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山,所剩寥寥数人的凯旋之声响彻了整个平江的灵波宕水道台。
在众人欢呼雀跃地呐喊声中,获得了过江令的邓旭,霍锋等五人各有着不同的状态,从邓旭的淡定从容到霍锋的哀喜相生,再由宸墨的愁容满面到楚昇的满面春风,最后是花歆的侥幸难当。
而在这与过江令有缘无分的人中,怅惘失意的人恐怕又多了她江小孟一人了吧!
这次的过江资格考核对众人来说不仅仅是争夺过江令那么简单,其中暗藏着一个更大的考验:即平江江旗的最佳护送人选!
到底在这五人之中,谁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呢?
在这所剩不足三十人的呼声里,江主百谷氓从其中听到的最多的声音便是邓旭无疑。
此中人亦云:“邓旭胜哉,此侠之大者,众力夺令之时,邓旭虽先下手为强,但豪无贪弊之心,在我们大败而殒命于旦夕之间,他却出手相救,不及前嫌袭弊,誓要确保大家的平安,真乃格局阔达,让人赞羨至哉!”
如此,邓旭便也顺理成章地在万众瞩目之下,得到了授旗的莫大信任。
不过对此百谷氓对邓旭略有疑心,授旗前竟然悄悄施了封术,使旗变得与平常布帛无异,全无挥然勒旗间便已海枯石烂,洪流推山的神力。
一手接过江旗的邓旭,仔细感觉着,一块不大不小的三角形旗帜,材料是稀有的天蚕质地,鲜明的图腾俨然镶嵌在上面,这与过江令之中的那个图案是如出一撤的,或许这便是代表整个平江的标志了吧!
而从中感觉到有封印之术的邓旭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泛起一抹细微的轻蔑:“切!”
“新河卦历,元谋算志,一月之后乃是力江神域开江放令之日,所以还请五位且静待然也且多多精进啊!他江之地非同我域之顺哉。”
欢呼雀跃的水道台里,随着时间挥鞭驰过,庆功祝贺的声音散了,灯火盎然的氛围趋于冷冷清清……
邓旭手持平江江旗隐没于黯淡无光的黑夜之中,无人知其所宿在何处?
花歆了无生趣与斗志,自个儿灰溜溜地回到了家,猛吃虎灌不得吐腹之效,便是暴饮暴食以求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诞下那颗有着味道的过江令,谈及得来与出处,嫌弃顿生于目眉。
而要好的霍锋,宸墨,江小孟三人未曾一路。
江小孟心有悲意而不欲与朋友结伴,深怕内心的不如意不由得自已而爆发出来,被他人看到。
挫败感,最是无声胜有声的悲哀,不容他人的嗤笑嘲弄,更不容有心者理所应当的慰藉勉怜。
这所谓合乎常理的做法,不过是局外人引以为傲的无知罢了!
所以,在一个正在经历挫败的人面前,要么一言不发,默默聆听,要么先行离开,让其冷静独处片刻,千万不要投之以慰意。正所谓,有心者,无所谓;无心者教不会而且还会被你所累。
本是因得到过江令而愉悦的宸墨,却是一路怅惘失意地回到了家。
“小柔,我回来了!”见到那可爱的妹妹萧柔之后,宸墨一改失意,温柔地说道。
“哥!你终于回来了!”萧柔虽然看不见,但一听到宸墨那熟悉而又温切的声音,那难以掩饰的微笑便无法复制,足见萧柔对宸墨的眷恋和依赖。
“咿呀呀!这才不到一天没有见到你,竟然又长漂亮了几分,我都快认不出了!有你这个妹妹,我真是太幸福了。”宸墨上下打量了萧柔一圈,笑容满面,犹如一块枯死的木头重获新生了一般。
“哥哥,你又在取笑妹妹我了!”萧柔脸上浮出了暖暖的微笑,眼角纹路如月牙倒置,甜馨温婉。
“要是以后成了仙女抛弃了我,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怪你了,或许那也只会是我的错,因为千错万错就你长得不错!”宸墨说话间,调皮地捏了捏萧柔那软乎乎,温润如玉的腮红小脸蛋。
说完,宸墨还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萧柔的鼻尖,情景显得十分的温馨与美好贴切。
“哎呀!哥哥若是再逗我玩,妹妹我可就不和你说话了!”萧柔鼓着樱桃小嘴,撒娇地道。
“好了!小傻瓜!若是听不到你说话,我可是会睡不着的啊。”宸墨说着,眼角竟有些湿润,但却不知此刻到底是幸福还是忧伤。
“诶!哥哥,你把钥匙带回来了吗?”言归正传,萧柔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钥匙?什么钥匙?”宸墨有些不解。
“就是仲邢哥哥拿给你的啊!”
“他昨天可还告诉我,今天他会把那钥匙给你,让你带回来。”
萧柔笑脸盈盈,显得十分地期待与兴奋。
“仲邢…他对你说了什么吗?”宸墨很是惊诧,心里一阵酸楚。
萧柔没有感受到宸墨表情上的变化,她微微俯下了身子,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而在萧柔低下头去拿东西的时候,宸墨也是习惯性的将手掌伸到了桌角处,用宽大的手掌将其尖锐伤人的锋芒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桌子不知是怎么回事,有好几次当我一俯身下去捡东西时,总感觉它在害怕地颤抖发软,就连我的头磕碰到了这桌角也不会觉得疼,而只是一股片刻就转瞬即逝的暖意,莫非是它腐朽败落了不成,但似乎又是那么的不合情理?”萧柔找到东西,慢慢地坐了起来,不由得疑惑道。
“可能是你太漂亮了,就如娇嫩的花绽放一样,它怎会舍得让你受伤,宁可自伤也要怜香惜玉,宁可慨然老去也要惜时留芳。”宸墨用着略显粗糙的手捋了捋萧柔耷拉下来的头发,看着她亲切地笑道。
“哥哥又说笑了!”萧柔捂着嘴巴笑了笑,随后又深有感触地说道:“花也有凋零之时,留芳乃四季缤纷所续,但它心心念念的,依旧是那个日夜呵护滋养它的…那无形的手臂。”
“喏!当当当!哥哥,看这个!”萧柔从桌子下面端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子,故作惊喜地说道。
“这是?”宸墨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