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寂静无声时,我祈祷着那怕是有任何的声音,都会是令我欣慰的;但真当这声音响起,我却感到了无边的不安和惊恐,那一声声敲打,就像是带着奇异的魔力,攥紧我心脏,令我心跳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敲打声跳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惊奇地发现,我的心脏跳动速率,从未曾如此整齐划一。
整齐到令我血脉卉张,浑身上下散发着股子莫名的燥热,带动的情绪也激昂高亢。
突然,外面敲击的声音消失。
原本整齐如律令的心跳,骤然失去节奏,变的狂乱躁动。
咚咚咚咚——
我感到血液在血管里肆意奔涌流动,心脏更是几欲跃出胸腔。那种感觉,比跑了个一万米都剧烈。
这时,消失的敲击声再度响起。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敲击声响起时,我刚刚呈现出狂躁而无序的心跳,骤然又变的有节奏起来。
剧烈的反差,令我感觉心室像是被人狠狠的擂了一锤。
眼前一黑,鼻腔两股热流涌出,沿着脸颊滑落。我连忙伸手去抹流出来的鼻血,而后在身下的草席上蹭了蹭手。
下一刻,我就感到不对劲。
手伸出去的地方,摸到的不是草席,而是一团软绵绵的,摸上去令人不想挪开手的东西。
“相公,人家胸口涨——”
轻飘飘的声音幽幽传来,似极了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
软软的,绵绵的,握住时,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场景,我都会忍不住多捏两下,那怕是因此被它的主人踹两脚也值得!但此时此刻,我脑海中唯有万千只羊驼们漂移过弯的场景。
甘妹妹!
我最惧怕的,最终还是出现了。
想到瞎子的叮嘱,我硬生生止住自己惊悚的想要把手挪开的念头,任由那只伸出去的手放在那里。
“相公,难道你不想和人家圆房吗?”
幽幽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几乎瞬息,我就脑补出了一副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的画面。
但我知道,我不能吭声,更不能动。
缠绵纠葛七七四十九天,算时间倒是不长,但鬼才会知晓这四十九天中会发生什么!瞎子看似说的轻巧,但真要是没什么的话,他跟不需要忙前忙后的筹备各种应对策略。
“相公,难道你就这么讨厌人家吗?”幽幽的声音,比之前更哀怨了几分。
我心头微微一怔。
甘妹妹令我讨厌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精致绝美的面孔,玲珑窈窕的身材,再配上那微妙不可言的娇涩神情……事实上,有血有肉的甘妹妹,恐怕没几个男人会讨厌。
可现在的甘妹妹,还是那个有血有肉的甘妹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你有冥府黄泉路,我是人间阳关道,人鬼殊途,又岂是简简单单的‘讨厌’两个字能概括?
想到这里,我心一横,不再理会身侧的声音。
但声音我能装作不闻不问,伸出的手掌传来的感觉,却是令我无从抗拒。
即便是心底一再念叨甘妹妹已经死了,我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幻听,可掌心传来的温热和腻滑如绸缎般的肌肤触感,爽得我情难自禁。
若不是竭尽全力克制,早就忍不住揉捏了。
“相公,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夹紧腿乱蹭吗?嘤嘤,你摸摸,都湿了……”
对于一个没实战过的雏儿来说,一声娇滴滴的‘都湿了’,我是无法抗拒的。更令我无法忍受的是,放在她胸口的手被挪起,沿着光滑平坦的小腹下移……她,她竟然要拖着我的手去摸她那里……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带动着手都轻微颤抖。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穿过草地,就是……
然后,我摸到了不可描述的玩意,硬硬的,直挺挺的……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于女人身上的东西。
下一刻,我被吓的魂飞魄散。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鬼啊!甘妹妹是女的,为什么身上会多出来个那玩意!!
但旋即,我就又感到不对劲。
因为,我手握住的,居然是……是我自己的老二!
嘣嘣、嘣嘣嘣——
清晰的敲击棺材盖板的声音传来,将我惊得回过神来。我惊魂未定地伸手又摸了摸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难道刚才的,是错觉?
“小洪,你在里面吗?”长者刻意压低的声音,沿着棺材盖的缝隙传了进来。
我连忙回应着敲了两下棺材壁。
“你没事吧?”长者关切的声音传来,“来,我从外面用力,你里面使劲,我放你出来。”
难道瞎子已经把外面的事情搞定了?
听我的问话,长者答道:“他那边一个人搞不定,让我喊你过去帮忙。”
合力把棺材盖推开,我从棺材里跳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裹在身上的旗袍远远地丢了出去。黏糊糊的带着腥味的玩意,我受够了!
“小洪,你要去哪?”长者闪电般的扑向一侧,将被我扔出去的旗袍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