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为人知的往事

之前贾姨娘说要重新整顿文锦绣楼，之后再跟辛久久商讨开新店的事情，辛久久便好久没去打扰她们。

不过关于她们母女二人的消息一直不断，辛久久知道她们做的很好。经过一番努力，老店铺的生意逐渐好转，口碑算是挽救回来了。

再加上李家的衰败，大家便将之前的问题归咎于李泽年，也算是歪打正着。

二人此番前来是想跟她商讨后期的打算，李巧韵也闭口没有提及林雩风，虽然是雩风拜托她前来看看久久。她不知二人之前出了什么矛盾，也不好出言劝慰。

二人走后，辛久久认真的思索良久，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又一夜彻夜难眠之后，清早起来去找爷爷，将自已的决定告诉了他：武安城已经有两家旧的文锦绣楼属于贾姨娘母女二人，不便再开新店与她二人竞争，自已想要出去闯闯，去其他地方开分店。再加上爷爷年纪大了，自已也该帮忙负担起一些责任了。

辛老将军沉思良久，叹了口气微笑道“乖宝儿长大了，虽然爷爷希望你能在武安城平平安安、衣食无忧一辈子，可是出去散散心也好，见见广阔的世界，便不至于长久囿于儿女之情。”

一转眼到了除夕，在宫中演完貌合心离的阖家欢之后，穿过满城热闹的喧嚣和烟火，赵瀮回到府中。府中各个角落都亮着灯笼，可是他还是感觉这里像个黑暗的牢笼，孤寂将人吞噬。

房间像往年一样摆上各种吃食和酒水，都是她最喜欢的。他正对敞开的房门坐了下来，酒水一杯一杯灌下肚，吃食一点都没动，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外。

将军府，和爷爷用完年夜饭，他像往年一样去了祠堂，辛久久深知爷爷的孤独与苦楚只有这个时候能跟那些天上的亲友们发泄一下，便从来不去打扰他。

再加上往年这个时候，自已早已迫不及待用完年夜饭便跑去了逸王府，陪着那个人。所以今年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一个人度过除夕的后半夜。

辛久久找厨房要了一坛好酒，渔婶担忧她醉酒伤身，又给她端去了一桌子好吃的，尽管她表示年夜饭已经吃了太多，实在吃不下。

看着满满的一桌子快要摆不下，辛久久笑着叹了口气。可是没想到自已刚喝了几杯，就听见爷爷在门外道“好香啊，有只馋猫躲着偷吃好吃的呀。”

辛久久打开门，惊喜道“爷爷怎么来啦，今日不陪你的老朋友们吗？”

辛老将军走进房间，坐在桌前“不了，每年都陪他们，今年好好陪陪我的乖宝儿。”

拿来新的酒杯给他斟满，坐在他对面。爷孙俩喝了几个来回之后，爷爷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掷下酒杯，对她道“你跟我来。”

辛久久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跟在他身后。二人来到祠堂上完香，就着地上的蒲团，隔着火盆相对而坐。

思索良久之后，辛老将军终于开口“乖宝儿长大了，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爷爷知道在这个大好的日子跟你讲这些陈年往事不合适，也知道在你最难过的时间跟你讲这些可能会让你更崩溃，可是你马上就要离开爷爷奔向更广阔的天地，今夜不说，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了。”

辛久久看向他，微笑道“没关系，爷爷，有什么你就说吧，我能承受住。”

辛老将军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一件二十多年前不为人知的往事就这样重见天日。

二十多年前，景兴帝刚即位没多久，先皇在位的时候已给他物色好了一位妻子，便是太傅之女，当今的皇后。

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成婚后相敬如宾，不久便诞下一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

后来先皇驾崩，为了稳固朝堂便又纳了晴妃和娴妃两位娘娘。

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再加上先皇的铺路，朝堂政事不用操什么心，少年天子还是一副单纯赤子的模样。

经常溜宫墙出去玩闹的天子让群臣头疼不已，好在他虽然爱玩，却不顽劣，也为民做了不少好事，只要不耽误正事，群臣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年元宵，少年天子又一次偷偷溜出宫去与民同乐。他长相本就俊美，再加上一身贵气，在集市中穿梭，收获了不少小姑娘的青睐。

可是在猜灯谜的时候却输给了一位女子。女子一身白衣，飘然若仙，周身透着幽幽的香气。

在灯光下的脸庞若轻云闭月，美的不可方物，只一眼便被惊艳。再加上猜灯谜赢了他，也不像其他女孩子对他娇羞怯懦，顿时被吸引。

本意只是不服气，想要女子为自已倾倒，便一直跟着女子死缠烂打。后面发现她对谁都是孤傲冷淡的样子，便更加坚定，想要将这天上的仙子拽回人间。

女子是武安城城西一家香粉铺子老板的女儿，祖上三代一直在武安城城内经营香粉生意，她向来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邻居们也很少见过她。

烈女怕缠郎，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人中之龙呢？多情的天子第一次想跟一个人长厢厮守，女子不愿意入宫和其它女子争风吃醋，天子便在柳圣湖边上购下一处宅院安置爱人，出宫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后来女子和宫里的晴妃娘娘一起有孕，天子非常开心，每天就算上朝被群臣唠叨都是咧着嘴笑着的。

就这样相安无事快要到生产的时候，边关就出事了，金鳞城遇袭，辛家主力军在那次损失殆尽。

辛老将军讲到这里的时候，面上虽不显，但是辛久久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仇恨的烈火在燃烧。

更重要的是那次金鳞城遇袭显然是北夷有备而来，换防时间和金鳞城及周边的布防，北夷军都了如指掌。

可是就算是这样，五万辛家军还是将北夷人拦了下来，不愧是跟先帝打江山的铁血战士们。只是自那之后，南桑对北夷军事上绝对的优势便消失殆尽，直到后来辛毅慢慢重新建立起了新的辛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