也将她挡在身后,不过看身段应该是个美人。”
“切!不是美人咱们太子殿下也不会要啊。”
“就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哪个不美?”
“但是太子殿下不是很少带人出席这种场合吗?”
“看他今日对这良娣这般紧张,不会是将那南启公主抛掷脑后了吧。”
“唉......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你先想想你自己吧,怎么还没娶上媳妇儿?”
“你还说我,你自己天天被你家的母老虎管束,连个花楼都去不了,哪懂我们的逍遥快活,哈哈哈。”
似乎是有人恼怒了,那几个碎嘴的人越吵越大声,方弈年赶过来时只看到一片狼藉。座椅散落,人仰马翻,全是醉鬼在那里东拉西扯。
方弈年赶紧找人将他们送了回去。
等下人们都收拾完这宴会时,方弈年已经累的不想动弹,躺在床上只想赶快睡过去,但是他现在还得去见个人。
他穿过世子府好几个直廊,走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在小院前停下。
推开门,里面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
那女子听到声音后便转过头来,正是前几天被抓的钟磬音。
钟磬音莞尔一笑:“又见面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