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天雄,还有白灵,我们完成了采购补给品的任务后,按照与莫叔的约定,前往钟判官处与他们会合。

钟判官,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罚恶司钟馗,喜欢吃油焖小鬼的内位。其余三位判官还有赏善司魏征,笑容可掬,《西游记》友情客串的那位;察查司陆之道,刚正不阿,看过《聊斋志异》的朋友应该有印象;阴律司崔珏,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崔判官,是一位很有人情味的红袍判官。

我们刚进大殿,一股阴风便扑面而来。这个阴气森森的大殿十分空旷,而一位胡子夸张,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正坐在殿判官椅上。旁边的沙发上坐着抽烟,面容端详放松的人是莫乘风。

“来了嘛,你们的人齐了。”那位坐在判官椅上的人说。

老莫点了点头。

“你好,新的代理人,鄙人罚恶司钟馗,等待你们多时了,请坐”他伸手引向莫乘风那边的沙发。

我走到莫乘风面前,悄悄跟他说了我们的经历,包括老秦闹事和白灵解围的经过,老莫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休息会。此时的莫乘风气场十足,一副一方大佬的姿态,全然不像之前那个看起来闷闷的大叔。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见秦天雄也走过来靠近我们坐下,点了根烟,若无其事地瞅着。而白灵则是走到钟馗桌前,单膝下跪,等待钟馗的命令。

奇怪,这里的气氛异常的安静,安静到令人窒息。

“姜珊呢?”我悄悄问莫叔。

他示意我看后门,只见姜珊和一个小判官抱着两捆卷轴走来,摊放在钟馗的桌子上。

“这是两个新的裂界开口位置图,我们怀疑是有人人为打开的。”那个小判官无感情地说着。

“这已经是第八个人为裂界开口了,老莫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钟馗严肃地问老莫。

“如你所知,我们也无法调查是谁打开的裂界开口,尽管这是第七和第八个,一个在荒无人烟的海边,一个在不知谁的陵墓里。没准是渔夫和盗墓贼所为,不小心打开了裂口也说不定。”老莫悠悠地说。

“上回那个山林里的裂界开口,你还说很有可能是山火导致的,可结果呢?,有人蓄意点燃山林,人为制造裂界通道。”

“上回是我判断失误,但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难道你是一根筋吗?”

“踏马的,老莫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是怪异的人在大肆搞破坏,刻意打开阴与阳的界线吗?”

“本来也不干我事,我们只要把裂界的开口封闭就好了吧,我们不是警察,就算有人蓄意针对,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出几句,莫叔和钟馗吵了起来。

秦天雄很无所谓地继续抽烟,似是已经见惯了这幅场景,而白灵则跪在堂前瑟瑟发抖,似是第一次见这位判官怒火冲天的样子,十分害怕。

“喂喂,老秦。我们不是来接受任务的嘛,老莫怎么跟钟馗吵起来了?这跟怪异的人有什么关系啊?”我小声询问。

“我说你还真是问题多多啊!这是一个很一言难尽的故事咯,我说给你听啊。”秦天雄说着。

听秦天雄讲述在我之前的故事。话说,老莫原本不是这样的,他有一位结发妻子,并且育有一女,原本应该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他们平淡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老莫被选为天璇星代理人。

被选中成为天璇星代理人的老莫与秦天雄就这样初次认识,也像我现在这样惊诧,不一样的是他充满了抗拒,谁会拒绝握在手中安稳的生活呢?

可是事不遂人愿,拥有代理人职权的老莫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暗中的“怪异”伺机偷袭。迫于无奈,老莫搬到了Y市东郊,在这里与秦天雄合资,开了一家名叫“避风港”的旅社咖啡厅,后改为事务所。这里有冥府结界,“怪异”无法在光天化日之下侵染这里,只有在夜晚才可以趁结界虚弱,冲进这里。

低级的“怪异”自不必说,就算代理人不用武器,光靠拳脚就能把它们打到灰飞烟灭。但那些比较高级的“怪异”,在人类社会中学会了伪装,拥有了智慧,甚至是拥有先人的灵魂,可以使用非凡的能力,它们会抱团行动,争取打开更多的裂界开口,让更多“怪异”现世。

就他们所知,目前有两个亟待解决的怪异团体,一个是以保守姿态自居,主张学习人类文明,积累知识的“圣盾”团,团长是个怪异,但以“圣女贞德转世”自居,她认为“怪异”非“怪异”,也是世界的生灵,可与人类和谐共存。秦天雄和她们打过交道,战斗过也合作过,比较熟络。

还有一支团体,比较激进,我们称其为“利刃”团,团长是谁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做事十分偏激,为了打开裂界的开口,放出更多的“怪异”,他们可以不顾一切。利刃团有个自称“开膛手杰克”的家伙,他杀死了老莫的妻子,十分残忍地处理了她,然后留下字条挑衅与警告老莫,让他不要阻挠利刃团的大计,不要追查利刃团的线索,不要行使代理人的职责结果他们的人。

愤怒的老莫不顾一切地寻找有关杰克的线索,最终,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他在一条无灯的小巷中抓住了杰克,就在火舌要喷发的前一刻,贞德出面制止了这场冲突,她只朝老莫发出一道光,老莫就被击晕了。

醒来的老莫发现杰克已然不见,他摇摇晃晃地回到避风港,却发现自已的女儿消失不见了,桌子上有杰克留下的字条,还是让老莫不要搞小动作,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拐走了老莫的女儿,并以此为威胁。

老莫怒火攻心,昏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就一直是这般状态,颓然,消极,做事又不缺乏冷静与专注,老莫妥协了,他不会再追查利刃团的凶手,不会再以代理人的身份了结他们,只是做一些简单的裂口封印任务,并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冥府的人,以此拒绝行使代理人的职责,抓捕怪异罪犯。

听秦天雄讲述老莫的曾经,我也替老莫难过。他已经是45的大叔了,他的女儿看情况小不了我多少,结发妻子死了,女儿就是他的软肋,莫叔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我又想到,莫叔帮了我很多,如果秦天雄说的都是真的,我喝醉的那天晚上要不是莫叔 我可能已经被低级的“怪异”附身或者吃掉了。莫叔还收留了毕业即失业的我,还送给我武器,带我入门履行代理人的职责,我也是该报答一下老莫了。

“莫叔,我来我来我来!”我像只兔子一样乱蹦。

“原本就是打算让你去做,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你,小秦,小姜去封印那个不知道是谁墓穴里的裂口,我去封印海边的那个裂口。”老莫满不在乎地说着。

“还像以前一样,五十魂魄的定金打到你的冥府储蓄卡里了,完成任务后我会付尾款。”钟馗说着,就不再理会我们,继续看向手中的判案卷轴。

嗯?冥府还有储蓄卡?冥府这么先进嘛?都用上储蓄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