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讳理说:“然后这些课本能破解程序对你的限制?”

A018说:“可以这么理解。”

“还真是个好东西……”白讳理沉吟,“你现在再试一次,还是感知不到我的想法是吗?”

A018默默感受了一会儿,说:“对。”

白讳理用鞋底一下一下蹭着路面走:“我来整理一下思路。

“你能感知周围机械的状态,所以之前你能感知我的智械大脑产生的情绪。又因为智械大脑产生的任何都是可以被量化的,所以情绪也可以被量化。

“那么,假定情绪可以被量化,我现在的情绪就是可以被量化的。你感知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呢……”

白讳理停下脚步。

“感知”。

在野渡里,小A就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不清楚是什么原理,他无法感知像野渡那样的被数据堆出来的……东西。

白讳理顿悟:“我明白了。你感知不到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脑子‘掺假’了。”

·

“金蟾”停在天穹大楼旁边。

“我们就这么进去?”A018看着白讳理说。

白讳理点点头,向大楼走:“嗯。咱们的命很值钱得很,不会有事的。”

天穹研究所的位置简直和它的名字一样,在“天穹”上。

它真的是太高了。

白讳理和A018一路用身份证刷开各种关卡、经过各种绝密陈列架、上了各种样式的电梯,才看见“天穹研究所”的牌子。

一边走,白讳理一边体会着现在这种奇妙的感觉。

她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的这么多、这么完整的记忆。

尽管每次醒来后,丢掉一些记忆的自已都会感觉到一阵轻松,但是拥有记忆也并非过于沉重。

在她这十几年的人生里原来发生过这么多事。

渐渐地,他们看见了“天穹研究所”的牌子。白讳理不禁想起上次来研究所时张叔的奇怪表现。

现在想来,他的反应挺合理的。

而那时的颈托变声器之所以会发热,是因为自已的智械大脑与变声器产生了“能量输送”。有能量经过人体,就会有热产生。

这应该是一个失误,张独书应该没有料到变声器会对白讳理有这个“副作用”。

没等他们迈进研究所的门,靠在办公桌边上的张独书就冲他们招了下手。

“我有不少想问您的事,”白讳理走进张独书的专属办公室,“您今天能说真话了吗?我指的是所有的话。”

A018贴心地关上了门。张独书有一间独属于自已的研究室。

张独书颇为感慨地说:“理理呀,我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有如此丰富的思想。”

白讳理“嗯”了一声。

张独书接着说:“要我说真话,也不是不行。以前我跟你说过不少假话,但没办法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白讳理又“嗯”了一声。

张独书示意白讳理和A018找凳子坐下,自已坐在办公椅上:“不管是真话假话,只要说出来了,就是真实存在于世界上的话。”

白讳理微微皱眉。她的手指抚摸着凳子的边缘,说:“我猜得不错的话,‘昼’是尸体上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