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权柄
墨曦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为什么那些身份，在死后就不会出现了？”
系统：“和之前一个道理，不是因为厉鬼做不到复活，而是因为规律，学校是现实世界的产物，自然有现实世界的规律。”
“人死了就是死了，它可以换个身份，就像之前那样，以不同的身份出现，但它却不能复活其他人，就算这个身份，本来就是由厉鬼创造的。”
“就比如，这些鬼奴中，没有学校外的人，这也是规律，学校外的人，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所以，当所有人都死完时，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鬼奴中，也没有其他班级的人，也是因为它是以你为中心，其他人你不认识，也自然无法模仿。”
“哦不对，这么说不准确，厉鬼可以模仿，但因为它是厉鬼，没有脑子，只会遵守杀人规律，所以才没有模仿。”
“你知道那只鬼，为什么出现在学校吗？因为它模仿了那个中年男子，所以，它来上班了，然后敲门也是因为有事要通知。”
墨曦无语道：“就连鬼都要打卡上班。”
系统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只不过它突然盯上了你，所以开启鬼域，把你拉了进去，甚至说，它进来的时候就盯上你了，可却没有第一时间开鬼域。”
“因为它要说的事还没有通知，所以要等通知完了，才会开鬼域拉你进去，虽然它取代了人的意识，但它终究不是人，无法驾驭智慧，并且只能被规律所束缚。”
见系统有理有据的讲解完毕。
墨曦一边鼓掌，一边啧啧称奇道：“原来是这样，精彩，太精彩了。”
系统又道：“另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已经把这只厉鬼关押了，前提是你别出去，你一出去，鬼就会失去目标，就会游荡在现实世界。”
墨曦无所谓道：“那就不出去呗。”
系统装作没听见，继续道：“这只鬼是属于权柄‘万象’的其中之一，哦不对，是其中之二，厉鬼的意识取代能力，和鬼域的模仿能力，都属于万象。”
墨曦愣了一下:“万象？权柄？”
系统:“万象皆我，我即万象，此乃万象之权。”
“在旧时代，是有神明存在的，凡人因某种执念被认可，所以升格为神明，并具有匪夷所思的力量，这种力量被称之为权柄。”
“后来那些神死了，权柄失散，又被人驾驭，就和现在的驭鬼者一样，在以前，驭鬼者被称之为掌权者。”
墨曦无语道：“合着这不是灵异世界观，而是超凡世界观，甚至是神话世界观啊，那为什么我记忆里一点都没有。”
系统理所当然道：“当然没有了，因为这些事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只有你，还是我刚刚讲的。”
“唯一知道的人？你不是人？你是神？”
系统：“嗯。”
“那就奇怪了，神不该不死不灭么，不然怎么配叫神，你怎么被打成残魂装系统了？”
系统翻了个白眼：“我很好，没有被打成残魂，谢谢。”
“至于神会不会死，神的确不会死，这样吧，给你讲几个故事。”
“鬼奴你应该知道吧，被灵异侵蚀，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也很符合鬼奴这个词，鬼的奴隶。”
“可我刚才也说过，鬼的真实身份是神，那么问题来了，调换回旧时代，鬼变为有意识的神明后，那鬼奴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墨曦猜道：“听起来就像是现代驭鬼者，但也许不需要承担厉鬼复苏，往高档点说，就是神明令使之类的身份，比如我这种？”
系统：“不，它和现在的鬼奴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可以思考的心智。”
“没有可以屈从的意志。”
“没有为苦难悲泣的声音。”
“有的，只是一个人类外形。”
“那就是鬼奴诞生之初的故事，是权柄‘国王’的降世，在那时候，鬼奴还不叫鬼奴，它有一个更符合它的称呼，空洞容器。”
“不过，谁说容器没有反叛之心呢？那是权柄‘反叛’诞生的故事，而被推翻的神，正是‘国王’。”
“甚至于，现在厉鬼能够被驾驭，这都归功于权柄‘反叛’，反叛的力量散落，存在于整个世界。”
“早知道在此之前，权柄是不能被任何人驾驭的，包括其它神明。”
“可反叛的诞生，却打破了这条铁律，于是人们开始反叛高高在上的神明，试图推翻神的统治，分食神明的力量，而国王就是开始。”
“同时，这也是第一时代的消亡。”
“你之前问的很好，神会死吗？我的答案是不会，那为何执掌‘国王’的神明会死呢？”
“因为他惧怕活着，因为他甘愿去死。”
“因为无人相伴的永生，是种诅咒。”
“国王这个词，听起来是不是很棒，一国之王，好不威风，可我也说了，鬼奴的诞生之原，是为国王。”
“反叛是诞生于鬼奴，是为了反叛国王统治而出现的，那国王是为了什么而诞生的呢？”
“子民吗？国王真的拥有子民吗？”
“答案是没有，那不是子民，那只是盛满国王力量的容器，只是不会思考，没有感情的傀儡。”
墨曦捏着下巴道:“也许就是为了统治呢？”
系统：“猜错咯，国王从来都不是为了统治而诞生，他是为了家，他最初只想有个家，但登神的代价太过沉重，哪怕仅仅是个家，都无法拥有。”
“王之所视，皆为王土，此乃国王之权。”
“鲜血与枯骨所凝聚的王冠，只代表孤独，偌大的王国无一人伴王，这就是掌权为王的代价。”
“为了家园而诞生的国王，造成了统治。”
“为了平等而诞生的反叛，造成了覆灭。”
“那么不妨猜一猜，是谁终结了反叛呢？”
墨曦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系统笑道:“别说你猜不出来了，我都猜不出来，是‘正义’，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正义的世界吗？”
墨曦淡淡道：“对我来说肯定不是正义的，甚至公平都算不上，不过我说的是地球，这个世界鬼知道正不正义，我又不是原住民。”
系统的声音极为不满，甚至连那可爱的萝莉音，都压不下其中冰冷。
“这个世界并不正义。”
“倘若回到旧时代，在那种在独裁者的统治之下，那些营营苟且，可不是存在于什么阴影中，而是摆在明面之上，公平和正义更是一纸空谈。”
“国王的暴政，诞生于家园。”
“反叛的覆灭，诞生于平等。”
“正义的和平，诞生于战争。”
“真是可笑，祂们全都该死，可死去，偏偏正如祂们的意，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冲突，悲剧，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墨曦幽幽道：“听起来你很不忿啊，小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