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鱼甩了一个耳光后,豹爷里马老实了很多,捂着脸不敢再跟张鱼得瑟。

相比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豹爷,那个黄押司更精明一些,既然张鱼敢直接闯进豹爷的房间,想必张鱼是掌握了一些情况的。

黄押司抓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胡乱穿了一下盖住身体,走到张鱼面前向张鱼见礼:

“小人见过巡辖使张大人。”

他家虽然几代人在官场上混,但是只是个小吏员算不上是官,所以在张鱼面前不能自称下官,只能自称小人。

既然黄押司大大方方过来见礼,张鱼也就以礼相待:

“没成想打扰了黄押司的好事,对不住啊。”

说完,张鱼又特意竖起大拇指补充了一句:

“黄押司好兴致啊。”

很显然这是一句言不由衷毫不掩饰鄙视之情的夸赞,搞的黄押司老脸羞红,却又一时接不上话。

看着吃瘪的黄押司和气鼓鼓的豹爷,张鱼也不跟他们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

“都是老狐狸,咱就别再装清纯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们也清楚,就是要搞掉这个矿,揪出幕后黑手。”

看了一眼刚才还抬出秦家来压人的豹爷,张鱼继续说道:

“老子办的是钦差,你们也别想着什么秦家李家刘家的能给你们撑腰,他们自己一屁股屎还擦不干净呢。这些过河的泥菩萨是保不住你们的。”

豹爷和黄押司都是在乌江县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张鱼这么几句话可没那么容易吓住他们。

豹爷虽然被司剑用剑抵着,但仍然梗着脖子跟张鱼叫嚣:

“老子知道私自开矿是死罪,但既然敢开这个矿老子就不怕死,你有种就弄死我。”

“老包,你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多不好。张大人既然没有带兵上山,说明张大人是愿意给我们机会的。”

黄押司这个人不像豹爷这么一根筋,他贪生怕死,生怕豹爷一时惹恼了张鱼,真当场把他们俩给咔嚓了。

说完这话后,他又腆着脸赔着笑对张鱼说:

“张大人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张鱼直接将黄押司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倒走到豹爷面前询问起了豹爷的战斗情况:

“刚才是不是战斗到一半突然偃旗息鼓,再也不行了?”

听了张鱼这话,豹爷抬起头怒视着张鱼,没说话。

张鱼和司剑刚才在屋外,他们从窗缝里看到这一幕也很正常。

在豹爷看来,张鱼这是故意拿男人的不行来嘲笑他打击他。

对于豹爷的态度,张鱼没太在意,继续说道:

“你不行了,是因为被我阉了。”

张鱼这话说的声音不高,却把豹爷和黄押司给震惊了,俩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豹爷下身看去。

“那玩意还在,只是成了摆设。”

张鱼一边说着,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枚银针,这根银针很细,却在针尖上闪着冷冷的寒光。

“有没有觉察到腰部疼了一下?我就是用这张银针把你阉了。”

张鱼说着,把银针在豹爷眼前晃了晃。

刚才听张鱼说把自己给阉了,豹爷还觉得是张鱼在诈自己。

现在听了张鱼的话,回想一下自己在不行前后腰上确实像被什么咬一口一样疼了一下,豹爷已经彻底相信张鱼说的话了。

“少他娘的在这里卖弄,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老子弄死,不然你就是孬种。”

一个混江湖的男人突然被宣布不行了,今后将一辈子当太监,豹爷更不怕死了。他在故意激怒张鱼,让张鱼杀死他。

哪知道张鱼偏偏不上当。

张鱼拍了拍豹爷的脸,笑嘻嘻对他说:

“我孬种就孬种呗,总比你这样没种的人强,黄押司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张大人可不是孬种,我们是孬种,我们俩没种。”

黄押司这会就是一条听话的舔狗,生怕张鱼一生气在弄死豹爷时把他也一起顺带着弄死了。

看着黄押司这副奴才相,张鱼也没多少兴致跟他们玩下去了。

“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留你们俩一命,也能让你们重振男人的雄风。不然的话,哼哼。”

张鱼把手中的银针又在豹爷和黄押司面前晃了晃:

“你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跟你们一样的太监,去给我当奴才。你们的妻妾也将成为我和我的兄弟们的玩物。还有,你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我会替你们花掉的。”

说着,张鱼手指一弹,他手上拿的那根银针飞进了黄押司的身体内。

豹爷虽然名义上是西山铁矿的矿主,实际上就是背后几股势力推出来的炮灰,一旦有事他第一个被开刀。

张鱼知道,这个豹爷敢接这个活说明此人是个亡命徒,这种人不太在乎自己的生命。此时要拿捏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他的家人下手。

张鱼已经让司剑下山,通知岳浅浅和杜二苟查过豹爷,知道他在乌江县里有座宅院,有几个妻妾和两儿一女。

至于黄押司,他几代单传,有一个儿子已经十七八岁,今年开始在县衙跟着黄押司学做事。

不得不说,张鱼这一招确实管用,成功拿捏住了豹爷,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甚至不在意家里的几个女人,但是两个儿子比这一切都重要。

“说吧,你要让我做什么?”

豹爷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久后,豹爷住的小院子的大门打开,张鱼、司剑和豹爷、黄押司一起走出大门,朝制作铜钱的作坊走去。

看得巡逻的护卫们一头雾水,屋内不是两男两女吗,啥时候变成四个男人了?

但是看到豹爷和黄押司都在,他们也不敢询问,只能远远的看着,心里寻思着怎么把这事再加工一下,下次喝酒时当成段子跟别人吹嘘。

张鱼和司剑押着豹爷跟黄押司来到铜钱作坊,大半夜的作坊里没有工匠,只有一队护卫在这里执勤守卫。

山里夜间凉,执勤的护卫们正围在一起喝酒取暖。

护卫们见到豹爷和黄押司带着郎中半夜来到这里,都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