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羌的鼻尖抵在沈冰的脸颊。
分床?
她想得倒挺美。
薄羌懒得跟她废话,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倾下身,一团火热如同淬了火的烙铁,烫得女人紧紧地咬住唇,双腿彻底失去了力气。
“薄羌,不行。”
身体再软,态度依旧强硬。
薄羌捏着她的下巴,舔了舔唇,“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法,小白眼狼?”
他惩罚似的捏紧女人的手腕,“因为这点伤,就让我独守空房,你是不是太小瞧你老公的能力了,嗯?”
沈冰瞪了她一眼,偏过红到发胀的脸。
“是我,我不行。”
薄羌眯了眯眼,笑意渐渐转淡,“不想让我碰?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明明是你,趁人之危。”
沈冰预料到了薄羌的计划,他现在和沈冰兜圈子,分明是要分散她的注意力,方便他把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勾出来。
沈冰别过眼去,双目紧闭,“要是伤到你的孩子,可不关我的事。”
薄羌呼吸一顿,曲起长腿,欣长健壮的双臂如同展翅的雄鹰,用力一拽,便把女人拽到自己身前。
火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孩,孩子?
什么孩子?
沈冰颤颤地睁开眸,薄羌的面部线条坚硬,深邃的眼窝下,一双幽幽泛着波光的瞳孔闪烁着难测的情绪。
沈冰眨了眨眼,这一刻,她竟然有点晕乎乎的:“薄先生,你当爸爸了。”
薄羌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包括女人的怀抱,像棉花一样柔软,像云朵一样轻飘。
他要当爸爸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
薄羌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他下了床,套上裤子和上衣,坐在沙发上。
双腿微微分开,陷入沉思。
突如其来的离场让沈冰周遭的温度就降了几分。
而且,她能感受到,薄羌的情绪不太对。
“薄羌,你……”
沈冰心底的那股不安全感又占据了上峰,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他会喜欢他和她的孩子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沈冰觉得自己太傻,明明计划的挺好,却因为情绪一时上头说错了话。
看到薄羌的伤口,沈冰觉得仅仅是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填补那些如同裂痕一般的伤口。
“沈冰。”
薄羌摸了摸嘴唇,盯着前方,“如果我当时放你走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沈冰一惊。
她的沉默佐证了薄羌的猜想。
沈冰,她是永远也不会变的,无论是对她好,还是对她坏,她都像是一根弹性极好的弹簧,能容忍一切,包容一切,适应一切。
但不要忘了,即使被折叠成180度的弹簧,只要松开手,就会立刻复位,恢复如初。
沈冰就是沈冰,谁也没办法改变她。
“薄羌。”
薄羌抬眸,沈冰已经走了过来,她坐在他的旁边,想了想,又往旁边挪了挪。
沈冰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也没关系,我……”
“谁说,我不喜欢孩子?”
薄羌起身屈膝,将沈冰整个人推倒在沙发上,她披了件睡袍,被他轻轻一扯,就开了。
沙发太软,沈冰觉得自己好像是陷入一团沙子,她下意识地抱住薄羌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的胸前。
薄羌看她的眼神越发深邃迷离。
沈冰也感受到了他的心猿意马,但这次,他没有那么之前那么强势,而是不紧不慢地拿捏着,隐忍着。
薄羌的下颌线抵在她的脖间,声音略哑,“我不喜欢的是,你先斩后奏的态度。”
“我……”
沈冰的辩解被他轻而易举的吞入腹中。
沈冰觉得自己很冤枉。
说起先斩后奏,到底是谁让她有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未经她允许就替她挡罪,害她愧疚的?
薄羌先斩后奏的事可做得太多了。
她只做了一件,薄羌就受不了了?
双标!
沈冰越来越不舒服,泄愤似的多挤了两泵沐浴露。
*
担心压到了沈冰的小腹,薄羌特意离沈冰远了点。
从负距离到正距离,细算下来,够远的了。
他看着沈冰的睡颜,眼神难得的放柔了些。
“几个月了?”
“四周吧。”
薄羌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腹,脑中不仅回想起前段时间胡晓和沈冰出行时的购物清单,还有前几天沈冰说陪胡晓去医院。
他皱了下眉,张开掌心,搭在她的腰际揉捏。
“所以之前,是胡晓陪你去产检的?”
沈冰咬了咬后槽牙,好嘛,薄羌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当时你不在家。”
“只差一天,按时间算,我当时在榕城,如果你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陪你去。”
完了,和薄羌斗什么嘴,自讨没趣。
薄羌眼神微微一沉,“胡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郑阳他……”
沈冰被烦的睁开眼,抬手堵住薄羌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要是真算账,怕不是要算到5年前,给她累上一桩桩罪行,她今晚算是别睡了,负荆请罪都不够了。
而且,说到老郑,沈冰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有胡晓,怎么样暂且不说,你可别和郑阳说些有的没的,胡晓在他眼里,就是个娇滴滴,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小女生,你要是敢破坏胡晓在他心底的形象,别说胡晓,我也跟你急。”
薄羌眼底闪过促狭的表情,不禁泛起一丝兴致。
看看人家胡晓,还知道在男人面前装装样子,沈冰一天天跟人家混,耳濡目染,怎么不学着点,倒是把胡晓那一身反骨学的像模像样。
沈冰冷着脸,“听到了没,知道了就点点头。”
闭嘴的薄羌算是减少了一个重要buff,沈冰断不敢直接松开手。
她得一招制敌,省得夜长梦多。
薄羌的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他勾了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沈冰顺势松开他的唇,可下一秒,男人便握住她的手腕,反手将人拽了过来,手腕一翻,姿势倒转,女人坐在他的腿上,后背朝向他,如海藻般的头发披散开,如同一幅又纯又欲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