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天下太平才行
果然,唐庸枫带着唐南袁奔袭两日到了黄龙镇,此时黎景升带领玉甲军正与冥都山叛贼僵持不下。
“兄长?”
“嗯?”
白淼并未多问什么,只是静静地跟在季泊身后。
小南袁进入营帐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晚教他习武的哥哥,找了好久才在后山看见了坐着发呆的季泊。那时的季泊很是吃惊,想不到唐南袁竟真的来到了军营,可是这几日被困回龙,与冥都山叛贼僵持不下,黎景升没有办法,其余三大家族也没有办法。
“哥哥,你在发呆吗?”
“在想事情,你怎么来了?”
“和哥哥约定好的,所以来了。”
季泊看着南袁清澈的眼神,心里一软,摸了摸小南袁的头,“可有认真学习功法?”
“嗯,每日都学。”
季泊深感欣慰,毕竟除了柳青歌外,唐南袁虽未拜自己为师,也算是教过他了。南袁看着季泊始终皱着眉头,问道:“皇帝陛下也不能赢了冥都山吗?”
季泊听到此话,一下子像是回了神一样,低头看着唐南袁小小的头顶,苦笑道:“皇帝陛下也不能,他很失败···”
“皇帝陛下一点也不失败,黎叔叔给我讲过皇帝陛下建立神渊的故事,他人很好的,黎叔叔还说···”
“南袁?”
小南袁还准备继续说下去,后面便传来了黎景升的声音。
“黎叔叔,我在这!!”
黎景升跟着声响走了过来,对着季泊轻轻点头,喊道:“陛下。”
唐南袁十分震惊的看着季泊,睁着大大的眼睛,但眼里全是惊喜与快乐,嘴里喊着:“我就知道,皇帝陛下是好人,是最好的,黎叔叔你果然没说错,皇帝陛下···”小南袁还没说完,就被黎景升捂住嘴巴抱走了,走之前还生硬地说:“陛下,既然要散心,我就把这小子带走了,别打扰到您。”全然不顾小南袁的挣扎,扛起来就跑远了。
季泊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笑了出来。黑夜又恢复了平静,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狼叫,惊飞了一群乌鸦。
唐庸枫的到来,似乎成为了解开这道难题的钥匙。他先是派出暗影前去联系人皇玄阳阎野,并将回龙大半个妙龄女子送进了皇宫,才换来玄阳阎野出面,争取到了宋三川的支援。眼前的难题似乎随着唐庸枫的到来慢慢的解开,如今之计,只需要等着宋三川的援军,援军一到便可与玉甲军合为一片,前后夹击。
“兄长,你可知唐庸枫为何要找宋三川的支援?”
“这其中难道有蹊跷?”
“这宋三川外界对他知之甚少,自然也无人知晓他曾是裴寂的师傅。”
“竟是如此吗?”
“兄长,这些人全部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则都是毒蝎心肠。”
裴寂,这个名字有多久没听到了呢?好像很久很久了。那个总是穿着黑衣的少年,不苟言笑的孩子,最终却将刀子刺向了季泊。
这几日,军营里的士兵日夜防备冥都山的偷袭,又要合理规划粮食,城中百姓也日日心惊胆战,一方面害怕玉甲军的撤离,让这里成为叛军的地盘,那时不知道百姓会受到怎样的虐待,一方面又怕士兵抢走自家的粮食,导致自己活活饿死。
城中充满着恐惧,害怕与无奈。
季泊带着小南袁到处在城中转来转去,季泊知道百姓的想法,可是如今自己却依旧无能为力,就如同当年神渊被毁一般。
一路上,唐南袁与季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空旷的街道,紧闭着大门的木屋,战乱给百姓带来的是痛苦,上层人的斗争,跟着受苦的全是普通人,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那时季泊好像明白了一些,世间的痛苦似乎都来自于双方的不理解,皇帝不理解百姓的苦,战乱时百姓被迫离开家园颠沛流离,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而皇帝陛下一心却只想平息反抗他的暴乱,成全自己的霸业,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如今看来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谁为赢者,谁为败者,又有何妨?
可是这一切本来就无解,按照季泊当初建设神渊的想法,是要每个人都抛弃私欲,用大爱来建造一个美丽的国度,如今季泊才从这美丽的幻梦中清醒。
唐南袁感受到了季泊的不对劲,拉着季泊的衣角说:“哥哥,我们回去吧。”季泊点了点头,回去的路上,便看见了倒在路旁的裴寂。
一袭黑衣的少年倒在血泊之中,季泊将手放在他的鼻尖,发现还在呼吸,于是将他背到了附近的寺庙之中,因为无法确认身份,不敢贸然将此人带回军营,况且现在两军交战,容不得一点变数。
季泊解开他的黑衣,少年身上全是伤痕,随即就撕下自己的衣服,为他包扎,旁边的唐南袁急急地说:“撕我的。”季泊微微一笑,像模像样的撕掉了南袁衣服的一角。
那黑衣少年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季泊的脸后,闪过了一丝讶异,随即敛了情绪,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承蒙阁下出手相助,只是不知阁下是否知道黎主帅?”
“你找黎叔叔?”
“这位小兄弟,可是唐南袁?”
“我···”
唐南袁一下子就噤了声,因为他知道在此种危机时刻,是万不可将自己的底细全部托盘而出的,一下子就被自己蠢哭了。
“唐兄弟,此次我是奉宋师之命,前来查探情况,只是路上遇袭,逃到此处。”说着就将一个墨绿色的玉佩从怀里掏了出来。
季泊首先认了出来,“这是符器?”
“看来这位兄弟认识。”黑衣男子直勾勾的看向季泊,并对着季泊笑了笑。
“什么是符器?”唐南袁看着这个墨绿色的玉符,似乎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是两军之间的联结,看见此物便如盟友。”季泊扬了扬眉毛,继续说道:“宋将军,就派你一人前来,是否有些欠缺考虑?”
“一人足矣。”黑衣少年嘴角噙着笑,失去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你叫什么名字?”
“裴寂。”随即就昏睡了过去。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在军营之内。
“将军,他醒了。”
裴寂带来的消息是好消息,但是也是坏消息。宋家军遇伏,宋三川身受重伤,难以继续赶路,万幸的是宋三川侄子宋含宇将带领军队继续前来支援,只需在守上三月便足够了。黎景升叹了口气,说道:“至少现在有希望了,城中百姓也有希望了。”
在等待援军之时,季泊教授唐南袁了各种法术,教他如何调理打坐,教他如何见招拆招,慢慢的裴寂受的伤也好了,常常与季泊唐南袁一起练功,一起打坐,一起去帮助百姓。
在这期间,他们在季泊的指导下,将城门外全部安装上了暗器,那些暗器可是季泊上古传承下来的,可好用了。
可是还未等到援军来的第二月,城中突发瘟疫,这场瘟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传到了军队。
一时间,恐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