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该章为杨屿灏视角
巨大的火光蔓延在整个厨房,我一度以为自已被烤熟了,但确实是如此的炙热。
过程中还能听见金属撕裂碰撞的声音。眼前的铁门竟在一瞬间被炸出了原位,铁皮上凹凸不平,宛如中了一颗炮弹。
在爆炸的前一刻,我冲出了门,但是爆炸的气流也波及到了我,我被狠狠吹开,趴在地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这种肉体与灵魂分割的感觉,让我痛不欲生,身旁噼里啪啦的的声音逐渐安静下去,随后是一阵阵耳鸣,我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真的……”我的眼皮缓缓垂下,我非常需要休息,大脑、骨骼、肌肉,无时无刻的都想罢休。
不对呀,那把枪的燃点怎么会点燃酒精……这是我昏睡之际最后一个问题,我实在是想不通……
又是一阵嘈杂声
耳鸣声越来越清晰,随后越来越小声,直到我感觉我的头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猛地睁开眼,面前好昏暗,这里是酒店吗?我难道出来了吗?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室外,而且是一个巷子,东西杂乱不堪的堆积在各处,电线也垂了下来,光线昏暗,却让人莫名的感到安心。
看清楚面前的环境后,我打量了一下自已的身体,我并没有感到什么疼痛,只不过感觉身上好沉,衣服也变厚了。
我撇过头看去,我似乎倒在一个老旧的贩卖机旁。贩卖机的前玻璃已经稀碎不堪,里面更是没有什么东西,似乎坏了很久了。
“没有喧嚣,没有电源,这里是哪?”我默默的吐出了这个问题。确实,这周围太安静了。
我站起身,走出了小巷。可眼前的景象,却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想过倒塌的商铺,我想过禁足的人类,可眼前却是这般糟糕……
所有的建筑都倒塌了,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废墟,不,不一定看的远。
四周全笼生了雾霾,偌大的残垣断壁若隐若现,断桥,裂缝,尸骨比比皆是……我竟一时间忘了动作,我想要避开这些场景,我看向了天……
天空不再有阳光的影子,只是留有一小轮日食,日食的边缘闪着金色的光圈,宛若金子般闪耀,可在天空上却不能大放异彩,光线似乎被吸收,没有任何反射折射。
天空还存在着散乱的黑云,黑云中若隐若现的星辰,伴随着冰冷的极光。
“这……怎么回事?我不是在酒店吗……这是哪?这又是什么时间?”我有些不可思议,可我的身体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等等……我想想……我好像在哪看到过这个场景。”我的脑中时不时出现一个名词,但似乎又转瞬即逝,一秒就被抹除了。
我揪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想起它,可在想起的关头总是会忘记,怎么回事?这越来越不寻常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天空发生了变化……
日食如一个眼睛的瞳孔,它开始收缩了,中间黑暗的部分收缩了起来,光边不断的扩大,这真的像一个眼球,而且在看着我。
这时,天空的黑云旋转起来,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一个漩涡。这副景象似曾相识,难道又是雷电吗?
漩涡围绕着日食开始旋转,紧接着包裹住了它,天空的黑云仿佛在一瞬间增多,如同棉花般铺满了整片天空。
接着是一阵狂闪。
轰!
巨大的炸雷响起,云层上的雷电如同千万只手,一齐伸下了凡间。雾霾在一瞬间散开,雷电的速度已经超乎想象了,闪开的一瞬立马抓向了地面,这些雷电的轨迹很清晰,似乎有实体。
面前似乎有一场飓风,狠狠的刮过来,我俯身抵御,眼睛都难以睁开了。一秒,两秒,我的脚步一空,我似乎上天了,在这一瞬间我睁开眼,整片区域都是密密麻麻的电网……
我飞上了天,随后又高速坠落,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一秒,两秒……三十秒。
在这一刻,我似乎停住了,身旁仿佛再无动静。我再次睁了眼,眼前出现了亮光,我抬头看去,是那个日食。
只是盯着它看了几遍,在我的脑海中,它就已经具象化了,那好似一个瞳孔盯着我,让我汗毛耸立,但却又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又温暖人心。
我刚从视觉中反应过来,眼前似乎出现了梯子。
“什么……”
这个梯子也同样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婉转而绵长,一直延伸到日食那边。周围还是乌云密布,里面成分不明,似乎很浑浊。
我鬼使神差的踏上了梯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每踏一步,都会有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里是……哪?”
“你是……谁?”
“你看得见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
……
我的脚步变得急躁起来,这些沉闷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清晰,我脑子要炸了,保持理智的那根弦就要断了。
“你……杀过人吗……?”
我的脚步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我睁大了眼睛,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的身体了。
这时我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楼梯似乎从开始的地方慢慢断裂,眼看就要逼近我,但我却动不了。
临近我最后一阶时,断裂停了下来,忽而,我的耳边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眼前不再是金色的光芒,而转化为了铁锈的血色。
楼梯也似乎染上了血,从前端流向我这边,日食流下了血泪,它的两侧各伸出来一只黑色、巨大无比的手。
“手……手指上……”
两只手,十根手指,每根手指上都吊着一个人,他们似乎没有面目,被一团黑雾挡住了面庞。
看到这一幕,我的身体一惊,向后倒去,但就在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脸,一道沉闷且清晰声音说:
“这是梦……杨屿灏”
“你是!?”在我还没有问出口,抓住我的脸的手,松了。我落下了深渊。
“我是……「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