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什么?这才几天不见我怎么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叶忱把小狐狸放在地上,小狐狸就开始围着叶忱团团转,两条尾巴在风中摇曳,显得颇为可爱。

“好啊叶忱,都被我抓个现行了你还要瞒着我吗?你这段记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小时候居然真的见过一只二尾灵狐吗?”

许书梦俯身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起了小狐狸毛茸茸的头。

“我压根就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我小时候见过一只二尾灵狐,我只是偶尔在梦里会遇见这只小狐狸而已啊,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现在我的梦就是我曾经的经历。”

“就因为我梦到了,就是我小时候的经历吗?梦难道不就应该是混沌玄奇虚妄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去寻找梦里的因果呢?”

叶忱完全没法理解许书梦的逻辑,而许书梦也似乎也在思考着反驳叶忱的理由。

“可是叶忱,我从未见过哪个凭空编织的梦,能做到这么清晰。”许书梦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之前在叶忱梦里所见的另一个情景详细的展现给叶忱。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现在我正在做的这个梦如果从未存在于现实中,从未存在于我的记忆里,那这个梦就应该是模糊的,不具体的,但现在这个梦很清晰,所以你就坚定的认为这个梦是真的,是我的亲身经历么?”

许书梦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害,你早说啊,其实就是我脑洞比较大,经常会在脑子里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想的太深刻了就会记住,任何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就是这么简单。”

是这样吗?

许书梦思考着叶忱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因为经常在脑海里幻想,幻想自己亲身经历过见过一件事完整的样子,幻想出一个地方里的所有细节,以此为凭构建出一个具体的梦。

这现实吗?

其实也还挺合理的。

“那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书梦转身冲着悬崖抬起了手。

无数碎石从悬崖中缓缓上升,在悬崖边缘搭建起一道或许坚固的桥。

许书梦轻身一跃跳到碎石构筑成的桥上,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快的在石路上走着。

而叶忱看着许书梦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她才是梦境主人的感觉。

“那我身为梦境的主人,在这个梦境里有什么特权么?”

叶忱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现在正在做的,应该也算是一个清明梦了吧?那他是不是可以在梦中为所欲为了?

“别意淫了。”许书梦及时打断了叶忱的幻想。

“你跟本就不会运用梦境能量,你作为梦境的主人唯一的特权就是让你在梦中不死,仅此而已。”

叶忱偏头向悬崖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悬崖是那么的真实。

“我跳下去也不会死?”

“当然了,你跳下去只会醒,”许书梦踏着碎石路走到了悬崖的另一边,“也可能你的潜意识会给你构建出一些别的东西什么的,也说不准,反正肯定对你没有伤害就是了。”

叶忱跟着许书梦走到了另一边的悬崖,这边的悬崖旁边有一处明显的边界,边界的另一边是和这边画风截然不同的一个无比模糊的世界。

“那边就是别人的梦吗?”叶忱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边界,梦中平常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此刻重新萦绕上了叶忱心头。

“是的,你身为梦境的主人是没办法离开你的梦境的,但我身为梦中的游行者,”许书梦抬起一只脚踏进被结界隔开的另一边世界。

“我是可以去到其他人的梦境的。”

许书梦又把另一只脚踏了进去,整个人都进入到了另一边的世界中。

叶忱的视野和感知也随着许书梦的离开重新变得模糊了起来。

片刻后许书梦又踏了回来,清了清嗓子,“而一旦我离开你的梦境,我在你身上所施加的全部加成也会随之消失,这里又会变成你一个人的梦境。”

经过许书梦科普,叶忱也算对于梦中世界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了。

“所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呢?”

反正现在也是在睡觉,在梦里折腾就折腾吧,反正睡醒之后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

(但是......这样精神一直处于活跃状态醒了之后真的不会特别疲惫么?)

“那你闭上眼,”许书梦伸手在叶忱面前一划,叶忱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自己合上了。

许书梦打了一个响指,“好啦,睁开吧。”

叶忱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已经从原本的悬崖边上转变成了一处小木屋内。

小木屋里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受重伤气息微弱的少年,而床边放着一只沉沉睡去的长着两只尾巴的小狐狸。

“那这呢?你要说这也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么?”

许书梦打开了木屋中的窗户,“之前我在你的梦中遇到那个自称浊梦妖的妖怪的时候,就是在这间小木屋里。”

叶忱的目光始终落在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少年身上,因为这个少年,有着与自己少年时一模一样的脸。

但自己清楚的记得,自己没来过这间小木屋,也从没有过这样一段濒死的经历。

“这个......”

叶忱摸了摸躺在床上那个小男孩的脸,忽然发现那个小男孩的脸很烫。

“这个好像真是我。”

“但又不是我。”

许书梦只是静静的看着叶忱,让他自己感受这份梦境中的真实感。

“但是我不记得我做过这样的一个梦啊。”

许书梦叹了口气,抬起手将梦境能量施加在昏迷的小叶忱身上。

小叶忱的伤在梦境能量的温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额头的烧也退了不少。

“你不记得很正常,本来人就是没办法记住自己所有做过的梦。”

“每个人每天晚上都要绘制七八个梦,但可以存在于人记忆中的只有一两个,甚至几乎没有。”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