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的身体已经跌落到水的最底部,幸好这里已经远离了石人俑的掉落区,河底倒也是干干净净的,正当她想睁开眼睛挣扎一下时,就感觉自己的唇部贴住了一个柔软的物体,还不停的往她的嘴巴里渡气。

进入口中的新鲜空气使陈醉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求生本能,也不管眼前是谁了,也加大力度的回吻了过去,贪婪的掠夺着这个人嘴里仅剩的空气。

又过了几秒,陈醉的身体被推开,她才暂时清醒了下,看向抱住她的解雨辰。

我的妈呀,我绝对是没睡醒!陈醉又闭了闭眼睛,期望自己是做梦,看着她又像是昏睡了过去,解雨辰猛的摇了摇她就带着她往上面游去。

一下破开水面,两人的头颅刚冒出来就被竹筏上的人给一把抓住肩膀拖了上去。

扶住竹筏不停的咳嗽,刚呛了点水现在肺里也难受的紧,咳嗽停了就开始打量起现在的情况。

原来刚黑瞎子的一枪打中了巨蟒的眼睛,巨蟒吃痛又猛力的朝他们攻来,好在竹筏上的4人也有了准备的时间,纷纷对着那只巨蟒的脑袋扫射,一时打的它沉入了水里,不敢露头了。

只敢在远处冒了个头,用它的竖瞳眼阴狠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正当众人以为这只蛇会发起二次攻击的时候,却见它极速的往后方一腾挪,潜入了水里再次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来那两个训练有素的人也快绷不住了,焦急的问着他们巨蟒离开的原因。

“不知道,但我知道越是反常的事情,危险就越大,赶紧离开这里!”

众人不敢在耽搁,极速的挥舞着手上还能用的东西。

本以为逃过了一劫的众人,心口的那股担忧还没放下去,就又听见身后传来了水沸腾的声音,就是那种整个湖面就像被火煮开了一样,咕嘟咕嘟的极其热闹,还伴随着金属摩擦声。

“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受不了了,连续对着水下猛开了几枪。

黑瞎子感觉事情不对劲,忙从包里掏出了一把信号枪往身后的山顶打了一枪。

立时,整个山洞都被照成了火红的颜色,只见河面上全是长着两排锋利锯齿的食人鱼,看样子足有几千只,它们围绕着那只巨蟒不停的啃食着,一口就带下来一整片的血肉,场面极其残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连照明弹的灯光都还未熄灭,巨蟒就已经被吃的精光,河面上全是鲜红的血液。

“是刀齿蝰鱼,赶紧划,不想死的话!”黑瞎子大吼了一声,众人就跟有鬼在追一样,拼命的划着手里的兵工铲那些,因为竹竿早已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金属摩擦声由远及近,最先一批赶到的食人鱼已经在啃食着他们捆绑竹筏用的绳索了,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虽是咬的绳子,但是跟咬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区别。

刚逃过一劫的陈醉,已经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了新买的那把匕首,随时准备着割手心,也不知道这么多的食人鱼得滴多少血,哀叹着自己以后再苦再难也要把猪肝吃下去,不然就照这用血的速度,她非得落的个面黄肌瘦的下场不可。

船尾的两人和解大,已经抡起工兵铲开始拍打了,但是耐不住数量巨多的鱼群,没起到个什么作用,反而伸到水里的铲子,全被这群食人鱼给咬的密密麻麻都是牙印。

离山洞口还有十几米,现在整只竹筏都被食人鱼团团围住了,正当众人都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陈醉走到了船的一边,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掌心。

鲜血瞬时就滴滴答答的掉进了河里,看见这一幕,黑瞎子和解雨辰齐上前,一人抓一只她的肩膀要把她往后拖。

“不要动,我的血有用。”

“黑爷,带着他们先撤,我知道你有办法!”

陈醉信任的眼光,落在黑瞎子的眼睛里,让他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下就点了点头。

他的身上不知何时藏了一根飞虎爪,把它掏了出来甩到了对面的钟乳石上挂着,就使力的拉着竹筏往前面游去。

被陈醉的鲜血滴到头顶的食人鱼先是愣了一愣,过了两三秒的样子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的赶紧往旁边游去,随着血液越滴越多,围绕着竹筏的食人鱼也越来越少,又有着竹筏底部水彘蜂的无私奉献,几人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往前面滑去。

到达了洞口的岸边,剩下的5人以极快的速度跳下了竹筏。

黑瞎子都没来得及收回飞虎爪,就急急忙忙的扔掉,然后冲到竹筏上把摇摇欲坠的陈醉给抱了回来。

把她抱离了竹筏后,留在水里的竹筏就彻底的解体了,只剩竹子在水里飘荡着。

“我给你包扎。”

这是她第一次在黑瞎子的表情上看出了点点担忧的意思,不由稀奇不已。

“原来你也会慌张。”

说完这句话,陈醉就晕了过去。

不能怪她老是晕,竹筏一直在动,她只能一直放血,这次放的血比上次放的还多,她不晕才怪呢。

陈醉晕在黑瞎子的怀里,他只好拜托解雨辰去拿包扎的东西,花儿爷倒是也爽快,一把夺过解大手里的绷带,就蹲下身小心的把陈醉的手心缠绕好。

看着她手心纵横交错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就令瞎子想起了他的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故人,那人也是因为经常放血,手心也像陈醉这样的伤痕累累。

联想到两人同样的血却不一样的性格,黑瞎子就想笑,一时没忍住就想笑出了声。

正缠绷带的解雨辰听见笑声就仰起了头,看着他。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她像我的一个故人。”

“你是不是认识她?”

“花儿爷不瞒你说,刚开始看她做男人打扮时,我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可这帽子一摘我就想起她是谁了。”

“是谁?”小心的绑了个很好看的结,解雨辰又转头看向他。

“一个爱打抱不平的姑娘。”

“从你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为什么有股反义的感觉。”

“这姑娘有趣啊!接近我,又想方设法的接近你?你不好奇她为什么做男人打扮吗?”

“她醒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解雨辰拍了拍手,就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等下你背着她,剩余的路我们只有用腿走了!”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背?”黑瞎子不服气的问道。

“你不是说你认识她?”解雨辰反问了一句。

“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熟不熟你也得背。”

“唉,花儿爷,这多的差事。”

“2000。”

“好勒,花儿爷我马上背。”

黑瞎子任劳任怨的把昏过去的陈醉背到背上,还细心的让解大用一根带子把她牢牢的捆在了自己的背上,就是为了防止她摔下去。

一切做好后,队伍又开始出发了。

沿着这条古河道继续走了下去,一路上都是古滇国的遗迹,几人也没耽搁,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在这洞里出了这么多的事,任何人都不想留在这洞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