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楼园长办公室里。

“太爷,太爷,您给我的这些古籍没有现代文的吗?

怎么有的书我查都查不到?

这书名又是什么字?

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思思看着面前的古朴书籍整个人拼命抓头。

这些书有的他听说过,有的他没听说过,但是不管哪一本,他打开以后都一脸懵登。

书页的阅读顺序稀奇古怪,还没有标点符号,字体更是千奇百怪。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书,有一列文字他认识个七七八八,结果连起来一读就又让他开始怀疑人生。

什么‘旭阳念苏子言曰盖应知盈虚者’,然后好几个不认识的字。

‘如彼而卒’,又是好几个不认识的字,‘莫不能以一瞬’...

这什么跟什么?

如果只是晦涩难懂也就算了,此时他读都读不下来,郭元都竟然还让他背下来!!

背一页他都做不到,更别提一周背一本了!

“这就感觉难了?刚刚的豪言壮语呢?

我记得谁说什么…死亦无憾来着?

死都不怕!怕背古文?!”

郭太爷一脸戏谑的看着小曾孙。

“我!……”

思思气得牙根痒痒。

好你个太爷!竟然连自已最宝贝的曾孙都调侃,以后不跟你贴脸了!!

“太爷,你不用激我!我就是感慨感慨,我一定会背下来的!哼!”

“嘿嘿,好小子!我期待你的表现!”

郭太爷笑着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一脸宠溺的看着郭常思。

“太爷,可是这些字我都不认得怎么办?

我刚刚用手机查了一下,网上的也跟您给我的古籍上写的不一样啊!

还有这些注释写的是什么,好像不是文字啊?”

“首先,网上那些很多流传在外的都缺少了关于修行的精华部分。

你手里这些可都是祖师们一字一字从原籍孤本上用特殊方法复制到这些金书之上的。

这些金书上所著的内容来自各种样式的书简中,有些甚至是从石壁、龟壳、妖骨上复刻而来。

这些内容都是咱们观星楼的不传之秘,外界别说是看,可能听都没有听过。

比如你手中的《帝经数篇之著卜筮经》、《碣石悟宇》、《契字术草》这几本就都不是我人族之书。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而俗世中流传的书籍本就去了精华,剩下部分又经过战事和书籍收藏之人的多次转手誊写,也不知道被改过多少版了。

很多关键的字句都被翻译成了当时朝代通俗易懂的句子。

这样改来改去,原本少之又少的真言也几乎所剩无几。

所以真正的古籍传到今天内容都已经变了十之八九。

否则怎么会只有极少数人可以通过看书走上修行之路呢。”

“啊?那太爷您的意思是网上这些书的内容已经不对了吗?”

“不不不,关于学术的内容可能更为通俗易懂了,但是关于修行的话语肯定是几乎没有了。”

“哦...”

思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太爷,可是这样的话我连字都认不全该怎么背呀?你是不是应该带着我念一念?”

“额…”郭元都一愣,有些慌乱的挠了挠后脖颈。

“太爷?你额什么?不会是你也不认识吧?!”

“谁说我不认识?!”

“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个念什么啊?”

“那个…要不我从头给你背呢?”

“…太爷爷!你不会是也不认识,只知道从头背吧?!”

“…”

“您怎么不说话啊!?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

“…”

“你都不认识!你还让我背?!”

“咳咳!其实我原来认识的。”

“原来认识?”

“那个…太爷刚刚没告诉你吗?

你心中默念地动境口诀,按照术法运功路线运转髓海之力。

然后再集中精神控制髓海之力到右目海经上试试。”

“???”

郭常思闻言试着运功入目。

海经接受宙宇真吾术法的髓海之力后兀自旋转起来,一种古朴的玄奥气息自海经上浮起顺着能量来路返回髓海。

思思面前古籍上的文字竟然一一漂浮而起,倦鸟归巢般直接飞入他的髓海之中,连带着那些奇怪造型的注释也纷纷飞入髓海内。

那些文字如星流般坠入髓海,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轻轻松松的就背了下来。

那些奇怪造型的注释在髓海中却化为一声声一句句来自这本书曾经读者的个人感悟。

思思不自觉的翻动书籍,一页页内容依次入脑,一刻钟不到的功夫一本书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当最后一个字和注释也飞入思思髓海时,海经恰好停止了运转,思思脑内被金色文字和注释装满,暂时装不下任何一点额外的书籍内容。

思思的髓海自动封闭,识海在拼命消化这些知识,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

“嗯,我只是简单一说就轻松掌握了髓海的运转之力。

第一次运用海经就可以把一整本金字典籍和注释装入脑中。

这等天赋比我只高不低啊!

祖师们,观星阁后继有人了!”

趁着郭常思脑内充盈努力消化之时,郭太爷满是欣慰的感慨。

太爷没来得及再抒发几句赞赏,就听见背后办公室大门有人轻敲。

“门没锁,安然小子自已进来吧!”

“吱”的一声,大门打开,门外正是一早上绕动物园“晨练”一圈归来的何安然。

“郭太爷,安然感谢您的种种照顾,感激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少年进屋就先是深深鞠了一躬。

太爷手指微勾,一股无形之力便轻轻把少年扶起,

“安然小子你在说些什么,太爷我可没照顾你,我一直在陪在思思学数学和古文呢!”

说完还不忘狡黠的眨眨眼睛。

何安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郭太爷就是不肯正面承认这些帮助,但也顺势而为站起了身,只是目光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老头笑笑,上前拉过少年让他坐在思思一旁的凳子上,

“咱们稍等片刻,待你弟弟恢复过来,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他。

正好你回来了,那就在一旁也听听吧,兴许有一天对你也是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