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一行人刚走到唐府门口,思白呼啸一声,便驮着唐南袁稳稳停在众人跟前,紧接着南袁一个翻身便跪了下来,呜呜的哭泣,季泊急忙上前一步,蹲在他的面前,用袖子轻柔的擦拭着他的眼泪,摸着他的头说:“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唐南袁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季泊,似乎有点不敢想醒,随即嘴角又露出的幸福的笑容,断断续续地说:“黎叔叔,咳咳咳,说得没错,陛下来救我了。”
“来了,我来了。”
“兄长,进去说。”白淼扶起唐南袁,便走进了屋内。
“哥哥,黎叔叔被宋三川他们杀死了。”一旁的裴寂听到宋三川的名字并未有产生过多的反应,似乎不认识一样,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帮柳青歌面前的茶杯沏满。
“黎将军,定不会枉死。”
“嗯。我相信陛下哥哥。”说完,他又着急的东看西看的问着:“哥哥,南衣呢?我妹妹呢?”
“你妹妹在那里,快别哭哭啼啼了。”坐在一旁的柳青歌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人好着呢。”
季泊看着唐南袁跌跌撞撞的背影感到无比的心酸。如果唐南袁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或许他会早早的死在战场,也或许早早的饿死,当然也可能会平平淡淡度过这一生,但如今他苟活的这几万年,却生不如死,死去的不仅仅是他的雄心壮志,更多的是对世界的期待。
现在的唐南袁只能永远这般小孩体格了,他本可以成为大家口中真正的少年将军。
求死不得是对每一个壮志凌云之人最恶毒的惩罚。
况且唐南袁从未做错什么。
“兄长。”白淼将手搭上季泊的肩头,摩挲着他的衣服。
“我没事,只是裴先生帮个忙可好?”季泊转头看向站在柳青歌身后的裴寂。
“自然。”裴寂嘶哑着声音,好像每一次说话都十分的吃力。
季泊说着,便从束物圈里将唐庸枫的神识拿了出来,那神识一脱离季泊的掌控,就变得非常暴躁,在整个屋子横冲直撞,甚至将柳青歌正要喝水的茶杯也击了个粉碎。
“裴寂,快点给我把他弄死。”柳青歌怒火直烧,愤怒的大喊大叫。
“好。”说着,裴寂取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腕处划开一道口子,那鲜血逐渐汇集连成一丝血链,而神识像是受到了召唤,立即冲了过去。就在这时,白淼嘴里呼出一诀,直直的甩了出去,顿时屋顶被大力掀翻,霎时雷声大作,风云突变,整个天空都被乌云所覆盖,那神识也被凝固于天间,接着季泊也不受控制的飞了过去。
“魂灵珠?”
白淼点了点头,密切地注视着天上发生的一切,做好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季泊逐渐接近神识,那神识周围的绿光逐渐消散,发出红色的光,接着天空深处传来唐庸枫的一声声哀嚎,可不一会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正常。白淼飞身一跃,便将正在下落的季泊紧紧揽在怀中。
而一旁的柳青歌也及时的扶住了失血过多的裴寂,嘴里还不停抱怨:“裴寂,你血很多吗?他身旁不是有只死狗了吗?让你去你就真去啊?”裴寂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够默默听着,嘴角却还露出一抹微笑,“你还笑?”裴寂立即收了嘴角,闭上双眼,开始装死。
“兄长,你没事吧?”
“没事。”季泊思考了一下说:“看来,裴寂的血果然能够解开这唐庸枫与玄月族的诅咒,金圣之体果然名不虚传,想必聂席玉早也知道这一点,只是苦了裴寂···”季泊瞧着这眼前的这一切,继续说:“只是这一次,怕是藏不住了。”
“兄长,不必担心,有我在。”
季泊看着白淼又感到无比的安心,但这种情绪又在吞噬着季泊,当年他身边的那些人,每一个都因为他遭受到了伤害,他绝不能再一次重蹈覆辙。
“今日之后,所有的人都知道神迹已现,金圣之体入世,所以我也不必再躲躲藏藏,这一次我要主动面对了。”
“好。”
“所以,我的灵力封印可以解开了。”
“嗯?”白淼磨磨蹭蹭的拉了拉季泊的袖子,继续说:“兄长的身体还未恢复好,这魂灵珠才与你结合,现在打开封印只怕···”
“无事。”
白淼一个欺身便将季泊抱在怀里,吻了上去,季泊只能够呆呆的睁大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脸一下子被烧得通红,只感觉到白淼在他嘴唇上的反复吮吸,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未等季泊推开,白淼自己就离开了他的嘴唇,趁机在季泊的耳边轻声说:“兄长,等我。”说完,白淼就消失在了天空。
季泊还在在原地,脸上的红晕一点没少。
“表哥,你在这干什么?”炎蠖查看了周围,接着问:“白兄呢?”
“白···白淼啊,”季泊才像反应过来了一样,看似镇定地说:“他走了。”
“白兄今早让我让我把玄月族的人送回来了,聂姑娘守着,他还让我跟着你,说是要明日离开,怎么今日早早就离开了?”炎蠖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季泊,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没···没有。”季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自己的手,才发现自己的灵力能够运转了,只是还是被封了大半,至少现在有了自保的能力。
“小孩子,别乱问。”柳青歌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十分不对劲的季泊,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小土狗可能干了什么,继续说:“你这房子是住不了,不想死外面,就到我那里去?”
“青歌,谢谢你的好意,我···”季泊还未说完,就被柳青歌打断,说:“也是,高贵的皇帝陛下怎么能睡我那个破烂的房子,随便你。”说着留下一声嗤笑就离开了。
“额,表哥,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别乱说,”季泊敲了敲炎蠖的头,“走吧。”
“走哪去?”
“随便。”
“可是,白兄让我看着你,让你别乱跑。”
“我是你表哥,还是他是?”
“你。”
“那就对了。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