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山和沈小六走进小院,吴方明也刚从野狼山上回来。

他看见沈小六,脸色没有丝毫异样,轻松的问道:“怎么远方没和你们一起?”

说起吴远方,吴远山笑着回道:“爹,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带回来的那一葫芦酒,酒劲最是霸道,我喝上两口就会头晕目眩。”

“表哥修炼之前我还特意和他说了,结果他不信邪,猖狂的直接喝了整整半壶,从昨晚到现在都没醒来。”

吴方明也是开怀大笑。

“这小子,一天净整些事儿……”

......

直到晚上,吴远方躺在床上,悠悠的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只感觉整个人头痛欲裂,郑清一直守在他身旁,见他起身,赶忙端来一杯温水。

自从吴远方救了郑清父女后,二人无家可归,就在吴家庄住了下来。

吴远方断了双腿,郑清与郑山泊心中又感动又愧疚,郑山泊便每日帮着吴传涛处理庄内事务,而郑清则是伺候起吴远方的日常起居。

她已经决定非吴远方不嫁,二人虽然还未正式成亲,但是已经和平常夫妻没什么两样。

吴远方接过温水,一饮而尽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他又闭眼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半晌。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油灯下的房间似乎变得格外明亮,他将轮椅驶到门口,看向院子里的树叶,树叶上的脉络清晰可见!

即便是在杂草中飞行的小昆虫,或是八百米开外正在空中摇曳的“吴”字旗,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吴远方转过身,激动地抱着郑清。

“小清,我看到了,看到了!”

郑清对吴远方说的“看到了”虽然不懂,但她知道吴远方这么开心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怎样,他开心就好。

“走走,去小楼,我要告诉远山这个好消息!”

“对了,把床头的那个葫芦带上,那是送给小六的。”

郑清立马转身去拿葫芦,吴远方激动得握紧双拳,他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吴”字旗,轻声说道:“终于...”

“可以修炼《太平箭术》了!”

......

......

夜晚,连城城门。

一个长发飘飘的红色旗袍女子,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望着远处的官道上,正是李以淑。

李以淑早上下山后,便独自一人在这里等候,即便是等了好几个时辰,她依旧宛如一个少女般兴致昂昂,与那个传说中的野狼帮二当家浑然不搭。

又过了好久,终于,两道人影骑着青鬃马出现在了官道上。

一个身材矮小,右眼蒙着黑布。

一个五大三粗,高大威猛,背着一把巨斧。

二人并肩骑着马,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等到二人走到城门处,矮小男子对背着巨斧的男子说道:“你在连城待上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再回郡城雪月楼。”

巨斧男子点了点头。

“行,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矮小男子回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等到巨斧男子彻底走远后,李以淑才快步上前,她看着矮小男子说道:“爹,你回来了。”

矮小男子正是刘铁山!

任谁也没想到,野狼帮大当家与二当家竟是一对父女!

刘铁山下了马,他的身高只到李以淑肩部,他看着李以淑,眼中有些诧异,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你长头发的样子,真像你娘。”

李以淑皱了皱眉,说道:“我不想像那个疯女人。”

刘铁山哈哈笑道:“没错,别像那个疯女人,像我才好!”

笑完过后,他又轻声向李以淑问道:“那东西,怎么样了?”

李以淑给了刘铁山一个放心的眼神。

“没什么问题,连城周围的局势也都还在掌控中。”

“快则三五天,慢则十来天,那东西就熟了。”

刘铁山心中激动。

“整整二十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刻了!”

他紧紧握住李以淑的手,轻声说道:“等入了上境,你在天山派失去的,我全部帮你拿回来!”

李以淑目光如炬,重重的回答道:“嗯!”

刘铁山翻身上马。

“走,回去看看去!”

二人纵马飞驰,青鬃马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野狼山山脚下。

关口处,十几个大汉正聚在寨门口说着什么,两匹青鬃马停在寨门口前。

那些个大汉看清马上的人后,不禁大声喊道:“大当家回来了!大当家回来了!”

野狼山除了极其险峻之处,其余地方几百米处便设一道关卡,关口处的人这么一喊,一时间整座山都回荡着。

“大当家回来了!”

“大当家回来了!”

刘铁山面带笑容,他看着这十多个汉子,大声说道:“兄弟们都辛苦了!”

他扔出十几锭小的银元宝。

“拿去买酒喝!”

这十多个汉子纷纷谢道:“多谢大当家!”

“大当家大气。”

刘铁山笑着点点头,随口的问了一句:“你哥几个刚刚聚在一起干嘛呢?”

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说话的,半晌,有一个光膀子的秃头大汉忍不住上前说道:“秉大当家的,我兄弟王老二在中午的时候失踪了...”

“一开始大家都还在寨子门口守着,可是我一转眼的功夫,王老二整个人都不见了,我还以为他是去出恭了,可是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他。”

刘铁山眉头微皱。

野狼帮聚众八千人,这种失踪的事情是常有的,没准是过够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下山去了都有可能。

他心中不太想管这些小事,所以嘴上随意说道:“那就再派人找找看,要是明天还找不到再说。”

刘铁山话音刚落,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掌柜的,小的有事要说。”

只见一位伙计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对着李以淑说道。

李以淑看着那人,认出来是连城济世堂的伙计,她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那中年男子拱手鞠躬道:“是刘管事让我来的,说是有一件事要禀报给掌柜的听。”

李以淑皱皱眉,问道:“什么事?”

“刘管事说,六年前您摆放在济世堂柜台桌脚下的那块木牌,今天被人取走了。”

李以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解的问道:“什么木牌?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知道,刘管事就说是那木牌是您塞到桌脚的。”

“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木牌!你还在那里......”

李以淑华还没说完。

“咻!”的一声。

一块木牌重重的插在众人脚下的泥土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出。

“就是这块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