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等着消息。

期间想到赵宣慧还在等着自己,于是回去了一趟,发现她被太后带回宫了。去了太皇宫里没让见,又回来了。

杨璟每天都在翊坤宫主殿门口等赵亦宁,看着从远处回来,瘦了不少,脸上还是担忧的神情,没什么精神。很心疼,也很后悔,不该带她回宫,困在宫里动弹不得。

看着赵亦宁走到自己身边,平静的脸,平静的话,“你怎么来了,回去吧,”这句话杨璟已经听几天了。说完也不再理了。自顾往前走。

“亦宁,我们出去走走吧?”同样的话杨璟也问了几天,知道没结果,还是坚持着。

这就样着急的等着消息,一直到八月中,两道八百里加急,还是来到宫里。

第一道太子染上鼠疫,赵亦宁听到这个噩耗时,整个人愣在原地,没有动,也没表情,任柳翠怎么喊都没有反应,最后叫来了在殿门外的杨璟。

杨璟飞快的进来,看见赵亦宁僵硬的站在床边,面色还是一如这几日的平静,只是眼神更加空洞了。不动,也不说话。好像这具身体里没有魂。

“亦宁,亦宁,”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杨璟慌了,将赵亦宁抱进怀中,紧紧的抱着。“亦宁,你理理我,理理我。”

感受着杨璟的温度,赵亦宁才反应过来,抓紧杨璟的衣服,大声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杨璟,我动不了了,我想动,我还要去母后哪里。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求求你。”

“对,母后会告诉我的。”挣脱杨璟的怀抱要去找潘枝,只有去了潘枝那,才能得到心灵上的安慰,以前觉得母后什么事都不依着自己。但是遇到事情,还是最依赖潘枝。

主屋没见到潘枝,睡屋的哭闹声吸引了赵亦宁,进去看到潘枝倒在床上哭,再无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旁边的德妃,也在哭,嘴里不停的说,“潘枝,没事,那么多御医在哪,会没事的,你想亦宁。”平时德妃都是叫皇后娘娘的,只有今日叫潘枝。就是想告诉潘枝,今日她不是德妃,而是儿时好友,同窗。

“看着那么强大的母后,在这一刻也倒塌了,”自己竟然平静了下来,走过去像平时一样,拉住潘枝的手,“母后你看看亦宁,看看亦宁。”哽咽道。

潘枝没有理会任何人,依旧在哭。还是德妃反应过来,“对,潘枝,你看看亦宁,亦宁就在你身旁。”但还是没得到回应。

等所有人还没适应过来,“第二道,八百里加急进了宫里,太子薨了。杨绒将军也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潘枝只是不哭不闹,木讷的坐在那,如同一座雕塑。一晚过后,恢复了平时的端庄优雅,像是老了十岁,好像也接受了事实。

看着这样的母后,赵亦宁不知道为什么更加心疼,自己还是不愿愿意相信这个事,想去郢川,看着这样的母后,自己这个要求没法提出口。

“亦宁公主,太后请公主去一趟。”太后身边的秋嬷嬷来到翊坤宫。想到赵宣慧,又来加快了脚步来到太宫宫里。

“亦宁见过太后。”头后只说了一句说“好,”

“亦宁你快去看看宣慧那丫头吧,劝劝她。”说的有些着急,看着太后,眼里含着泪花,请求的看着自己,没有平时的威严,看着就像个可怜的老太太。不知道平日自己为什么那么怕她。

“宣慧她疯了,今日在寝殿自言自语,又把前些日子抄的佛经都烧了。要不是发现及时,恐怕……”太后哽咽着没再说下去。

赵亦宁慌乱的往寝殿跑去,忘记了行礼,赵宣慧还在自言自语,“那日为什么不跑快点。为什么?”房间里还有烧纸的味道,地上还有烧黑的痕迹,不过已经清理干净了。

“宣慧,你看看我,我是亦宁。”

赵宣慧这才反应过过来。“亦宁,这是假的对吗?他去郢川那日自己在跑快一点就能见到他了。”过了一会又带着恨看着赵亦宁,“你答应带我出宫的,你答应过的,我恨你,”说的语无伦次。自己知道不能恨赵亦宁,但是找不到宣泄口。

“对不起,对不起,”赵亦宁好像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