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你不打算解释一下的吗?”这便是隐的妹妹正坐在秋千上看着眼前半边脸的人。
“什么?”隐好像没有听到他妹妹在问什么,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没什么,哦对了,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她妹妹抬起头,一片花瓣正好被微风吹落落在她的手心里。
“用不了多久,而且里面那位恐怕不想让我多住吧?”隐看向一旁被阳光所没有照射到一处角落。
“仇深似海啊?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服个软?”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从秋千上跳下来,“也是,哥哥总有太多借口,那跟往常一样,留饭不留人。”经过隐的身边,脸色上也再无半点喜悦,低着头不再看他,手中的花瓣紧紧的捏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隐正想拉住她妹妹的手,可是刚要触碰的手却缩回去,攥成拳头,紧紧的握着,嘴角微微发颤,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而楼上的人恰好看见这一幕,心里似乎总算放下了芥蒂,在窗边的桌角上摆着一张缺了一角的彩色照片。
到了晚上,客厅里的冷冷清清,让隐早已习惯,因下午的不愉快,他妹妹在自己房间里吃着刚刚母亲端来的一碗面,“我早说过你哥心里还是对我有恨。”
“那也是您威胁他在先。”说着,放下手里的叉子,“不吃了”,头埋在胸口前,蜷缩起身子,将双腿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见女儿不再吃了,随后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面,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瞬间变得阴冷起来,“你哥他也有错在先。”出了房间,来到一楼客厅,看到原本洁白的桌布上带点污渍,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后,将那碗面倒扣在污渍上,反复转着圈,直到汤滴在地板上,才平息了怒火,“收拾干净吧。”吩咐完后,离开了客厅。
隐来到不远处的旅馆住了下来,拿起一旁的遥控器点开屏幕观看了起来。烦躁的心情让隐没有想继续观看的心情,于是便推开门,从旅店走了出来,散散心。
来到街外,外面的张灯结彩,热闹的小吃摊,都抵挡不住有家不能回的隐,在此时的烦躁愈发激烈,恰好抬头看到一家写着拳击馆的牌子,便闷着头走了进去。
“来一局。”说着走向前台,“付过去了。”
第一回合,隐在关键时刻爆发出了他的全身上下的劲力,腿上的速度也不断变快,对手因来不及躲闪,便一拳打倒在地。
“第一回合,匿胜。”
第二回合,第三回合……没有一个人是匿的对手。
吓得裁判员终止比赛,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语气平缓且自知虽然没有伤到人,却得罪了这家拳击馆,便抱拳称“心中有怒,今天得罪了,但我没意加入你们俱乐部,我会多付双倍金钱来赔罪。”说完,便拿起一旁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前台打过钱来的声音到账五万元。
待众人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还不快追?”
“不用了,伤我人,这些钱足够了。”幕后老板掐灭了烟道。
回到旅馆的隐,关上门,径直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解开上衣扣子,一只脚放入水中,随后整个身子开始慢慢放入水中。轻轻的闭上眼,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感与放松感。
在这里待上三四天吧,隐这样想到,算算日子是时候去见见老爷子了。
出了浴室,隐拿起头巾擦拭着头发,擦干头发,困意来袭,忍不住连打几个呵欠,便上了床,顺手关上灯后,深深睡去。
第二天,隐整理好衣服,系上领带,出了旅馆,向一旁的花店买了一束鸢尾花后,点开手上的表,叫来一辆车。
“去墓园。”
到了墓园,隐捧着一束花往台阶走去,走了一段,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老爷子,好久不见。”说着,将一束刚买的鸢尾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先父塞勒姆·杰弗里。隐什么都没有说,扫完墓,走了。
也许对于一个失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来说,应对这个曾经盼望过用‘和平’化解两城之间的矛盾父亲。没有什么父子之间的亲人、血缘关系,只有那所谓的利益,其实他也很煎熬吧?在职业与家人之中,选择了被人利用的玩偶,他的这一生被禁锢在A的身边。他恨,他到现在还在恨他的母亲,明明她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明明她可以借用家族的力量带着父亲逃跑。那一枪不会要他父亲的命,只是会残疾而已,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父亲并没有离开,便冲到隐的枪口上,枪口抵在父亲的胸口处,父亲双手紧紧握住儿子开枪的手,“开枪吧,隐。开枪啊!”
隐犹豫了,他开枪的手不停的颤抖,父亲见状,便扣下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老爷子!”隐扑向即将倒在地上的父亲,却抓了空,周围的人见状离开了,只听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的隐跟地上的父亲,见父亲还有一口气,隐抱起父亲并一手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血液不断从父亲的嘴里流出来,那断断续续熟悉的声音,说着这辈子可能最后一句话:“儿……,你还是……狠不……下心……。”
“不,”隐使劲摇着头,“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嘴巴颤颤巍巍,一手颤抖的抹去父亲嘴边流出的血。
“傻……儿,是我……不让你……母亲的家族……来。”说着,父亲的另一只手艰难的举起放在隐的脸上,“记得……咳……要多……笑……笑……,还有……咳咳……还……有……别怪……你……母……亲……”说完,放在隐脸上的手倒向地面,缓缓的永远闭上了眼。
天空顿时倾盆大雨而下,隐在雨中大声嘶吼着:“不!”随后,隐抱起父亲,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下在他的嘴边。厚葬完父亲后,母亲上前就不由分说的啪的一声打了他一巴掌:“是你亲手杀死了你父亲!”
隐默不作声,承受着母亲的那一顿巴掌打在他心里,从那时候起便开始记恨她,见他默不作声,母亲红了眼眶,一手抱着妹妹,隐刚想摸摸妹妹的头发,却被那恶狠狠的语气制止了:“永远都不许碰她,还有未经我的允许私自进入你妹妹的房间,这个家就永远别回来了,杀死自己亲人的人,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也不认你是这个家的长子,你走吧,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隐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好,我走,但难道你就没错吗?”
“什么?”正要上车的母亲抱着妹妹转身一脸疑惑问道。
“我说,您为何不动用您那边的力量带着他们越走越远!”
只见她的脸顿时黑了起来,将手里的小女孩交到管家手里,随后缓缓开口道:“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看看你的病,要想活就想想这病该怎么治,我说的没错吧?”说着,便摘下隐的面具,掏出镜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狠狠的劲道让隐由不住的发痛,“好好照镜子看看,你的脸可是愈发的透明了,透明病症可是连血肉都看不见的,说不定到时候连你的骨骼也会消失不见。哦对了,还有你的枪法可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位教的哟。我们走。”
随后丢下隐的面具离开了,走之前只剩下站在原地的隐,最后一句深深刺痛到他的心里,儿时的记忆顿时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