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徒弟收徒弟
“卿家院背后的主子是谁。”
陆钰抿唇不言，“我知道你很厉害，可这个秘密……得你扳倒秋娘，我再说。”
“好啊，那会很快。不为难你，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吧，院中高手有多少？”
“武功不如我的有十五人，或是看门，或是追债，都是负责一些姑娘们的事宜。和我同等水平的有六人，比我更厉害的顶级高手有四个，他们曾经都是一等一的刺客，有特殊的方法传递情报。”
会传递情报？
“那就先杀他们。”
陆钰大吃一惊，追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杀？”
“今晚。”
“或者说，几个时辰后。”
陆钰瞪着一双眼睛，“他们很厉害的！”
“对啊，所以越早下手越好，刺客的嗅觉那么敏锐，发现我就不好了。”
况且，若是那群捉妖人也挤破头往里面钻，会影响她的任务完成度。
“可，可是，真的不需要一个，一个计划吗？”
程期皱眉，“那你告诉我，在这里，你充当的是一个什么角色，他们会在乎你的死活吗？”
陆钰僵硬的点点头，“他们会在乎我的命，却不代表他们会因为我的命而放弃传递消息。”
“足够了，在意你的命就足够了。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术士？能力如何？”
“只有一个，能力很强，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程期淡淡一笑，那可不一定。
回到卿家院的时候，太阳开始朝山那边落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投出些许余晖，将云彩染上红晕。程期住的院子，红枫胜火，怪不得叫枫苑，只是这枫叶还不够红。
差点血气。
她被程钰领着去见了秋娘。
从枫苑出来穿过一个长长的回廊绕，路过一个散发药香的小屋，往南穿过一处花台，便是她的住处，四周被水团团围着，要按下机关才会出现可让人通过的石阶。
秋娘泡了壶茉莉花茶，小口的品，心情很好。
“姐姐也不同你啰嗦，按下手印你便彻底为奴籍，赚够钱，我或许会把身契还你。”
“不能不按哦，下午我拉你时已将月毒打入你脉中，不出半个时辰，等太阳完全落山，你便会疼的锥心蚀骨，若是不按手印，没有解药，你会活活疼死。”
秋娘起身，理了理衣袖，依旧笑的明媚，“阿苑姑娘，你想好了吗。”
想你爷爷！
手法当真倒是高级，连她这样敏锐的人都没发现被下毒，还好她的体质特殊，否则还就着了这个贼妇人的道了！
程期装做惊恐的样子，拿起契约便按了指印，“我，我按好了。”
秋娘便又熟络拉住她的手，“好姑娘，想必陆钰同你讲过，正式挂牌前，有为期半个月的学习时间。我如今只能给你压制毒性的药，解药得等到半个月后看你的表现。”
“好姑娘，累了吧，回去好生歇息，陆钰会专门负责你的事宜，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他。”
程期捏着手里的小小药丸，耷拉着脑袋，缓缓出了院子。
“的确是高手，就待在屏风后，呼吸浅的我几乎没察觉。”
陆钰的眼睛在今日已经瞪了好几回，此刻又是瞪眼盯着程期，“你竟能察觉出那位前辈的呼吸！”
程期对他的惊讶置若罔闻，只接着说：“拘住你自由的，是否有月毒？”
“你也中了这个毒吗？”
“寻常买来的姑娘根本用不到这么歹毒的药，看来她很看中你，巴不得你一辈子留在这个院子里。”
程期踮起脚在陆钰头上拍了一下，“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陆钰有些愣，从前落在他身上的，是谩骂，是责打，是可怜，唯独没有这样自然，单纯的触碰。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月毒除了她，没人可解。”
没人可解？
程期抽出陆钰腰间的刀。
“嗤”
她在掌心划了个口子，殷红的血一下子冒出来。
“我的血特殊，能解毒，快喝！”
程期将带血的手抬起来，殷红的血小蛇一般顺着她的手腕流进衣袖。
陆钰还没缓过来，看着眼前的血，他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无比清晰的跳动。
“再不喝我就反悔了。”
陆钰睫毛颤了颤，终是拉住程期的手，闭眼吮吸她掌心腥甜的红色液体。
他会报答她的。
搭上一辈子也要报答。
鲜血入腹，他竟发现自己的丹田在震动，丝丝缕缕的灵气将他的真气包裹，他的内力……竟长进了！
好神奇的血。
只是这样的宝贝，会招来很多的觊觎吧。
他松开了程期的手，惊喜道：“我的内力！你让我的内力提升了很多！”
程期只淡漠说道：“现在我提前把自由给你，你之后得帮我好好做事。”
陆钰是个单纯的傻子，和沈星还那种八百个心眼子的人不一样，提前把好处给了，陆钰也是不会反悔的。
谁知道陆钰竟然利落的跪到地上，极为认真道：“我不要自由了。”
“我要拜你为师，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啊？程期自己都还没出师呢，怎么给人当师父！
“我要查案，没空教徒弟。”
“不教任何东西也行，只要让我跟在跟在身边就可以！”
“我会听你差遣，保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可别轻易许诺。
程期没有说话，只转身朝姑娘们的住处走。
陆钰拽住她的衣袖，像条可怜的狗狗，“如果我生出背叛之心，你亲手杀了我。”
良久，就在陆钰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程期开口，只说了一个“好”
陆钰起身后，她又道，“既然你跟了我，那便给你个新名字。程钰卿。”
“你愿意要么，这个名字。”
钰卿，遇卿。
姓程。
所以师父的姓是程？
陆钰狠狠点头，“师傅在上，受徒儿程钰卿三…——”
程期一把止住他即将低下的头。
“先查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