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书院

此时,各路学子正拿着入学手册,站在大厅前地空地上,不一会儿,斋长拿着一本小册子走了出来,“下面,我要说地,则是院规,若是违反了规定,便要受到相应地处罚,一、不得饮酒,不得聚众斗殴;二、不得半夜爬墙;三、不得顶撞师长;四、不得私带禁书入院。好了,大致就是这样,我再提醒一句,门禁时间乃是子时,望需要出院地学子记好时间,不要过了时间才归院。我现在分一下宿舍,由于当今圣上体恤,所以,所到之处地各位有充裕地房间,两人一间,你们自行分配。我最后再提醒一个,我知道,你们都是各个世家地子弟,有着丰厚地背景,但不要忘了,这里是陵安书院,不是你们地府邸,轮不到你们放肆,过两日,渊政王殿下要来讲学,那可是当今的四殿下,嫡皇子,你们都给我规矩点,别惹出事端,免得皇家下了责罚,行了,差不多散了吧”说完,他抖了抖袖口就离开了,只留下门前的那一群人一知半解的在讨论。

谢允之用手肘戳了戳容祁:“哎,我说兄弟啊,你爹这次可算是难为你了,居然让你来这狗屁书院讲学,你现在也不声不响的,也不告诉这书院院长你是谁,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在这做了学生”容祁摇摇头:“不急,子琛,你太操之过急了,反正他们要在这待够两年,我晚点讲又怎么了,我看这今日刚到,估计不会有课,去不去醉花楼,给你最后一次饱眼福”谢允之一脸坏笑:“我看可以,走!”

说罢,两人回房间换了常服,就足尖一点,一跃,就到了书院的墙外。

步入醉花楼,一个贼眉鼠眼的女人迎了上来:“啊呀,夜公子,谢少爷,你们可算是来了,让奴家好等啊”,容祁紧皱眉头,一脸嫌弃,避开她,走上了二楼的“柳房”,推门而入,一个长相娟秀,碧玉婷婷的女子坐在妆镜前梳着头,容祁关上门,并没有看她,而是转而走到桌前坐下,随意拿起一块点心要吃,那女子喝到:“放下!谁让你动了?这么自觉?!”容祁笑笑:“依依,你这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行,我不动,你慢慢来,我先下楼了,看你气色这么好,我也不必担心了”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结果刚出了门,就直接撞到了迎面而来的穆清儿,还把她手里捧着的点心盒子给撞倒了,清儿见状当即气的不行,她叉着腰,大喊道:“喂!你撞到我了,难道不应该给我赔礼道歉吗?”

“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看你穿得不差,难道连这种点心也要斤斤计较?”容祁语气满是不屑,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清儿,而是眼瞟着楼下。

听到这儿,清儿更是气的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撞的我,怎么现在搞得像是我无理取闹一样,我不管,你,你必须补偿我”

容祁憋下一口气:“行,我现在身上没有现银,我请你明日去渊政王府找人拿,现在你放心了吧,快点放我走”

看他要走,清儿连忙扯住了他的手:“不行不行,万一你跑了,我,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不是,我……”这时,谢允之也从楼下走了上来,直接打断了容祁的话:“姑娘别急啊,我们是真的没带钱”他拍拍容祁的肩膀:“虽说我家子衿混迹情场,风流成性,但为人清白,说话做事一言九鼎,如何信不得?”

“行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容祁不耐烦打断两人的对话。

清儿笑道:“好说好说,我也是一个爽快人,你呢,就把身上这身衣衫给脱下来,抵给我,我明日拿着衣服上门,如何?”

谢允之惊到:“不行不行的,你这姑娘,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剥人衣衫,我……”

“好啊,成交,只不过,还请姑娘自己动手”容祁一挑眉,连忙应道。可心里却暗暗想:真是好笑,和我斗,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敢……

念头未完,清儿就已经上手。

她先是解了腰带,又将外袍,中衣一件件拔掉,再到里衣时,容祁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姑娘!差不多了吧,你,你好歹给我留一件”清儿将里衣抚平:“行,明日,不见不散”

看她离去,容祁的眼里有浅浅笑意,谢允之看着他:“你这是,坠入爱河了?还是说,在调戏一个小姑娘”他扫了一眼容祁“现在去哪?要出去……哎,你去哪?”容祁一脸不耐烦:“你能不能安静点,吵得我头疼,我现在要去拿一身衣衫,要跟着?”他也没等谢允之回复,就直接走了。

翌日

辰时不到,容祁就醒了,他换上了书院的院服,去谢允之的榻前看了一眼,还没醒?二话不说,直接端了一碗水泼在他的脸上,这下醒了,人也清醒。

谢允之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跟着容祁去了书院食堂用了早膳。

早膳过后还要上课第一节是龚夫子的国文“无限山河在,谁言天地宽……”没多久就散学了,中间歇了小半个时辰又是体能的训练,由兵部侍郎杨朝上,他跃上台,朗声道:“你们好,我叫杨朝,是朝廷的兵部侍郎,从现在的这一刻起,就由我来给你们训练这体能,我知道,你们从前都很金贵,是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但是,我要你们记住,到了我这儿,所有人都将一视同仁,没有例外,要是动了不必要的歪心思,休要怪我,现在开始训练,两人一组,负重”

大家都开始训练,没多久,容祁就完成了,他放下器械,靠在一旁休息。垂眸时,看见有一双锦鞋走了过来,那人开口道:“夜笙?”容祁依言抬头:“是我,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怀兮,我们又见面了”

那个叫怀兮的少年在容祁身边坐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不过之前营中一别,都有好几个月没见了,我现在挺想和你切磋的”

谢允之也走了过来,一开始看到有人坐在容祁身旁还有些惊异,待看清是谁,他才对那人边笑边说:“我说邵云啊,你不至于吧,从军营追到了这儿?”

邵云逃避了他的问题,反说:“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的字”

“行,下次会的”

容祁听着两人聊天,眉头紧锁:“说够了吗?”

邵云有足尖轻轻点了点容祁的腿:“你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夜笙,你到底改不改得了,我忽然觉得成江那个闷葫芦都比你这毒舌强”

他低头笑笑:“是吗,那邵大少爷为何不去寻他,他也在这书院里,成绩脱颖而出,相当不错,很好找的,去吧”

“唉,看来容头牌果真名不虚传,我不过说了两句,就……吃醋”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几个月过去了,书院的院生也散得差不多了。

秋风再起,吹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