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何一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
他坐起来，是一个小型客厅，他没印象这个住处啊。
由于昨晚醉酒，今天醒来还有些头痛。
他只记得昨晚暴打了一顿王斌，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他看到章小媛走过来，“这是你家？”
章小媛给他递了一杯水，“不然呢？”
他挠挠头，“我怎么睡在你家了？”
“你昨晚喝醉了，躺在路边。我把你捡回来的。”
“噢！你就让我睡客厅地板啊。”
“我家只有一张床，难道要我睡地板吗？”
他一看手表，已经八点钟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邋遢模样，“不行，我得回去换一下衣服。”
“赶紧走吧！”
他关上门，在楼梯间就撞见白云。
“师父？你怎么在这？”白云惊讶地看着他，她第一次看见师父这么狼狈。
她看了看章小媛家的门口，又看师父衣冠不整的样子。
“师父？你不会跟小媛……？”
“没有，没有。我只是昨晚喝醉了。”何一凡赶紧解释。
喝醉了，怎么会在她闺蜜的房子里呢？
“噢……我懂了。师父，我不会说出去的额。”白云以为师父跟闺蜜发生了关系。
“说出去什么？”何一凡追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白云连忙说。
“你来这干嘛啊？”
对哦！她大清早的来这干嘛来着？
“哦！我东西落在章小媛这了……”
“那你进去找她啊。”
啊……
万一章小媛现在衣服还没穿上，多尴尬啊。
“啊……算了，算了。她可能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她很方便啊。”
啊……师父怎么这么清楚。果然他们俩……
白云露出一种“果然”的表情。
何一凡一看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白云掉头也走了，太尴尬了，上班去吧。
————
白云在公司厕所，发现下面见血了。
她快速走进总监办公室。
师父着装整齐地坐在办公桌前，真是跟早上楼梯间的师父判若两人。
“师父……”
一看到她来了，何一凡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我想请假等会去……产检……”他工作时气场太强了，白云总是很胆怯。
“噢？你什么时候去？”
“师父批准的话，我现在就去……”
他看了一下外面的瓢泼大雨，他不放心。他又看了一下会议安排，今天还有一个会。
“你先到地下停车场等我，我载你去医院。”他不容分说。
“师父……不用……我自己可以去。”她连忙摆摆手。
她又想起早上的情形，师父衣冠不整地出现在闺蜜家的门口……
他现在跟章小媛关系匪浅，她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何一凡威严地看着她。
她低下头，“师父，你现在是小媛的男朋友了。”
何一凡挑起眉毛，没有辩解。
“朋友夫不可欺。章小媛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误会。”
“那你之前，坐我的车，为何就不怕你老公误会？”
“在我心中，章小媛排第一，师父排第二，其他人排在后面。”
他心中窃喜，他排在第二耶！
但是他是装作平静如水。
“谁说我是章小媛的男朋友了？”
“师父，你跟她那个了，你可要对她负责啊。”
“哪个了？”他俯身靠近她的眼睛。
“就是发生男女关系啊。”
他笑出来！
“我昨晚只是睡在她家地板上，不信你去问她。”
原来是这样！
“你确定你没有酒后乱……？”
“肯定没有啊，你觉得师父我是那种酒后乱性的人吗？”
“不是，不是。”她可没有这个意思。
“停车场，上次那个车位。等我。”
“你再墨迹，我又要……”他见她还在踌躇，便做出一个要公主抱她的假动作。
她赶紧走出办公室了。
他收拾好东西，走到秘书跟前，“我临时有点事，下午的会议你先帮我取消了。”
“可是下午的会，老板也在。”
“我回头再跟老板解释。”
“好的，何总。”
他大步走到电梯间。
表面上看，他依旧沉着冷静，其实心里的小鹿扑腾乱撞。
白云已经在他的宝蓝色奔驰前等他了。
“师父，我其实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雨天路滑，你要是不小心摔了，也不好。”
上路后，她发现今天的雨比想象中的大。
幸好有他开车送她。
“对不起，搞砸了你的生日会。”他率先说出口。
“师父是因为我才动手的。是我要道歉才对。”她低下头。
“以后有机会，师父再给你办一个。”他的话那么暧昧，说出来却那么理直气壮。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
俩人来到医院。
“见血的问题不大，以后要注意。”医生说。
“好。”白云乖巧地答道。
“见血？？？”何一凡问道。
为什么她没跟他说？
医生瞟了一眼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说：“这位男士，请你克制一点”。
克制什么？
医生继续说：“怀孕早期前三个月，胚胎发育还不稳定，尽量不要同房，否则容易造成先兆流产。”
医生竟然把师父认成她的老公。
“……”何一凡的脸沉了下来。
他们俩一路无言走到地下停车场。
“昨晚，他又对你……”，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撸起她的袖子。
难怪她今天要穿长袖长裤……她的两只手臂上有不少抓痕。
“畜生！”他用力地锤了一下玻璃窗。
他恨自己的无能，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师父……”她原以为师父情绪低沉，是因为被医生误会
“师父，后来我踹了他的劳什子。”
“他应该不会再对我怎样了。”她说道。
何一凡竟然笑了出来。
他开着车，送她回家。
雷雨过后，太阳露出了头，而天边出现了一架彩虹。
这生活的情形就像夏日的天气一样变幻莫测。
“云儿”，这是何一凡第一次叫她云儿。
“离婚并不会改变女性的价值。”他看着前方。
“可是，离婚的女性是二手货。”她回应道。
“胡说！这是谁说的？”
“我妈说的。”
“那是上一辈人的思想，因为她们成长在农业社会里。农业社会里，男性的体力是占很大优势的，女性只能依附于男性。所以你妈这样说，也很正常。”
“但是我们现在是工业社会了。你看你可以独立工作，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还有孩子。这在妈妈那辈是几乎不可能的。”
“可是，有这种思想的人很多。”她说。
“傻瓜！”他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真正爱你的人，决不会因为你的离婚而轻视你。而剩余的那些，不爱你的人，你又何必在意呢？”
师父说的也有道理诶！
“我和你的闺蜜会一直……”他想说一直爱你，但是他说：“会一直帮助你。”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父亲，也没有关系吗？”
“有关系。”
“我10岁时，父亲就走了。我没有享受过多久的父爱。”她抿着嘴。
“一个是没有父亲的家庭，一个是家庭完整但是父母感情破裂的家庭，我认为后者，对孩子的伤害会更大。”
“明白了。谢谢师父的提点。”
“这只是师父的看法。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师父都会支持你。”
“到了。”何一凡说。
“噢……我先走了，师父路上小心。”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停在碎梦轩门口。
宝蓝色奔驰迅速驶离碎梦轩。
————
王斌公司。
秘书说：“刚刚方氏集团的秘书打电话通知，二期的合作意向终止了。”
王斌：“什么？”
“终止合作了。而且秘书没有说原因，只说是上面指名停止我们公司的合作。”
这下可麻烦了。今年行业形势不好，而公司刚成立不久，根基不稳，没有方氏集团这条大腿的话，公司恐怕难以支撑多久。
为什么这么巧，何一凡昨天晚上刚威胁说要把我的公司搞破产，今天方氏集团就传来这样的消息……
看来得亲自去一趟方氏集团，打探一下原因。
“你查一下，那个何一凡的背景。”
“好的，王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