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很听话得带着他的表滚了。
明明是顾瑾川自已接二连三得驱赶他人。
然而,当他目睹那人如当年一般洒脱离去时,心中的怒火却如火山喷发般瞬间喷涌而出。
他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站在原地,怒不可遏地狂吼一声:“操!”这声怒吼,仿佛要震碎整个世界,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此刻,江眠正在浴室里更换衣物,那声怒吼如同惊雷般传入他的耳中。
他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忙碌起来。他换上整洁的衣物,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形象,然后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顾瑾川看着门口的人,神情瞬间僵硬片刻,随后他不耐烦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江眠平静地回答:“我饿了。”
顾瑾川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要管你的晚饭?”
江眠微笑着提议:“一起出去吃个饭吧,顺便谈一谈合作项目。”
顾瑾川皱眉不满,“关于项目的事,后续会有专门的负责人过去和你谈。”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脚步却已经迈向了衣柜。双手打开柜门,指尖在衣物间徘徊,看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挑出衣物。
他毫不避讳地在江眠面前脱得一干二净,开始换起衣服。
江眠的目光落在顾瑾川那如雕塑般强壮的身躯上,脸颊瞬间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
他羞涩地迅速移开视线,仿佛那身躯是炽热的火焰,让他不敢直视。
然后,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匆匆走到客厅的沙发处,静静地坐下,等待着顾瑾川的到来。
不一会儿,顾瑾川穿着休闲装走了出来。
江眠看着他,觉得这样的顾瑾川更加亲切,让他移不开眼。
顾瑾川不满地盯着沙发上的江眠,“不是说请我吃饭?还坐在那里干嘛?”
江眠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带着顾瑾川出了门。
他们来到一家餐厅,江眠把菜单递给顾瑾川,“顾总,您先看看有没有什么菜合您胃口的,如果没有我再带您换一个地方。”
顾瑾川靠在椅背上,垂眸盯着菜单,长睫半遮着眼眶,“不认识字。你自已点。”
就读名牌重点大学,还经营着一家游戏公司。说不认识是假,不想点菜才是真。
江眠笑了笑,拿回菜单点了几道菜。
顾瑾川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肴上,他的眼角微微抽搐,那些熟悉的菜肴,都是他过去常常为江眠亲手烹制的,每一道都是江眠的心头好。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这张餐桌上的气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江眠还在滔滔不绝地谈论着项目的事情,但顾瑾川已经无心再听。
他打断了江眠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小江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谈论工作。”
江眠的话被突然打断,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理解:“好的,那我一会儿把注意事项发到你的邮箱里。”
顾瑾川却冷笑一声,反问道:“邮箱?我没有邮箱。”
江眠脱口而出:“那我用微信发给你。”
顾瑾川的眉毛挑了挑,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你能发得过来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微信早就已经被你删除拉黑了吧。”
江眠心底咯噔一下,心虚不已。工作上的事聊入迷了,早就忘了身边的人是谁。
顾瑾川的心情却在此刻大好,拿过菜单,招来服务员,加了两道菜。
看着旁边皱起眉头的江眠,开口问道:“小江总不会这么小气吧,加两道菜而已。”
别说加两道菜了,就算再加十道菜都没关系,只是……
江眠疑惑得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吃蘑菇?”
顾瑾川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谁说我不喜欢吃?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吃蘑菇。”
就在江眠愣神之际,顾瑾川继续道:“小江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不喜欢吃蘑菇?”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江眠猛然惊醒。
那些曾被他忽视的细枝末节,此刻在他眼前无限放大。饭桌上,蘑菇的身影曾屡屡出现。
只是有一天,江眠随口一句不爱吃,此后,蘑菇便销声匿迹。
他一直以为顾瑾川厌恶蘑菇,可他却忽略了,若一个人当真不喜蘑菇,又怎会让它上桌?
顾瑾川一直在迁就他,为了他,就算再不喜蘑菇,也甘愿舍弃。
江眠惊觉,自已从未真正了解过顾瑾川。
当初他不管不顾,硬要闯入顾瑾川的世界;还是他执拗地非要拉着顾瑾川一起上大学;甚至到最后,他不声不响地离开,都从未尊重过顾瑾川本人的意见。
他始终我行我素,从不肯站在顾瑾川的立场考虑。
他被自已的无情吓得脸色惨白。
顾瑾川原以为自已如仆人般精心伺候江眠两年多,江眠便会对自已的喜好有所印象,结果却再一次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
这无疑又一次证明了,他的自作多情是多么可笑!
“抱歉,我本以为你的口味如我一般。”江眠闷声说道,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懊恼。
顾瑾川轻笑一声,嘴角似有似无地微微上扬,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仿佛它们已变得索然无味,如嚼蜡般难以下咽。
A市口味偏重喜辣,C市口味平淡偏甜。
地域之间的味道有如云泥之别。顾瑾川又怎能和江眠的口味如出一辙?不过是他一直在委曲求全罢了。
可这人却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并且还如此的心安理得、厚颜无耻。
顾瑾川眯起狭长的眼眸,心中若有所思,突然间,他的周身仿佛散发着凛冽的寒气,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江眠,语气平淡如水:“动筷吧。”
吃完饭,江眠热情地主动提出开车送顾瑾川回家,却遭到了他无情地拒绝。
他头也不回,转身就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地打了一辆车,然后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
虽说有合伙人投资,然而资金回笼却如蜗牛爬行般缓慢,而医院里正焦急地等待着用钱。
江眠坐在驾驶座内,垂眸凝视着放在方向盘上手腕上戴着的手表,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吸入所有的勇气和决心,最终决定将手表卖掉。
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刹那,前方车辆毫无征兆地来了个“急刹车”,这让江眠猝不及防。
待他回过神来,想要踩刹车时,却为时已晚。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头与前车的后备箱来了个“亲密接触”。
前车副驾驶的门立刻被人推开,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下来。
江眠望着眼前之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站在面前的,竟是那只许久未见,冤家路窄的黑狗。
黑狗见到江眠,先是一愣,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发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瞬间,它的气势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他用力地拍打着江眠的引擎盖,冲着他扯开嗓子大吼:“滚下来!”
那吼声,如同惊雷,在空气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