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把厨房收拾好,提着垃圾走出屋子,就见司机开着车停在院外。刘夏回头望了望楼上,她想凌寒刚说上楼补觉,可能昨晚没睡好。
她走到车边,司机已经下车了。
“夫人。”
“嗯······”刘夏还是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凌总他昨天确实发热了,幸好你提前打了电话给我,不然,他真就会硬扛的,吃了药,烧退了,放心吧。”
“那就好,有夫人细心照顾,凌总肯定很快痊愈。”
刘夏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他刚刚吃完早饭说要睡个回笼觉,那就让他多休息一下吧,辛苦你先回去,如果有事,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好的,夫人。”
“哎呀,别叫夫人,你就叫我小夏吧。”刘夏实在听不习惯。
司机笑了笑,并没回答。
刘夏交代完,转身准备进屋,看了眼车子,问道:“这车子补好漆啦。”
“是的。”
刘夏仔细看了看,摸了摸之前的划痕,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黑色的车身闪着华丽的光彩。
“修补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了。”刘夏高兴地说。
“夫人,是整面漆重新喷了。”
“难怪呢,那得花多少钱呀?”刘夏吃惊地问。
“15万”司机淡淡地说。
“什么!”刘夏瞪大双眼,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15万?怎么这么贵?”
在她的认知中,普通的剐蹭补个漆也就几百块钱,虽然不懂豪车,赔个五千块钱也应该是足够了的。
“是的,请德国原厂工人过来维修的,另外,剐蹭一片导致左侧两颗激光雷达损坏。”司机解释。
“这······那······凌总知道吗?”刘夏想想自己一直为五千块钱耿耿于怀,还以为是凌寒故意刁难呢。谁想到维修费用竟然是如此天价,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
“凌总知道的。”
“那他没生气吗?还是打算怎么处理?”刘夏担心起来,这天价维修费自己可是再出不起了,如果追究起来姚大叔来,小乐的人工耳蜗就没希望了······
司机看着紧张的刘夏,解释道:“不用担心,凌总从来没打算追究,以我跟着凌总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要赔偿应该只是为了让那外卖员长个教训,毕竟那样目无交规,迟早会害人害己的。”
“也是,以前我们大家讲过他,他骑起车来总是不要命地赶,经过这次,他骑车小心多了。”刘夏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那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刘夏转身进了屋。
司机并没急着离去,他拨通了大洋彼岸的电话,正如老爷猜测的,凌总和这个小保姆很可能是假结婚,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互相根本不了解,看起来也不太沟通······
刘夏这一整天都更加卖力地工作,她回想起,自己误会凌寒,对他冷嘲热讽,还天天摆臭脸气他,结果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可他为什么不为自己澄清呢?是太高冷不屑于解释,还是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想法。也是,自己只是一个小保姆。想到这,刘夏不禁有些气馁。
这一天,凌寒也难得地放下了工作,好好地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傍晚,看来,太久没生过病的他,一旦发热,确实有伤元气,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凌寒感觉,精力恢复了一大半。
这时,他望见房门正不声不响地慢慢打开,凌寒觉得奇怪,他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只见刘夏的小脑袋偷偷地从门缝里探了出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到他醒来,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凌总,你醒了,我来看了你几趟,见你睡得很香,就没敢打扰你”
“我睡了很久吗?”凌寒问。
刘夏拉开窗帘,夜幕降临,天边只有一抹红霞。
“睡到天黑啦,还一直打呼噜呢。”刘夏还记着早上的仇,这下报了,心里是更加愉快了。“肯定饿坏了吧,快下来吃点东西吧。”
“您多吃点。”
“蛋我是用蒸的,更好消化。”
“我用新鲜的西红柿做了酱,你沾着吃点,开胃呢。”
整个晚餐时间,刘夏像变了个人似的,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感激。
凌寒看着她判若两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段时间对着自己翻白眼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殷勤体贴了?
他记得上一次刘夏这么温顺是请求留下来做保姆,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不猜了,谁知道这个女人新奇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
凌寒安心地享受着难得的关心、照顾。
······
吃过晚饭,刘夏收拾起厨房,电话打了进来。刘夏脱下手套,掏出手机一看,却是姚大叔打来的。刘夏回想起今天司机说的话,修理费15万呐,莫不是凌寒反悔又找姚叔要钱了?
她赶紧接起电话,
“喂,姚大叔。”
“小夏,在忙吗?我把上次你替我垫的五千块钱还你。”
“姚大叔,你不用着急还我钱啊,先给小乐看病要紧。”刘夏推辞。
“小夏,我正要告诉你呢,小乐的人工耳蜗有了,是个企业捐赠的呢,已经配好了,过几天就可以手术植入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电话那头,姚大叔激动且兴奋地说。
“真的吗?太好了。”刘夏也替他高兴,“是哪个企业捐的啊?”
“是凌氏集团!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人家啊,我真想当面说声谢谢,可我连人家老总面都见不到······”听得出姚大叔内心的感激,刘夏想起爸爸得到捐助可以顺利手术时,也是这样激动,她知道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意味着什么,说是拯救也不为过。
“就是那天你剐蹭的那辆车主。”刘夏赶紧告诉他,她曾经误会过他,不想其他人也误会他。
“啊?我真是该死,人家老总这么有善心的人,我还把人车剐了。说起来,还不知道赔的五千块钱够不够呢,我听人家说,那车可能是德国一个什么高端车呢······”
“应该够吧!”刘夏打断了姚大叔的话,这次她选择不说出真相。
挂了电话,刘夏心潮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