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归墟纷争
墨曦没有参与司马玥和单舟行的争吵，这很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
他用意念和系统交流：“之前她们俩打架的画面，能给我放出来不？”
系统：“能。”
“那就放。”
系统：“嘁...”
单舟行和蒋格，这时已经离开。
墨曦找了个地方坐好，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电影，有什么事看完在处理。”
他很感兴趣，一个是系统点名能打的驭鬼者，一个是半神的登阶者。
话音刚落，在墨曦之前手势指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科技感十足的虚拟大屏幕，至于画面，是叶梓晨寸缕不着，在镜子面前跳舞。
叶梓晨：“？”
司马玥:“......”
墨曦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目光转都没转一下，好白，毫无杂质，不愧是泠铸城的二次元特产，头部以下全都没...
咳。
画面来到机甲大战。
“这机甲我喜欢，怎么办到的？”
系统：“权柄‘童话’，拥有创造和赋予的能力，如果是真正的童话，弄个真正的系统都是小事，毕竟那是造物之权。”
“叶梓晨驾驭的这种能力，就是赋予的其中一种，虽然极度残缺，但物品若是被她触碰，则会被赋予‘自我’与‘特性’，你可以理解为附魔和能动。”
墨曦点了点头，之前方案上的照片，他就感觉那群手办在动，和活过来一样。
系统继续道:“她本人也正是因为这种灵异，才可以放弃自己的身体，转而以仿生人的身体活着。”
“至于代价和你说过，身体的痛苦会永无止境，撕心裂肺，所以这姑娘还挺可怜的，别看她没什么表情，实际上是因为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笑也好，哭也罢，她都做不到。”
“另一种能力不是她驾驭的，是寄存着在那柄权杖里，权柄天理，之前和你说过，通过语言和动作，可以强行更改结局。”
“你看到那个血条了吗，这就是我说她是天才的原因，这个领域并非是厉鬼的能力，是她自己创造的。”
“先用童话创造，拟定，赋予，然后再用天理，将其既定为事实，那血条就是领域的规则具现，就像学校鬼域的那个模仿一样，她这个，血条不空便可拒绝死亡，血条清空就是即死诅咒。”
“如果她能解决厉鬼复苏的问题，只要对上没有鬼域的驭鬼者，基本上就是无敌，哪怕对上真正的鬼，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如果不是万象，别说平衡，她连活着都做不到。”
墨曦点了点头：“说说童话之权。”
系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当我是丫鬟啊，呼来喝去的，然后老老实实道:“梵源灵空，舍取由我，此乃童话之权。”
“翻译翻译。”
系统:“灵就是灵性，空就是空洞，可以创造，可以赋予，有灵还是空洞，取舍都由我意。”
“听起来和你的祈愿之权一样，都是造物主级别的。”
系统:“不一样，童话所创造的是虚假，是湮灭中的虚假，并非真实存在，是由虚化真，是一个概念，这个真是指真我的真，不是真实的真，总之很抽象就对了，属于只可意会，很难言传。”
“还是那句话，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收集一下，自己研究，我那里有挺多碎片的。”
“至于这个赋予，赋予的前提是死物，只有死物才可以赋予，但究竟是赋予灵性，还是做成人偶，其实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做个智能软件，还是做个功能软件的区别，这个能力也挺抽象的。”
“但很厉害，如果说永恒是最接近天道的存在，那么童话，就是最近接天道的能力。”
墨曦若有所思的问道:“那有创生吗？”
系统:“没有，创生是完美的，这个世界是残缺的，不具备完美，我所想要的恰恰如此，一个完美结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永恒和童话合在一起，不就是天道？这么说倒也没错，但那是残缺的天道，不填补完美，即便是天道又能如何，和这个世界没区别。”
“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之所以这样，就是曾经有两种类似于童话和永恒的能力，被拼到一起，然后才诞生了这个畸形世界。”
墨曦问道:“所以，童话的代价就是当祂完成一切后，结果发现是假的？”
系统徐徐道来:“真实的湮灭，虚假的救赎，当一切归墟摇篮，童话的故事与歌谣便由此诞生，于那血腥中，来添一抹空洞色彩，这就是掌权童话的代价。”
“童话的故事，起源于很早之前，如果说国王带来了这个世界之初，带来了第一时代的统治，那反叛，便是掀起‘凡神之战’的开端。”
“后来你也知道，随着战争开始，一切都将毁灭，正义便接踵而至，将第一时代终结于此，开启了第二时代。”
“由于第二时代，有了反叛的力量散落世间，便有了登神长阶的雏形，从登神长阶的雏形到完善，就是第二时代的始末。”
“渐渐的，众神归位，却发现那牢笼枷锁的束缚是那么可怖，一场大型自杀事件结束了第二时代，‘归墟纷争’。”
“结束时，整个世界已经濒临破碎，即将归墟摇篮，童话也由此而生，祂于破碎中，画出一抹空洞的虚假，那虚假，便是希望，便是第三时代的起源。”
“我说的世界濒临破碎，不是指这颗星球，也不是指这方宇宙，而是比那更庞大的世界。”
“换个更好理解的方式，就按你说的电视机理论，电视机里的动漫人物打架，结果把电视打碎了，然后电源着了，引发火灾，差点把整个世界都烧没。”
“童话就去灭火，去修电视，她会灭火，但她不会修电视，于是只能照葫芦画瓢，连理论都不清楚，只是用突然就会了的力量，给弄个假的，先对付用着。”
