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这韩家是背靠丞相,那就让丞相自行处置。”

“可韩家毕竟是丞相的远亲,丞相不助纣为虐都算好的了,更别说是处置韩家人了。”

“皇后一系一直以权谋私,卖官鬻爵,而丞相又任人唯亲,朝中官员对此不满很久了。”

“那,现在只缺一个爆发点了。”

“对。”

“到避无可避之时,丞相为了自保,必会自行了断韩家。”觉溪突然想起,这一部分就是小说中的关键剧情点了。

在这一剧情点,皇帝会废除皇后之位,将其打入冷宫。

而丞相的势力虽然受损,但毕竟根基厚,就此也只是低调很多。

“所以现在还只能等,徐则臣这件事还不足以成为那个爆发点。”

两人回房。

桔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你们都去玩,不带我。”

“桔青,醒醒了,要睡回房睡。”这可是洛杭云的房间……

桔青醒来后,揉了揉眼睛,神游似地看了看房子布置,嘴里念叨着“对,回房睡”,然后便摸着墙回3自己房间了。

“让她回去睡吧,我们下棋。”洛杭云把门关上,也把风雪关在外面。

这棋一下,就下到了天亮。

觉溪只觉得脑袋瓜嗡嗡的,眼皮也重得要命。

抱了两个枕头放到怀里,下巴就搭在枕头上。

“天亮了,可以睡了。”

“哦~”,觉溪把一个扔开,另一个枕头放到床上,倒头就睡。

洛杭云无奈地将人拉起来:“觉溪,去床上睡。”

可觉溪已经睡得不想听也不想睁眼,只拿着手捂住自己耳朵。

“罢了罢了”,洛杭云将人拦腰抱起,将觉溪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洛杭云扯了被子将人盖好。

“洛杭云。”声音小小的,带着些鼻音。

“嗯?”

“祝你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洛杭云将觉溪脸上的碎发轻轻撩到耳后,“嗯。”

……

第二天,太傅看了徐则臣的诉状,特意将徐则臣叫过去。

“我和你爹上一次见面还是十年之前的事了,没想到竟也是最后一面。”话语尽是伤感悲凉,世事无常。

“我从前从没听我爹提起过你,只有这一次。”

太傅只是重复:“我知道,我知道。”

他知道那家伙脾气,倔得跟头驴似的,见不了也听不了“结党营私”这四个字,从来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一点迂回的余地。

倘若不是这次实在无计可寻,他绝对不会叫他儿子来这儿。

“我和你爹是多年好友,这次事情,我一定竭力而为,只是目前来说,还有些棘手。”

“则臣等得起”,徐则臣虽然心焦,却也明白不能急于求成。

“嗯”,太傅起身,摸了把胡子,看着徐则臣思索片刻,“则臣,我还有一儿一女,和你年纪相仿,从今以后,你便和他们一同吃住学习。”

“是,多谢太傅。”

“嗯。”

徐则臣推门出去,恰好撞见前来这的觉溪。

“洛小姐好。”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觉溪就好了,他们都这么叫我。”

“是,觉溪小姐。”

“额”,算了,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觉溪懒得纠结这点小事,“对了,我爹方才怎么跟你说的?”

“太傅说从长计议。”

“哦,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话音刚落,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就突然冒出来:“咕噜噜~”。

徐则臣只能尴尬地摸了摸肚子。

觉溪倒是满不在乎,很是献宝似的:“我那儿有蟹黄汤包,做得可好吃了,去尝尝?”

徐则臣不好再推辞,只能应下:“嗯。”

桔青虽早有听说过这个徐则臣,但在看到自家小姐把她爱吃的蟹黄汤包都给徐则臣时,还是忍不住嘀咕两句。

觉溪听见了,徐则臣自然也听见了。

“桔青,你太失礼了,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没忘没忘”,听见自家小姐这么严厉的样子,桔青脑袋急得冒烟。

只是这话,她实在没记全,最后也只能磕磕绊绊地说出一句:“额,积善之什么庆,积不善者什么秧。”

觉溪扶了扶额,无奈补充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桔青一时忘了,还请小姐不要责罚。”

“你应该给徐公子道歉”,觉溪心底无奈,感叹这教小孩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徐公子,桔青方才口不择言,实在该罚。”

“没事”,徐则臣说话很是妥帖,“本是我贸然前来,打扰到你们,实在是我的过错。”

“不不不,徐公子来者是客。”

……

觉溪撑着下巴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手里的筷子倒是一刻也没歇着。

“这又是怎么了”,进来的洛杭云瞧这气氛不大好。

好不容易这话题快要结束,眼见洛杭云又要挑起,觉溪赶忙出声:“再过写日子就是上元节,可以出去看花灯、猜灯谜、放烟花了。”

“楚凡均刚刚来过了,也说起这事。”

“是嘛,那他怎么也不进来?”

“他只是路过这,说两句也就该走了。”

“哦。”

“那小姐,上元节,桔青能出去玩吗?”

桔青一脸郁闷,话语带着恳求。

“e...em,我考虑考虑吧。”

“好呀好呀”,桔青激动得差点就要过来抱着她家小姐亲两下了。

“我可还没完全同意呢,还要看你表现。”

“是”,桔青又一扫方才不开心的模样,端了桌上的茶壶出去接水去了。

“则臣兄怕是要在这待上些日子了,这次上元节出去逛一逛也好。”

“是。”

……

时间很快就到了正月十四,首先是挂灯花,灯会三天,这挂灯花要一直从正月十四挂到正月十六。

几人早早收拾好了,就出门了。

起先人还不多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偶尔有谁被挤到后面去,拐几个弯,也很久就走回来了。

这人一多起来了之后,几人很快就被挤散了。

觉溪这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好在有洛杭云一直牵着她才没有被挤到后面去。

“前面有猜灯谜的诶”,觉溪踮起脚来,往那处摆了许多灯笼的摊子张望。

那灯笼上都贴了写着灯谜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