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人
到达益阳已经五点多了。我一下车就给徐芯打电话,告诉她我到了。
“到了就好,这个点儿了就别急着去学校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她含含糊糊地说着,好像很忙的样子。
“嗯,亲爱的,你在干嘛呢?都安顿好了吗?”我小心地问。
“都安顿好了,多亏了赵海岩师兄。我现在在宿舍里跟室友们聊天呢。”
赵海岩!那个家伙叫赵海岩,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挂了电话,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学校。司机问我:“小伙子,你是农大的新生吗?”
“嗯呢,师傅您带我找个离学校近一些的酒店吧,我明天再去报到。”
司机把我带到一个叫星月酒店地方,临走塞给我一张名片,让我需要用车就给他电话,我随手将卡片塞进书包里就进了酒店。
时间还早,办理完入住我就一个人在益阳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城市看起来不是很大,街道狭窄,房屋陈旧,建筑物外墙剥落,甚至还有不少歪歪扭扭的木制小楼房,给人一种破败之感。街道上路灯昏暗,交通混乱,汽车电动车行人拥挤在一起,时不时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这就是我要生活四年的地方吗?我不禁想着。
我走进一条小路,小路两旁都是些酒吧、咖啡厅、按摩店之类的小店,很多小店都点着令人疑惑的红色小灯,也随处可见在门口揽客的女人,这些女人无一例外穿的都很清凉,黑丝吊带是标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有的领口还特别低,露出雪白的胸脯,再配上浑圆的大腿显得格外耀眼。我忽然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低着头快步走起来。这时,一个女人朝我喊了一声:“搞啥子嘛帅哥,你的钱包丢了嘛?”引得其他女人一阵哄然大笑。妈的,我一个刚走出高中的半大小子,哪儿经过这个!顿时感觉我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撒腿就跑出了小路。
走到路口,刚出了一口气,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喊声:“啊!流氓!你们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声音尖利嘶哑。
我赶紧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男人正在拖拽一个女孩。我看了一下那两个男人,年纪都不大,一个瘦小枯干,一个略显微胖,个头却都不高。快速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觉得我一个东北大汉对这两个坏蛋突然发动袭击,得手的概率应该挺大。
想毕,我猛然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上去就给这两个男人一人一脚。一来他们二人没有防备,二来我块头也大,这两脚就给他们两个踹了个人仰马翻。我一把拉起被他们拖拽的女人,喊了一声“走啊!”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生怕那俩人有同伙,追上来,万一再带把刀子啥的,我可抵挡不住了,于是拽着女人没命似得一顿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女人实在跑不动了,大声喊着:“停啊!停啊!别跑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应该跑出很远了,就停下来呼呲呼呲喘着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我才得空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女人,说是女人其实她跟我应该差不多大,个头不算高,但是身材还算不错,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只是那会儿正是非主流的时代,她染着红黄相间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昏暗的路灯下也确实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感觉好好收拾一下应该不会太差,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的衣服,衣服上零零八碎挂着些铁链子、铁环子之类的东西,不用说肯定就是葬爱家族的资深成员了。
“他们为啥欺负你啊?”我喘着气问。
“也没啥。就刚才我跟朋友一起打台球,有一个小孩儿老来捣乱,让我骂了一顿。谁知道这小孩哭着走了,不一会儿这俩坏蛋就来了。上来就给我和我朋友打了,还非要让我给那小孩道歉,我不同意,他们就想把我拖过去。俩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的,真不是东西!”她很气愤。
“嗨,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他们不会追过来了吧?”我有点担心。
“不会吧,这离刚才的地方很远的。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毛月。”她伸出手。
我也伸出手,象征性地跟她握了握:“我叫吕唐。这是哪儿啊?我刚来益阳,哪儿哪儿都不知道呢还。”
她好像很开心的说:“你是农大的新生吧?听口音就是外地人。我可就是本地的,这是益阳的酒吧一条街,你看,到处都是酒吧。”
她一说我才发现,果然,放眼这条街的确到处是酒吧。
毛月又说:“既然你为我解了围,我决定请你喝酒。走!”
我一听喝酒就有点头疼,虽然我是堂堂的东北大汉,但是确实不擅长饮酒。平时跟彭翔他们一起厮混,我也是能不喝酒就不喝酒,实在不行硬着头皮喝两口就难受得要死。
还没等我说话,毛月就拉着我进了一家酒吧。
刚进门,就有一个小服务生过来打招呼:“毛姐来啦!”看来毛月对这一片确实挺熟。
酒吧里挺热闹,灯光昏暗、音响震耳欲聋。一大群男男女女伴随着音乐在里面扭来扭去,有非主流小孩儿,有油腻大叔,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也有悠闲的游客,也不知道他们是来这里排解烦恼,还是纯粹来享受扭动肢体的乐趣。一个歌手模样的男人弹着吉他唱着什么,音响声音太大,我也听不太清楚。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进酒吧,但是跟陌生人来还是第一次,而且南方的酒吧跟我们东北的酒吧还真有点不一样,这南方的酒吧装修风格、音乐选择还确实更显得文艺一些。
我要了一瓶啤酒,跟毛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她说了点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就被她拉着进了舞池,我学着她的样子扭动起来。但是无论怎么扭,还是都觉得我这个大男人扭得都挺别扭。
毛月玩儿起来确实很疯,喝酒也很厉害。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我有点晕头转向,连着跑卫生间吐了好几次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睛,感觉头很疼。但是更让我疑惑的是,我现在这是在哪儿啊?只见我躺在一张很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很舒服的被子,房间很干净,装修也很讲究。这是哪儿啊?再一摸自已身上,除了一条裤衩,竟然啥都没了!
这时,卧室门开了,毛月走了进来:“你醒了啊?睡得怎么样?”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哪儿?”
毛月说:“当然是在我家啊,你一个东北爷们儿酒量怎么这么差啊,都人事不省了。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儿,就只能把你拖我家来了,关键是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拖回来?给你脱衣服把你弄上床又费了多大劲?简直要累死我了!”
我有点心虚地说:“那我......没有干什么吧?”
毛月嘿嘿一笑:“你自已好好回忆吧。这是你的手机,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一直在响。”
完了完了,肯定是徐芯!果然除了我妈的两个未接来电,其余的都是徐芯打来的。还有好几条短信,都是在质问我:“吕唐,你怎么不接电话?再不回我我可要报警了!”这不完犊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