“所以，这个世界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国王到反叛，再到童话，再到后面的时代，这么一代一代歪下去，能有好就怪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解释了。”
“值得一提的是，也就是那一场‘归墟纷争’，打碎了契约之神的自我，自那一刻起，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契约。”
墨曦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突然想到司马玥的经历，她在蔷薇坟场里，不是被一个唱童谣的鬼小孩杀了么，那也是童话的碎片？”
系统:“那个是童话本童。”
“那不是个鬼小孩吗？”
系统:“童话的身体，和这个世界的本源有些关联，因为当初是她稳固的世界，所以她的模样，也可以侧面反应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正在逐渐死去，现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早就没有了未来。”
墨曦摸着下巴道:“那估计也是你害的，和登神长阶有关吧。”
系统：“可以这么理解，但这是注定的，就算没有我，也一定会有其他人来改变这一切，不可能有什么是恒定的。”
“甚至于，我的出现也是阴谋的一环，虽说那些存在已经死去，但后续发展，究竟是不是祂们所图谋的那种，就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死都死了，我也懒得纠结。”
“这样啊，那你是第几时代的人？”墨曦问。
系统自豪道:“第六时代，现在是第七时代，也就是契约‘君律书’的第七书，传承的枷锁由我斩断，于是第六时代便因此终结。”
“如果说，登神长阶是第二时代的始末，那我一个人，便是第六时代的始终！”
墨曦神色微动，停止了询问。
很快，电影播放完毕。
叶梓晨安静的坐在那，一句话都没有。
系统忽然道：“你看这个叶梓晨性格多好，一句废话都没有，什么都不问，也不用你多解释，愿意说就说，不想说也不问。”
“是挺好的，闭嘴吧，我不想听你继续往下说了。”
系统：“？”
墨曦看向叶梓晨：“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万象打起来，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可以帮你缓解厉鬼复苏，没有任何要求，也并非交易，你仍然自由。”
说到这，墨曦站了起来:“但问题在于，延缓厉鬼复苏对你来说，究竟是馈赠，还是诅咒的延续，你又是否愿意接受？”
叶梓晨睁开湛蓝瞳孔，投来视线:“帮助我，对于这座城市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浪费你的精力。”
墨曦走到窗边，看着空旷死寂的街道:“但你在离开时，还是选择了处理附近的鬼奴。”
“你希望我说，我愿意？”
“一，我不需要借你的力，二，这话歧义很重，三，一旦接受我的灵异，你就再也无法保持中立了。”
“三是为何？”
“直觉和猜测。”墨曦的目光离开街道，看向了房间内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盘腿抠脚，悬在空中的系统，默默地换了个位置。
叶梓晨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硬币:“接受与不接受我都不在乎，不如把选择权交给命运，落下时，如果是正面，我就和你一条线，如果是反面...”
墨曦走到叶梓晨面前，猩红弥漫至房间的每个角落:“如果是反面，我就干掉你，你的灵异归我所有。”
司马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真的假的？
叶梓晨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只是指尖轻弹，将那枚硬币抛向空中，但还没落下时，就被墨曦一把抓住，拍在桌面上。
在系统眼中，一枚反面朝上的硬币，静静地躺在那里。
叶梓晨也闭上双眼，已经察觉，当她任由墨曦攥住那枚硬币时，就已经把选择权交了出去。
墨曦缓缓拿开手掌，动作很慢，但在某个瞬间，叶梓晨猛然睁开双眼，反面朝上的硬币，不知何时变成了正面朝上。
司马玥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系统飘在空中托腮，笑眯眯的。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墨曦声音平静:“你现在是阶下囚了，认命么？”
“这是询问？”
“是通知。”墨曦伸手搭在叶梓晨肩上。
这具身体是人造物，但在心脏的位置，沉寂着一颗真正的血肉心脏，那应该就是叶梓晨还活着的原因，即灵魂链接躯体的媒介。
新生的灵异开始扩散，血肉滋生。
“砰...”微弱的心跳回荡，但还不够，这只能维持不再恶化。
同化的灵异成为二者之间的桥梁，厉鬼复苏逐渐被同化，压制，墨曦也在这一刻清晰的感知到了那种痛苦。
血液流动，如同千万利刃划过，心跳脉搏，带动着全身血肉齐齐粉身碎骨，就连毛孔都像是扎进了一千根针，搅的人肝肠寸断。
叶梓晨察觉到墨曦的感同身受，依旧是那冷冰冰的语气:“这不是短期的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墨曦没有回答，松开手转身离开:“你们两个联系相关人员，把自己对鬼奴变化的猜测和信息，写份报告，再让张诗涵去通知单舟行，让他也写一份，我去17楼看看蒋丞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