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回到酒店,温皓苒才吞吐地对郑老师坦白:“郑老师,我这几天应该不住这里了,我丈夫刚好出差,也住在这家酒店。”

郑老师拿着衣物准备去洗澡,一脸平静地表示,“没事啊,理解、理解,你去吧。”

温皓苒感激不尽,将带来的零食全留给了郑老师。自已拖着行李箱偷偷摸摸上21楼。

敲响2102的房门,没多久门便开了。

开门的正是顾铭,他只裹着条浴巾,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显露,发梢还在滴水。

温皓苒脸色并不太好,有些愤怒的。

男人一手撑向门边,一脸得胜者的玩味。

两个人站在门口对峙了十几秒。

在商场的时候,顾铭说,这消息是发给她的,让她今晚上去。

温皓苒表示自已和别人同住,不太方便。

于是,这家伙威胁她,给她个极限二选一:你不上来,我就下去。

温皓苒咬牙切齿地打出了几个字:给我等着!

顾铭拎起行李箱手柄提了进来,另一手揽腰将人抱了进来。

一进门,温皓苒便被推至一侧的墙上,被混热的气息裹挟着,眼前是一片白皙的肌肤。

顾铭一手撑在温皓苒的上方,将人圈禁在狭小的空间里。另一只手挑起怀中人的下巴,眼眸在夜黑中发出锐利的光,端详了几秒,呼吸也变得絮乱。

莞尔,霸道强势俯下身。

漆黑暧昧的夜,无数对情人相拥,诉说着思念和爱意。

知了不歇的鸣叫声,驰骋穿梭的汽笛声,都成为斑驳多彩的点缀。

缠缠绵绵不知停歇。

不知多久过后,两个人才分开彼此。

从黑暗的环境再次回归明亮,温皓苒不适地眨了眨眼睛眼,看到男人越发靠近的脸,努力往后缩,弱弱地抱怨:“你干嘛?”

男人灼热的目光一动不动瞧着。

温皓苒嘴唇发红起来,又带着氤氲水汽,色泽光亮,带几分妩媚。

顾铭又俯身浅啄了下,才不舍地分开,抬手帮身下人擦去嘴角的水渍,笑得暧昧,嗓音沙哑,“等你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我也在这里?”温皓苒坐在沙发上翻看微信,顺便回消息。

顾铭套上衣物从房间里出来,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拧开喝了口,戏说:“后脑勺长眼睛了。”

其实,傍晚他们一排人经过大厅时,他余光中便模糊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在电梯口驻足时,他转身寻找,那背影已经走到门口,和另外几个人汇合。而和几个同伴聊天突然扭头的半秒,一眼便捕捉到了那张侧脸,他浅浅荡起笑意。

正是非常熟悉的人。

温皓苒切了声,低着头在回消息,又吩咐那边的人,“给我也拿瓶汽水。”

听到命令,顾铭很自然地拉开柜门,但触及冰凉的饮品,他顿了下,“你最近能喝冰的?”

温皓苒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每个月确实就是这段时间,但现在还没来。

她无所谓道:“这个月推迟了几天。”

顾铭没拿任何东西,合上了冰箱,走出来,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温皓苒已经口渴难耐,不耐烦地抬头,“不是让你……”

仰头的瞬间,看到顾铭正在打电话,霎时噤了声。

“对,2102。”顾铭确认一遍信息,挂掉了电话,扭头对客厅里的人说,“等一会儿。”

“为什么?”温皓苒不解,自已起身走到冰箱旁。

刚准备掀门拿饮料,便被另外一股力量压制住柜门。

男人比她高出半个头,手撑在冰箱上方,高大的身躯将她围困起来,状似是壁咚的姿势。

“别到时候又疼得哭天喊地,只能把你扔到医院去。”男人低沉的声音威胁说。

温皓苒的体质确实怪,现在来姨妈还是会犯疼得难受,但这么多年,要去医院也只有一次。那是因为来的前几天,她胡吃海塞了一通,最后也不知道是姨妈导致的,还是乱吃东西导致的了。

“行吧。”温皓苒败下阵,自觉地缩下身子,从手肘下钻出去。

又回味那男人刚才的那句话,“扔”这个词用得……

“好你个顾铭。”温皓苒气鼓鼓地瞪向顾铭,“你就这样对待妻子的啊,生病了就无情地‘扔’到医院。”

顾铭放下杯子,脸色微变,沉吟了几秒,没辩解什么,只平静地说,“有时候适当的骇人言语可以收获意想的效果的话,我也不介意多做几次恶人。”

温皓苒打着字的手定住,呆若木鸡:“你真的,你,顾铭……你能有今天真的是全凭你员工的良心。”

“我的荣幸。”顾铭又倒了杯冰水出来,往书房的方向走,淡笑道。

书房门口,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下巴往一个方向一扬,“新的洗漱用品在那个柜子里。”

唉!

望着男人孤高自傲的背影,温皓苒叹气摇头。

手机信息蓦地推送进来一条新闻,标题赤裸裸写着——

祸患常积于忽微,智勇多困于所溺。

洗完澡出来,桌面上正摆着一提全新未开封的矿泉水。

温皓苒站在桌边凝视那提水,又仰头,客厅正对着书房的门口,里头正坐着个男人。

男人紧抿着唇,偶尔眉头深锁,严肃认真的模样。

温皓苒突然放宽了心。

他还不至于需要别人提醒他那些防微杜渐、励精图治的大道理。

毕竟除了某些时刻不正经,多数时候,他还是非常清晰理智的。

温皓苒习惯把看到的一些喜欢的词句收进备忘录。

所以,靠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她将那句话打在了备忘录上。写完,又小声地背诵了下。

恰这时,那个衣冠禽兽进来了,掀被从另一侧上床,意味的目光扫过来,笑得散漫,“温老师,‘所溺’是谁?”

温皓苒:“……”

一记无语的眼神递过去。

男人还颇刻苦勤奋起来,不倦地追问:“嗯?”

温皓苒无奈地叹了口气,正经地回答他:“泛指一个人所喜爱的事物。”

又接着补了句,“不过,你只需要听前半句就够了。”

这样过分理智的人也不至于会被蒙蔽双眼。

说完,温皓苒放下手机,兀自侧躺一边,闭目休憩。

不多时,一颗脑袋凑了上来,无赖的语气,“温老师,你又是让我防谁呢?”

温皓苒已经不想理他,在床上就没个正形的时候,抄过个枕头朝他扔过去,“睡你的觉吧。”

与此同时,一双有力的手臂钳制住温皓苒乱动的双手,欺身而上,语气暧昧:“有温老师这个军师在侧,我怎么敢玩物丧志?”

“……”温皓苒已经对他这样放荡的形象无语凝噎,保持淡定地接话,冷语威胁道:“顾铭,你要继续这样耍无赖,你连老婆孩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