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试着碰了碰张中正，手果然直接穿越过去。
“唉，你这孩子也是可怜，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盼孩子你早升极乐，脱去凡尘苦楚。”
马皇后这番话倒确实是好话，就是张中正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虽然自己成了灵魂状态，但是打心底里张中正却是一直不愿意认为自己死了。
或许是朱元璋和朱标这两个人精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自己死亡的话题，朱元璋和朱标却是很少触碰。
马皇后仁善，而且同样聪慧。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张中正的想法。
只是无论怎么逃避，张中正的死亡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张中正已经二十多岁了，该像个大人一样面对现实了。
天气寒冷，马皇后被朱元璋又搀扶回了坤宁宫。
这期间朱标一直在和这群太医研究万事万物的微观，马皇后看孩子见猎心喜，也没有打扰，只是默默离开。
等马皇后离开之后，朱标这才揉了揉肩膀，抬起头。
“张师，这太神奇了。孤一直以为所谓刀剑锋利无所不催，却不想在微观之下竟然也坑坑洼洼。”
“张师，你说这世界上存在绝对光滑的物体吗？”
张中正似乎一直在思考自己的生死，突然被朱标这一问道才回过神。
“绝对光滑？那可…也可以存在，不过那要涉及到原子级别了。”
“现在这小显微镜，也就看看细胞，病毒都看不到，想看到病毒和原子，还要继续深入研究啊。”
正和朱标说着话，太监二狗又折返回来“张御医，陛下要您去御书房详谈密事。太子殿下，陛下催您该去和宋大儒读书了。”
朱标恋恋不舍的将显微镜推了回去，便带着侍从去大本堂听宋濂讲课。
毛骧则随手将张中正附身的地图卷一卷，揣进怀中。
张中正想了想，便开口道“毛大哥，咱们商量个事呗？”
毛骧有些疑惑，张中正跟自己有啥好商量的？这小子和陛下提出削减锦衣卫权力的事真当自己不知道？
不过张中正毕竟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毛骧便说“何事？”
张中正一脸疑惑，这毛骧头几天还好好的，这几天态度怎么这么冷淡？
仔细想了想，也就是削减锦衣卫权力这件事能让毛骧对自己有意见了。
想到这，张中正呵呵笑了笑“毛大哥可是因为这锦衣卫权力缩减而惆怅？”
毛骧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
也不管毛骧说了什么，张中正自顾自的说道“哎呀，毛大哥你这就误会我了！”
“这缩减锦衣卫权利，可是为了锦衣卫好！”
毛骧冷哼一声，张中正继续说道“您看啊，这锦衣卫要是像陛下刚开始构思那样，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这真的是好事吗？”
“您想想，这锦衣卫是做什么的？无非是打探情报，保护皇家，监察百官。”
“您说这从古至今，监察百官甚至改革创新的人，有一个好下场吗？”
听着张中正的忽悠，毛骧眼眸低垂，仔细思考了一番，只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张中正继续说道“毛骧大哥，你说陛下嫉恶如仇，到时候要查贪官，审贪官，杀贪官，用的是不是都是锦衣卫。”
毛骧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张中正内心嘿嘿一笑，毛骧这么说便算是上钩了。张中正赶忙继续说道“那您说，陛下到时候杀的人头滚滚，需要做什么来安抚那些活下来的百官呢？毕竟总不能都杀了，一个办事的都不留吧？”
“您说既然要安抚百官，那陛下所能接受的最好的方法，又是什么呢？解除锦衣卫？这不可能吧，陛下总不能自废武功吧。放松对百官的监视？那百官贪污怎么办？”
“那您说，这些办法都不好使，又要继续留着锦衣卫，又要平息百官的仇恨…还剩什么办法？”
毛骧低头想了想，突然一道灵光一闪而过“替罪羊！”
想到这，毛骧突然觉得脊背发凉，若是真的按照原有的计划进行下去。锦衣卫成立，监察百官，屠杀百官，那最后为了同时留下锦衣卫和朝堂百官，只能是牺牲自己给这群官员出气了！
再这么一想，如今锦衣卫权利被分散，只有调查和逮捕权，得罪百官也不算特别严重，杀人放火的活也不是自己干，虽然权利少了许多，可是命却有很大概率能保留下来。
深深长舒一口气，毛骧对张中正弯腰作揖行礼“张先生需要什么，但请吩咐。”
张中正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就是以后能不能换个人带我，我倒不是嫌弃毛大哥你，就是怕这地图被你腌入味……”
毛骧嘴角一抽，还以为张中正要提什么给他烧一个活人过去，没想到只是要换个人带着。
至于张中正内心的想法，毛骧自然是一清二楚。这都嫌弃自己身上有味了，当然是希望被女人随时带在身上了。
无奈的摇摇头，毛骧尴尬的呵呵笑了笑“张先生想多了，您的身份乃是重中之重！怎能随便哪个人就能携带。”
“我毛某人也是随着陛下出生入死，才有如此殊荣。恐怕张先生的希望，是要落空了。”
张中正听着毛骧的话，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最后只能叹息一声，也不再继续提。
二人很快走到御书房，此时朱元璋正跺着脚，抖落身上的积雪，显然朱元璋也是刚到御书房。
看着张中正偷偷的看向那些低着头的宫女，朱元璋突然笑着打趣到“怎么，张先生还未曾娶妻？”
张中正被问的闹了个脸红，赶忙说道“回禀陛下，未曾有过娶妻。”
朱元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非常豪迈的说道“你若是把神药做出，咱就是给你烧过去十个八个姑娘又如何？”
张中正立刻单膝下跪“陛下万万不可啊，如此因我徒增杀孽，只怕永世不得轮回啊。”
朱元璋呵呵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到“上次你说咱空印案办的好，杀了好几万贪官。咱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有别的案子？”
“今日无事，找你来便是想问问。给咱讲讲其他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