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翊抬眼看了看依旧在熟睡中的言溪,指间的动作没有停下,他的指腹略带薄茧,摩挲着言溪的皮肤,她在梦中无意识地发出了几声呻吟。
许淙翊黑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那里,几近痴迷,他已经有些无法分辨,自已现在高热的体温究竟是因为发烧还是其他原因,只能听见自已的心跳声和喘息声。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继续看下去了,但此刻让他转移注意力,许淙翊觉得比创业开公司难上百倍、千倍,自已的头疼好像也更严重了,完全无法控制自已的注意力。
此刻,睡梦中的言溪觉得自已浑身有些娇软无力,但又觉得很舒服,断断续续地发出很轻的呻吟。对于言溪而言,这样的触碰已经太过激烈,睡得有些不踏实。
看到床上的人转而将醒,许淙翊终于意识到,自已做得有些过头了,也许是高烧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放松了内心的克制,才做出了这样“出格”的事情。
梦里的言溪,因为梦到泡温泉出了很多汗,湿热的空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梦里的她心跳加速。她在一种缺氧的状态中醒来,终于能够呼吸到充足的空气,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复心跳。
她醒来时,看到身旁的许淙翊正紧闭着双眸,脸颊泛红,似乎高热依旧没退,言溪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和额头,喃喃自语:“怎么还是这么烫,不会烧坏了吧。”
言溪起身,坐在床边,她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以为是因为做梦的原因,既然已经醒了,干脆披了件许淙翊的外套,回自已家换身衣物。
关门声响起的一刻,许淙翊睁开了眼睛,其实他压根没有睡着,只是装睡。其实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只好又勉强恢复原状,逃避虽可耻但或许有用,看起来言溪并没有过多在意,这让他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
言溪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发现许淙翊也醒了,正靠在床头放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你感觉怎么样?”。
“我刚量了一下体温,还在烧。”许淙翊虽然人还有几分疲倦,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是十分虚弱的样子,让言溪心生怜悯。
“等天亮了还是去医院吧,你这么一直高烧不退,挺危险的。”言溪一时间只顾着许淙翊发烧的事情,也忘了质问他,为什么在他的衣柜里会出现她的东西,还是那么私密的东西。
“可是,明天是圣诞节,我们本来应该在去秘鲁的飞机上。”许淙翊已经定好了所有去秘鲁的行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旅行了,对他而言,这次发烧来得很不是时候,但转念一想,又好像有了意外的收获。
秘鲁之行因为许淙翊发高烧而泡汤了,言溪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毕竟身体更重要,“谁让你发烧了,秘鲁只好下次去了,你好好养病,我可不想一边旅游还要一边照顾病号,本小姐可不是你的保姆。”
“那你能不能这几天都陪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一向冷静自持的许淙翊,借着发烧,居然向言溪撒起了娇。
言溪很少见他这个模样,在发烧状态下变得好粘人,平日里那颗计算能力满分的脑袋此时好像暂停了工作,“那我总不能看着你高烧昏厥过去不管你咯”,言溪把水杯和药递给了他,“已经过了6个小时,你再吃一颗退烧药吧,如果到早上还是高烧的话,必须要去医院了”。
许淙翊很乖很听话地把药吃了,略带可怜地望着她说:“和我一起休息吧,你也很累了”,向来强势的许淙翊突然示弱,展现出不为人知的柔软一面,成功地迷惑住了言溪。这次,她把床头的小灯彻底关了,然后也躺了下来。
黑暗中,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因为挨得很近,言溪能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量,“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北欧看极光么。”
“记得,我们也像这样一起躺着,看着头顶的极光。”许淙翊记得和言溪相处的每分每秒,他从杯子里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言溪的指尖,生怕她拒绝。
言溪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也许是因为今晚许淙翊发烧了,又或许是今晚的氛围太过旖旎,言溪并不想抗拒他的亲近。
他们的手握着彼此,仿佛可以连通到彼此的心脏,言溪梦里的那种心跳声又一次出现了,“噗通、噗通、噗通~”
原来不止是她的心跳,还有许淙翊的。
交握的双手,谁都没有松开,夜里纽约飘起了大雪,清晨天空放晴,皑皑白雪将阳光反射得更加明亮耀眼,当晨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许淙翊先醒了。
他听到手机的振动声,为了不打扰言溪睡觉,他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他本不想接,可看到李利霖的名字时,他划开、接听了。
“小溪,抱歉这么早打扰你,我等下要出发去外州的一户私人家里看一幅很棒的作品,很难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许淙翊垂眸看着言溪,因为睡衣宽大的领口,白皙的肩膀露了出来,他顿了顿说:“不好意思,溪溪还在睡觉,等她醒来,我会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