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业了!”
吴凡咕噜噜地往口里灌水,哀叹了一声。
前些天说得好好的,升职加薪,现在就被炒鱿鱼,收拾东西回家了。
这姓王的狗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总会有地方容得下爷的!盛世华贸公司,再见!”
用力一扔,准确无误地把矿泉水瓶投入到垃圾桶中,吴凡头也不回潇洒地离去了。
窗外风景迅速地后退,疲惫的身心,生活的压力渐渐涌上心头。吴凡的视线一下子就模糊了。
毕业不到一年,吴凡就遭遇了三次辞退。每次都是一样的口吻,很遗憾,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可笑又可悲,白读了四年的大学。吴凡不禁笑出了声。
“各位乘客,南山路到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尽快下车。”
吴凡从窗外的景物中回过神来,调节一下自身的情绪,跟着熙熙攘攘的乘客下车了。
吴凡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
吴凡住在宁乐23号八楼802。
没有电梯,房间狭小,房租1100,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采光好点,至少不会让你灰色的生活没有光亮。
入夜。
清理了一天的疲惫,吴凡感觉到整个人十分地清爽。一个倒地动作,吴凡趴在床上睡了起来。
夜深。
吴凡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这时,一道道奇怪的金光,从吴凡的额头飞出。金光化作金色的锁链,紧紧地锁住了吴凡。
金色的锁链上方,是一个金灿灿的金色书籍,书籍的周围缠绕着或白或灰的烟气。
忽然,金色书籍的表面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涟漪冲天而起,化作无形的漩涡。
强大的吸力卷起阵阵飓风。
待飓风散去,802已无吴凡的踪迹。
西北的大漠。
武国的边境。
“翻过这片沟壑,就是被流放的地方了。别偷懒啊,你们给我走快点!”
衙役用力地甩起鞭子,将黄色的沙漠打出一道痕迹来。
杂役的身后,是五个手脚戴着枷锁的穿着白色囚服的囚犯。
而穿越过来的吴凡,也在这些囚犯之中。
感受着大漠的炙热,吴凡脊背直发凉,同时也纳闷着这是哪呢,心里飘起了无数个问号。
这些感觉都很真实啊,真实到不像是在梦里。
吴凡抬起头看看天空,低头俯视了下大地,基本确定他自己穿越到了沙漠。
“我……要喝水。”吴凡后面的犯人胆怯地开口道。
“喝水?”后面的衙役笑了起来,“就这么点路,你还想喝水?想喝,自己弄去!”
犯人没有再说话,耷拉着脑袋,无助地看向前方。
前面的路尽是沙砾,看不到尽头。
吴凡心也咯噔一下,他现在也十分口渴。这样下去,没等穿过这片荒漠,他就只剩半条命了。
刚想开口说话,但有后边囚犯的前车之鉴,吴凡一时间却是语塞起来。
这时,后边的人坚持不住,一个踉跄,倒在了沙漠之中。
衙役见状,伸脚直踹倒在地上的囚犯,厉声大喊道:“起来,装什么死!”
闻言,前面的衙役内心不安的走了过来。
他俯下身,伸手碰碰地上囚犯的鼻子,确定囚犯还有气息后,大松了一口气。
“左大哥,不过是个死囚,你用着费心他死不死的?”看到前面领头的杂役忧心忡忡地走过来,后面跟着的杂役不解地安慰道。
“哼!”
左姓衙役站起身,拍拍附着在衣服上尘土,冷哼道:“你一个新来的,懂什么!”
“这些人虽然都是些死囚,但官府明文规定了,流放期间却是死不得的。到了苦役营,少一个可是要拿你自己充数的。”
听罢左姓衙役的话,后面的衙役全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丁子石,看着作甚!还不快将他扶起来!”左姓衙役看着后面衙役一脸错愕的表情,心中生出一股怒意来。
回过神来,丁子石连忙屈身,将地上的囚犯扶起。
走在前面的囚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每个人似乎都没有逃走的念头。大漠茫茫,就算有地图,也未必能轻松走出。
何况,他们身上没有食粮水壶。
通过前面囚犯的表情,吴凡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惨白之色。
掏出腰间棕色水壶,左姓衙役打开口子,小心翼翼地将水壶中的水滴入昏迷的囚犯半开的口中。
良久,昏迷的囚犯睁开了双眼。
“左大哥,你看要不要给他们喝一些水?”生怕前面的囚犯也如此这般,丁子石小声地对着左姓衙役道。
左姓衙役没好气地白了丁子石一眼,道:“前边就是哨口了,到了哨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丁子石眯起了眼睛,依旧只看到白茫茫一片。他不解地道:“哨口就在前边?可我怎么只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漠?”
左姓衙役解释道:“沙漠里视线会变短,等你走到前面的沙丘,你就看得到了。”
队伍开始回归正常的行走。
“老兄,这里是什么地方?”吴凡对着前面的人打招呼道。
囚犯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吴凡见自己的问候没有收到答复,转头又问起了自己身后,也是队伍的倒数第二个人。
“武国边境,北边荒漠。”后面的囚犯抬起苍白的头,细声道。
“去那里干什么?”吴凡内心不安地道。
“干什么?”囚犯不怒反笑了起来,“除了到苦役营当一辈子苦役,还能干什么?”
吴凡苦笑了一声:“那可真不是个好地方!”
“呵。”吴凡身后的囚犯咳了数声,“你这话还说得好听了,那可是绝地,有得进没得出。”
吴凡又苦笑了一声,这次他没有说话。
见吴凡没有搭声,囚犯好奇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被发配到苦役营?”
吴凡低下头,想了片刻,“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
“哦,这样么?”与吴凡对话的囚犯若有所思,憔悴的脸越显苍白起来,“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也是被这些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流放到北漠。”
说着说着,囚犯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后面的衙役,衙役走上前来,吴凡与囚犯的谈话也在警告声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