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异口同声,老李更是直接起身:“掌柜的,这你都答应?那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他既然有那么大本事,怎么不叫我们直接进宫送到皇上跟前?不管押的是什么,这都明显就是拿我们当枪使!”
魏通无奈的摇摇头,说:“他并非是要我们将此物送进大理寺内,而是告诉我五日之后的戌时三刻,在大理寺偏门处自会有人接应。到时候你们行事小心些,别叫巡兵发现即可。”
老李心想好家伙,刚开张就来这么刺激的,知道的是出镖,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造反,当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那掌柜的,这把打算派谁去?”老李又试探着问。
魏通说:“我心里早有定夺,你和景谙、还有向学全去,准备后日一早就启程。”
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这么一件东西竟能兴师动众到镖局里所有镖师一起,而从将可用之人全部调出这件事来看,也足以见得掌柜的有多么重视这单任务。
魏通又说:“待过几日我也需要离开平阳,去趟外地办件事情。兔爷就留下来看家,顺便支些银子把镖局这段时间来欠下的债先还上。现在咱们的人确实也少,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想办法再招几个人,你们三个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众人心领神会,于是会议草草结束,各回各屋准备睡觉。
魏通刚走出房门,就被后面的老李叫住:“掌柜的,留步。”
魏通转过身来,示意着说:“老李,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老李皱着双眉:“也不是我多心,但掌柜的你有没有想过,此事成了倒还好说,可一旦失镖,咱们镖局上下可就没有一点退路了。这东家还这么神秘,刘涯一死,紧接着立刻就找上我们,总觉得哪里不大对,我记得有个词好像叫......叫什么……请君入瓮。”
魏通沉默半晌,双眸在雪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末了抬眼看向老李:“总镖头,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把咱们镖局往火坑里推的人?”
老李透过夜色与魏通对视着,拱手说道:“掌柜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这么些年你为镖局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只是觉得……”老李顿住,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词不达意。
“好了,别太多虑了。”魏通打断了老李,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说道:“你想到了的我也能想到,而你没想到的,我同样想得到。所以还是那句话,一旦出事我扛着,这两天记得好好休息,后天带队送镖还全得靠你。”
老李见魏通这样说,便也不再多言,微微点了一下头致意明白,继而转身向屋内走去。魏通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独自在原地站了良久,任由其漫天风雪凌驾于身。他那不知看向哪里的眼神中,竟莫名掺了些许暗昧不明的东西。
“怎么样?”江景谙居然还没走,她倚在柱子旁抬头看向老李,仿佛早有预料。
“白问,掌柜的什么都没说,虽然我是信得过他的,但是……唉……”老李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最后只得重重叹了口气。
“你我都清楚,魏通确实是在那个最穷途末路的时候收留了我们,于此他也的确对我们有大恩,所以自然也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也会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卖命。”江景谙语气冷静的说道。
“总之到时候你机灵点,如果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拽着向学那个傻狍子先撤,我给你们垫后。”
“这哪儿成! 合着我们的命是人命,你的就算不得了?”老李急了,看江景谙脸色不对,又把语气放缓道:“这还没动身呢,先别想那些丧气的了,万一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啥事没有,咱这趟可就赚大发了。”
江景谙别着脑袋没有应答,老李见状也只好劝了句“早些休息”后无奈的离开。
江景谙见老李走远,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似是药丸一样的东西,仰头吞了下去,接着顺势瘫坐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大口喘着气。
而这一切,被一个人在暗处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