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的人多不代表会引人注意。那天亥时开始宴会,请柬上可要写清。"婆婆道。

婆婆自是希望多请些人,好扩张她封府的势力。

听婆婆之言,千谏也再次嘱下人写清‘亥时’,同时,她虚弱望着封凌夜。

"我希望…布置更华贵些,请柬用上品。"

封凌夜默许。

"您为宴会操劳许久了,休息些吧。"婢女小声对千谏道。

"没事,丞相交给妾身布置宴会之事,妾身会尽全力。"她有气无力。

她望向窗外,府上西式圣教壁画刻画各处,泛白棕的色调生辉。

这宴会人人不敢轻视,为宴会忙碌而使府上处处是响动。

正望着,她视线内扫见江宁,江宁手上不知拿着什么药站在院外,恐怖盯视她,她猛地低头不敢和江宁对视。

她心中又思起——该如何保全秘密。

想着,千谏把挑选出要邀请参宴的名单递出,交给封凌夜。

"妾身有些事,先行告退…"千谏有些慌乱。

说完,千谏离开正院,她想逃离江宁的视线。

封凌夜看着千谏挑选的人,都是名权显赫的大族、官臣,那些稍稍弱一些的大族都没被选上。

千谏刚退出正院,突然一士兵用手肘勒住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脚不断拖地,可一阵呜咽中她还是不敌晕过去。

……

不安间双眼模糊睁开,她醒来时只见周围一片漆黑,自己被绑在木椅上,全身凌乱。

她正害怕待在木椅上,一阵脚步声扰乱她,黑暗中,她见江宁拿着某种药朝她走来,她闻见药味,嗅到是治精神病的药,她下意识收紧双唇。

见千谏收紧双唇,江宁停下脚步。

江宁在一旁拿起一根柱状铁棍,拿起后她放入火中转动着,再拿起,铁棍猩红。

铁棍碰上千谏紧闭的唇,直直捅进千谏的口中,直抵喉管。

‘嗞’热气蒸腾在千谏口周围,千谏只能发出捂声,面部激烈抽搐。

所有肌肉都在那刻僵硬,千谏无力哑嚎。

木椅疯狂晃动,千谏的手不断张合,又划过木椅两边的扶手,重重的划痕。

不断侵袭的灼烧感。

在一旁等待一番,江宁才把铁棍拔出,一片片黏膜黏在铁棍上。

千谏无法合上嘴,焦褐的口腔裹着血液,千谏的泪缓缓流下,定在椅上一动不动。

嘴就那样张着,她感到江宁把药灌入她喉管,染得她再次疯狂摇动椅子。

椅子疯狂摇动,药还是被咽下。

吃下药后,千谏感到手有腐烂感,但作用很快消失,她感受到毫无作用的药,依旧害怕。

江宁好像也注意到这药并没起什么作用,没让她看到千谏完全变为丧尸的模样。

见这药对千谏无用,突然,江宁抱上千谏。

"没事了,乖,抱歉。"江宁抱着对千谏这般说。

听着江宁的话语,千谏头皮往两边消失,大脑裹着血液的纹理暴露在外,鼻子爆浆被整个削去,只剩一大一小的洞出现在脸上。

她的皮变的如干尸,隔人且绿污…

"打…我,求…你…"千谏顶着左下半已经缺失的脸,用模糊不清的口齿叫着。

"谏儿,你小心些,别摔着。"

"我会一直陪着你。"

"孩子,我不会因为你异于他人就歧视。"

千谏听着江宁说的这些,她完全抗拒,这些温柔言语会让她的精神病些许缓解,让她逐渐变为丧尸,无法生存。

绝不能让这些温柔言语缓解她的病情,会被送去做实验,她会无法生存。

她不断摇头,她绝不想听见这些言语。

这里是地狱…地狱。

千谏看所有东西都望眼欲穿,尤其是看到江宁温柔的表情,言语。

她疯狂摇头,表情好像难产一般。

闭嘴!求求你闭嘴,折磨我,狠狠迫害我,求你!千谏那表情就表现着这些想法。

可江宁的温柔没有停下。

明明尽是温柔言语,可字字句句入千谏耳中却是利爪。

直到看到千谏彻底面目全非,江宁才停下。

混乱过后,千谏在原地僵硬觳觫,她害怕江宁。

"看来愈合你的精神病,给你温柔的言语最能让你恢复啊,我的实验结束了,已经看到你变为丧尸的模样。"江宁在她面前感叹道。

她听到江宁这对她有恶意的感叹,她这才逐渐恢复正常身体。

恢复后,千谏僵硬间似笑非笑,许是庆幸没被送去实验,就差一点。

"别再想着怎么阻止秘密被发现,想着生存。"江宁这时奉劝着,门紧闭上,江宁离去。

见江宁离开,千谏视向自己。

她看见自己被砍断的无手的两边双臂,两边双臂刚刚化为丧尸之时又残缺,都残缺成五份。

现在恢复正常身体,两边残缺部分包上正常皮肉,外形似手。

虽然与人体比例不符,也不是真正的手,但能和手长相相似,大概有其功能,千谏已经很满足了。

她还在粟动,无法从刚刚场景走出。

封偻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屋的窗外,直到千谏完全恢复正常身体,他才离去。

江院内。

江宁从木屋回院后已是很晚,她简单清洗便躺下睡去,同时想着给千谏一个怎样的结局。

蜡烛渐渐烧融,江宁也熟睡去。

一切陷入寂静,只有衣柜有阵阵异动,缓缓衣柜门打开,沈淡推开衣柜门,从衣柜走出,他手中拿着剪刀,朝着塌上睡去的江宁就捅去。

剪刀击上被褥是沉重的钝击声。

几刀下去,却并无血蔓延。

这使沈淡感到不祥,他扯开江宁的被子,只见被内没有江宁,只有一枕头。

沈淡看着床瞪着双目,他定住。

突然,他想到什么,径直离开,混乱往沈府奔去。

沈府。

江宁站在沈府地下室内,周围都是火光,她手上还拿着火把,这些火都是她点燃。

沈淡直奔地下室,他在地下室门前撒住腿。

地下室内,火光映在沈淡眼前,燃烧越烧越烈。

这火让沈淡双目通红,他慢慢扶上门,下意识在地下室门前跪下,又跪行着往地下室内摆放量瓶,坩埚的案前而去。

火燃上他的身,他一时未有感受到痛。

可随着他在火中待得时间越久,灼烧的痛终究贯彻全身,他骤然尖叫,身体下意识往无火之地撞去,这使他摔在一旁的桌前,小腿被猛烈撞击,骨折的痛击着他。

他护着他剧烈疼痛的小腿,依旧往火光爬去,可又停下。

他空洞目视草药和琉璃瓶、药液、两药液交融而冒的气泡……一切都被烧毁。

他研究了二十年——传染疾病的传播学理论。

但这火,把他能证明理论的实验成果都消毁。

"为何想着杀我,这是代价。"江宁平静且随和。

她两䄂清风径直从沈淡身边走过,走向阶梯,离开沈府。

跪在地下室内的沈淡拖着骨折的小腿缓缓握紧拳,被皮肉束缚的血溢出。

余素听见声响,正往地下室而来,刚进地下室,她便见沈淡跪在地一手撑在一旁的桌上。

"骨折,这一段时间都需要轮椅。"沈淡猩红双眼见余素出现,他掩抑道。

……

接下来的日子,封府一切归于平静,直到槐月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