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执勤的暗卫是何人?”贺尧的手伸的也太长了,竟然敢肖想自已身边的人,陈婳婳已经有些生气了,贺尧是自已的暗卫总管,这些暗卫都是由他来管,若是贺尧起了异心,那想要搞死自已也太容易了。

共治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不归他管,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陪公主睡觉的男宠罢了。

陈婳婳也没有再说,只是扫了一遍贺尧的行程,贺尧从万德酒楼回来之后也就是跟晚晴做了一些马赛克的事情,旁的也没有。

“时曼,过来煮茶。”陈婳婳闭上眼睛,房间里的一切都出现在了她的意识世界中,“第一晚死的那个侍婢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你细细给我讲来。”

共治轻笑,不动声色的看了那侍婢一眼,公主这是忍不住了啊。

“那名侍婢名叫青禾,是公主院中的洒扫婢女,公主不认识也属正常。”

陈婳婳轻嗯了一声,时曼在听到“青禾”这两个字的时候,手轻微抖了一下,常人看不出来,但在陈婳婳的意识世界中,十分明显。

“时曼是做什么的?我从前从未见过,这茶煮的倒是不赖。”

陈婳婳接过时曼递过来的杯子浅尝了一下,这里的茶水都是要加盐的,陈婳婳有些喝不惯,但是她必须要装。

“回公主,奴婢也是公主院中的洒扫婢女,今日共治大人将奴婢们都召集起来,也不知为何奴婢能入共治大人的眼。”

时曼声音不卑不亢,倒是个有胆气的。

只可惜,这胆气没有用在正途,反倒是用在抛尸上了。

“若是你将一切都说出来,我便饶你一死。”陈婳婳将手中的杯子扔在了时曼的面前。

时曼吓了一跳,在贵妃榻前跪得实实地,却什么都不肯说。

“青禾的后背有拖拽的痕迹,想来是有人将她拖拽到我的院门口。”陈婳婳示意共治重新给她端一杯茶来,想来还要说很久,她得先做好准备,“那人想必力气不大,身量也不高,不然不会只拖到我的院门口。”

陈婳婳光着脚下了榻,共治在她身后一步的地方,若是时曼暴起伤人,他也能护住公主。

时曼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陈婳婳挑起时曼的下颚,逼迫她看着自已。

“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说吗?”

仅凭一个时曼是杀了不了青禾的,陈婳婳更加想知道她身后是谁。

“既然这样,共治,拉出去吧。”

陈婳婳一点也不心疼,直接将刚刚时曼煮茶时的茶巾塞到了她的嘴里,若不是她学艺不精,她就可以直接搜神了,事情也会简单很多。

“等等,公主,我说,我什么都说.......”

时曼眼中满是惊恐,公主杀人如麻,若是就这样被拖出去了,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陈婳婳将共治招了回来:“咱们听个戏,如何?”

共治微笑着点头,若是时曼有任何的不实之言,他会直接结果了她。

“奴婢也不知道青禾是怎么死的,青禾死之前消失了三天,奴婢到处都找不到她,直到那天晚上奴婢在自已的床上发现了青禾。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找个地方把青禾给埋起来,不然到时候奴婢一定会被连累。奴婢力气太小,拖到公主院中便拖不动了,听到外面有动静,奴婢就只能先找地方藏起来。”

“奴婢没想到有两个黑衣人扛着个什么东西到了公主的院中,放下他们便走了,奴婢壮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苏公公。”

时曼狠狠的往地上磕了三个头:“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应该早点告知公主的,奴婢当时只想着自保,想着这么多人,公主应该是不会发现奴婢才是。”

“确实是被猪油蒙了心。”

共治不相信时曼的话,挥了挥手,便有人将时曼的嘴堵上拉了出去。

陈婳婳没有管共治,不过是个下人罢了。陈婳婳闭上双眼,突然听见远处有一声模模糊糊的叹息。是自已听错了吗?陈婳婳没有感受到自已的身边还有人,可能是听错了吧。

青禾应该不是时曼杀的,之前的那位公主去看过青禾,身上青青紫紫,是被虐杀的。

时曼说青禾消失了三天,这件事情陈婳婳不会知道,但是院中其他的婢女应该是知道的。

“去问问。”

共治行礼出去了,他没有问公主要问什么,作为公主身边最受宠的男宠,若是连公主的心意都无法琢磨的话,还如何为公主分忧?

共治不仅问到了青禾失踪的事情,还问了青禾失踪前后发生的事情。

“果真没有任何人发现青禾失踪?”

陈婳婳擦了擦手中的刀,好久没有试试自已的身手了,扔了一把刀给共治,就跟他比划起来了。

“是的,臣询问了那天当值的暗卫,暗卫也没有发现青禾是怎么失踪的。”共治偏头躲过了陈婳婳挥过来的一刀。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陈婳婳思考着问题,手中动作也没有停,若是不成的话,那便先将青禾放着吧,时曼死了,她身后的人肯定会有动静的。

陈婳婳有躲过共治的刀,不愧是之前那个公主调教出来的,身手确实是不错,不过陈婳婳现在没有心思再跟他打下去了。

直接跳到了共治身后,将刀横在他的脖颈处。

“殿下身手不减当年,真不愧是君上亲手教的武艺。”

黄公公的声音传了过来,陈婳婳一愣,他怎么过来了,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黄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父君那边有事情要交代?”

黄公公向陈婳婳行了一礼:“君上让公主尽快抓到望国潜入大越的人。”

陈婳婳皱了皱眉,这原本是各府尹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君上还说,望国的皇帝陛下为他们家太子求娶殿下。”

陈婳婳倒是不担心这件事情,国君是不会将她嫁入望国的,她生是大越的人,死是大越的鬼。

“本宫的名声都已经差成这样了,望国的皇帝是真不怕我在他们东宫养男宠吗?我府中的这些我可是一个都舍不得啊!”

陈婳婳捏住共治的下巴,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共治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