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温夏亦睡得正熟
熟悉的感觉突然来临,不用猜也知道,是某鬼来压床了
“时倾州,你要活啊”
“答应我,我就不来了”
“滚”
“……”
时倾州没有下去,两人就这样僵持到了白天
“受够了,我感觉我脖子以下全都瘫痪了”
四肢麻木,动弹不得,缓了许久才勉强恢复
时倾州急忙上前,又愣住了,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一旁
温夏亦活动好,就穿好衣服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时倾州问道
“寺庙,怎么样怕了吧”
“我和你一起去”时倾州不假思索的说道
温夏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按套路来呢?这个时候,他不该抱住我的大腿,然后痛哭流涕的求我不要去吗?
现在怎么接?
“随你”出了门,时倾州真得跟了出来
现在正是清晨
一缕缕阳光透过淡淡的薄雾,微风拂过带走了些倦意。早餐摊上热腾腾的包子、馒头、油条、豆浆香气扑鼻,诱人食欲
“要这个和这个”温夏亦指着早餐摊上摆放的食物
温夏亦顺手将包子递给时倾州
时倾州也很自然的接过了
公交车站
温夏亦才发现,时倾州手里还拿着那个包子“你不吃…不好意思,我忘了”
温夏亦猛地想起
“等等,那岂不是在别人眼里,我一直在和一个会飞的包子说话?”
“放心早上行人少,没人看见”
话虽这么说,温夏亦还是将包子拿了过去“这可是公交车站,保险起见还是我拿吧”
果不其然,上车的人多了起来
好像真得没有人看得见他
温夏亦小声嘀咕
“只有你看得见,就够了”时倾州的声音在温夏亦耳畔萦绕,霎时从耳根到两边脸颊,都上了一抹好看的红晕
“你离我远点。”温夏亦大喊一声
这时站在旁边的路人诧异地看着温夏亦,往右边移了一步
羞得温夏亦无地自容,看见车来了,急忙赶了上去
“你怎么了?”时倾州还不知所以
“闭嘴”温夏亦扭过头看向窗外
阳光明媚从玻璃窗透进车内,温夏亦想到什么“你是鬼,会怕阳光吗?”
“我不是吸血鬼,我不怕阳光的”
“你不是鬼吗?”
时倾州起身,将手透过玻璃窗
好了,这下他既证明了自己是个鬼,又证明了自己不怕阳光
他可是个小机灵鬼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见多了,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槐花路到了,下一站北部湾”
这时,坐在温夏亦前面的大叔,直愣愣地起身,迅速的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温夏亦看了时倾州一眼
那大叔肯定是听到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害怕了
寺庙佛音袅袅,钟声悠远,院内有一颗参天的银杏树
原以为时倾州会被挡在门外,可是他进来了,可以说时倾州颠覆了温夏亦对鬼的认知
主殿的巨大金身佛像巍峨耸立,殿内香烟袅袅,诵经声在殿中回荡
“贫僧见施主面色,可是夜不能寐?”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走了过来
“大师可有解法?”
老和尚捋了捋胡子,说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大师是说,是因为我?”温夏亦有些疑惑
“哈哈”老和尚笑了笑接着说“此事施主也无需担忧,那人也并无恶意”
“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老和尚转身走了,并没有回答
见老和尚无意回答,温夏亦也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时倾州去哪儿了?”主殿里并没有时倾州的身影
要不我自己偷偷回去?不对,我自己家用得着偷偷吗,就这么定了
“哎呀”叫声将温夏亦吓了一跳,一块红色的桃木牌,掉在了温夏亦脚边
温夏亦将桃木牌捡了起来,只看到署名“陈悦珂”
“先生,这是我的”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明眸皓齿,面容姣好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的样貌美得让人过目不忘
温夏亦都有些错愕
陈悦珂接过木牌,莞尔一笑
“谢谢,先生怎么称呼?”
“温夏亦”
“陈悦珂”她看着手里的木牌接着说道“温先生要试试这个吗?他们都说很灵的”
“很灵?”温夏亦琢磨着
最后,温夏亦并没有买,只是同陈悦珂一起去了绑木牌的树下
“温先生就是这儿,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陈悦珂便去绑她的木牌了
只是没想到,时倾州也在这,温夏亦刚要转身,便被时倾州一把拉住
“你和她很熟?”
温夏亦奋力挣脱,却被时倾州牢牢抓住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
时倾州有些错愕,愣在原地,紧握的手也松开了
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了?我刚刚也是口不择言”温夏亦急于解释,转而又想
“等等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解释什么,而且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温夏亦叉着腰
悄悄瞥了一眼,见时倾州失落的样子,还是说道“怕了你了,我和她真没什么”
见时倾州没反应“好了,帮你找凶手的事,我答应了”
“你答应了?”时倾州有些喜出望外
“你转换情绪未免也太快了吧,不知道还以为我答应你的求婚了呢,这辈子,我也就哄过你一个人”
答应找凶手的事,温夏亦也不是一时冲动,毕竟老和尚都说了,而且就他能看到时倾州这事,也绝不简单
真是欠你的
“对了,你刚刚一个人在这儿,看什么呢?你以前也许过愿?”
“许过”时倾州看着温夏亦
“实现了吗?”
“不重要了,我已经死了,那个愿望就算了吧”时倾州看着树上的木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是什么愿望?趁现在我帮你”
时倾州只是摇摇头
“你不是要找和尚超度我吗?为什么没请?”
我能说,人家不来,还让我放心让你压?
“哈哈,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走回家”
时倾州望着温夏亦的背影,笑得很温柔
温夏亦进入主殿之后,时倾州就走到了树下,想要把之前的许愿牌取下来,才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
也许这将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他曾存在的凭证
但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