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给我水,水,水!”姑娘缓缓睁开了眼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皎洁皓玉的纤纤小手伸向了她枕头旁边的茶桌上,嘴里虚弱地喊着,那声音软弱而无力,并没有叫醒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顶天如棕熊般的兄弟俩,反倒是她不小心碰翻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砸碎的清脆响声惊醒了兄弟俩。

“谁?”希锋流听到声响,立马端坐了起来,并顺势扎起马步,摆开了防御的架势,就连身后的椅子也被弹飞了出去,而另一旁的和在舟则被希锋流的这出给惊得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兄弟俩循声跑了过去,匆忙的脚步打破了清晨的恬静。

当兄弟俩走到了姑娘养伤的房间里,只见到地上是已经给摔得很碎的茶杯,以及从茶桌上不断滴落的茶水,而这姑娘则属于一种迷迷糊糊的半昏迷状态,微睁着的双眸就像两条腿特长的细长蜈蚣一样,娇巧魅人,修长灵动的鼻翼两侧在此起彼伏的皱动着,嘴唇干裂得就像是干旱的地皮一样,了无生气,不停地发出“水”的喊声。

“啊!那可是我亲手制作的青瓷茶器啊!光雕刻上色就花了我好长时间啊!虽然她看起来这么虚弱,但咋那么会摔呢!”希锋流看到被摔碎的杯子,满脸故作震惊,肚子里多了一些坏水,抬着手抚摸着脑袋摇着头,有点幽怨地发出了几声感叹。

“少胡扯!平日里你连陶土都不碰,手会这么巧?不过是集市淘来的,还想搞敲诈,你咋不说它价值连城呢?”和在舟看到姑娘被弟弟的话给唬住的时候,很是鄙夷的看着希锋流,见姑娘脸上显现出了自责与伤愁的表情,和在舟便出口回怼了希锋流,想通过对他的责备来缓解姑娘这尴尬的处境。

“开玩笑嘛!竟还当真了是!”希锋流注意到了姑娘把玩笑当真了,见她不太开朗活泼的样子,便半翻着白眼,鼓弄着嘴巴,无聊地打趣道!也算是帮她解围吧!

和在舟看姑娘口渴难耐,立马倒起了茶水给她,这倒水的动作真可谓是一阵充满着绅士的风格雅韵啊。

手中拿起一杯闷烫的茶水,在和在舟嘟着红润嘴巴极为认真的轻轻吹拂下,渐渐变得温润了,姑娘见到这么一个细心体贴的好男儿对自已那么无微不至,不由得满含深情的瞟了他一眼,随后视线便急速的离开了!

“诶!喝茶干嘛!她还这么虚,口渴不是正应该顺带喝药吗?”希锋流紧盯着和在舟给她喂水,在她刚要喝到水的时候,希锋流脑袋里闪过了一串他觉得似乎十分合理的逻辑,便挠着脑袋疑惑地说道。

“对呀!瞧我这脑袋,酒喝多了,莫非是进水了不是?你等着我,我去给你熬药,马上就来!”姑娘白皙里透着红润的脸颊如脂凝霜,有神而透亮的眼眸,小巧玲珑的秀眉让她显得清新淡雅,和在舟望着如此佳貌,不禁脸都变得红彤彤了起来,心跳也在慢慢地以百公里加速只需睹佳人惊鸿一眼那样,飞速地泵动着,若不是希锋流一个穿插打断了这恼人的生理反应,恐怕就算是那蚕丝锦帛的刺有蓝色精镂纹理的衣服也难以掩饰这心脏暴跳的动静。

和在舟说完,便飞一般地跑开去熬药了,而那即将被送到姑娘口中的茶水及杯子无疑又成为了受害者,水绽茶洒,湿衣浸地,杯自空落,四碎成悲剧呀!

眼看着即将到嘴的水又付之东流,姑娘内心失望极了,而脸上则是一副被和在舟这奇葩操作给整得呆住的无奈,略微的失望表现得并不是那么明显,来了劲的手刚伸出想要挽留住茶水,但还是晚了。

“哎!又碎一个!你俩可真是卧龙凤雏啊!”希锋流见此表示很无奈,心中默默地嘀咕着,自顾自地用手掌遮掩着双目,表示都快要笑哭了!

见姑娘口渴难耐的样子,希锋流马上重新给她递了一杯水。

姑娘立马接过希锋流送过来的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了,喝水的样子全然没有了一个淑女本应该有的窈窕姿态,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豪迈不羁的娇俏女郎,溢出嘴角的水顺着玉质嫩皮的脖颈缓缓流下,打湿了血迹斑驳的粗布衣服,但她毫不在意,看来她真的是渴极了!

突然一阵恐慌与失落从希锋流心中掠过!没等姑娘向他道谢,便自顾自地在家里奔跑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露出了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在灶台边上熬药的和在舟注意到了希锋流抽风一样的举动,他见药也熬得差不多,就用一块厚厚的抹布包裹着药罐的把手,端着冒着热腾腾水汽的药罐紧随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吹着药罐试图加速它的冷却。

“你这是又抽什么风了?搁家里抓贼呢?”和在舟斜瞅着希锋流,不紧不慢,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希锋流的面前,不屑一顾地说道。

希锋流忧愁正上心头,没有过多理会端着药罐的和在舟,只是慌不择路的向前走着。

在慌忙地找了一圈之后,希锋流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父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