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顺神色平平:“劳张大婶关心了,我的女儿好不好找夫家,这是我自己的家事,与大婶无关。”

“你说什么?”张家大婶表情凝住,但很快又换上笑脸。

苦口婆心道:“天顺,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你的两个丫头也是我的孙女,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我做母亲做祖母的,自然是希望你们都好。”

哼!张天顺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依旧冷漠。

“张大婶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家大婶心里着急,可又不敢把话说的太狠。

只得急急说了句:“你记着我说的话,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可真是气死她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他也掐死算了。

张天顺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改道去了梁家大伯家。

“梁大伯,我托您办的事,有回信了没?”

梁家大伯正在廊檐下剥花生,听到有人喊他,便抬起头来。

“是天顺啊,快进来坐。”

起身去洗手,还给张天顺倒了杯水。

“多谢梁大伯。”张天顺起身弯腰道谢。

梁大伯说回正事:“昨天我让小丰去帮忙问过,说是还要几天。文书你等着要吗?”

张天顺想了想,摇摇头道:“没,就是路过这里所以进来问问。”

只几天的话,那还是等得起的。

时记糕点的生意,比时夏预想中的还要好。

几天时间下来,所有人都由开业时的热情高涨,变得疲倦不堪。

“大娘,我觉得还是要多培养些人手出来,这样下去,她们迟早要累垮的。”叶文轩暂时帮她收账,情况要比其他人好一点,瞅着空档向时夏提议道。

时夏看着满面疲态的梁丰梁满,以及慧琳慧湘两姐妹,眉宇间满是无奈。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了,人她都想好了,然而......

现在她一想到姜秀兰,就会想起那天听到的活春宫。

这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差人帮我留意着。”

后面工作间,单单梁满和慧琳慧湘两姐妹,是远远不够的,还得顾两个人做做粗活打打下手。

前面的大堂,现在只有梁丰、叶文轩和林都三人撑着,是该在叶文轩返京之前把人手备齐。

“梁家嫂子,就是这里,不仅你家满儿,我大儿子的两个姑娘也被她祸害了呀!”

这天早上刚开门没多久,两个老妇人相互搀扶着来到时记糕点门前立住。

“张大婶,方大婶,稀客啊!”从后院来到前院的时夏,热情的朝着两人打招呼。

张大婶忍住想啐她一口的冲动,斜着眼睛看着她道:“梁二家的,你若是还有点良知,就把我家的两个丫头放回家去。”

方氏紧了紧拳头,语气同样不善:“还有小满那丫头,你居然让她跟着你一起胡闹。她还是个黄花闺女,明年就能谈婚论嫁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得,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时夏眉头挑了挑,把手中的账簿往柜台上一扔,走到两人面前站定。

“你家的两个丫头?谁是你家的两个丫头?”时夏看着张家大婶讥笑道。

又侧了侧身子盯着方氏:“小满跟着我胡闹?你问我安的什么心?”

“你们两个,若是来我时记糕点买东西,那我拍手欢迎。”

“但如果是想拿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指责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就别怪我不给你们作为长辈的面子。”

虽然脸上始终带着笑,但吐出来的字,却犹如冰碴子似的,让人不觉一哆嗦。

方氏正了正身形,冷哼一声说:“你别以为你现在嘴皮子厉害,我们就怕了你。”

“我也没说让你怕我啊。”时夏毫不留情的回怼,言语间满是嘲讽。

张家大婶也跟着帮腔:“少废话,今天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反正我要把我那两个丫头带回去。”

“孩子的名声都被你糟蹋完了!梁满我不管,我家那两个可都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你想耽误她们嫁人不成?”

“呵呵......”时夏都要被气笑了,“你们自便吧,如果不是来买东西的,就别站在门口妨碍我做生意。”

不可理喻,浑不讲道理了是。

“你给我站住,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就让你这生意做不成。”张家大婶上前拉住时夏的胳膊威胁道。

此时来往的已经有不少客人,时夏也最是清楚这两个老太婆有多难缠,只好装作妥协的样子沉声说了句:“那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时夏,一路来到了时记糕点一楼最里侧的一个小房间。

“阿贵,好生照顾着两位老太太。”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方氏和张家大婶坐定,两人不免都有些好奇。

“她张婶,我怎么没看到满儿和你家的两个丫头?”方氏瞅着站在门口的阿贵,朝着张家大婶身边靠了靠。

张家大婶同样好奇,来这个房间的路上,她挨个儿看遍了,穿梭在人群中伺候的,都是伙计,根本就没看到有小丫头。

“你叫阿贵是吧。”张家大婶端着架子问向阿贵道。

阿贵看都不看她一眼,站的直直的,双手交叠在肚腹的位置。

声音淡漠:“是,两位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被个下人轻看,张家大婶心里很不舒服,碍于这是在外面,不好发作。

耐着性子说道:“你们店里怎么只有伙计,没有丫头?”

阿贵微偏了下头,斜睨了她一眼。

刚才在门口,这两个老太太是怎么指责他的掌柜,他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说好听点是来给自己孙女讨公道,说不好听点,就是把她自个儿孙女的名声放在地上糟践。

“老太太这话问的就好笑了,你见过谁家铺子,让丫头在大堂里跑来跑去伺候的?”阿贵嗤笑道。

张家大婶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氏可没有她这么好性子:“我孙女梁满,也就是你们掌柜的女儿,你可见过?”

阿贵不想理她们,但是这两个老太太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