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大家休息了一会便四散回去了,陈渝见师父醉醺醺的要回去,便打发耗子去送,把我拉到了一旁。
报纸被她从犄角旮旯找了出来,刚才师父在,她不方便说,现在把师父送回了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讨论了。
这女人真是无案不欢,我说刚才怎么听见下雪这么激动,原来不是想去哈尔滨看雪,是案子里的小姑娘撕书的样子让她想到了下雪时候的场景。
报纸上的内容不多,只是简单的介绍了方菲的基本情况,对于案子的具体详情其实纸媒了解的并不多,不过陈渝因为关注,特意去市局询问了案子的大致情况。
现在教育局和市局都在核查中,如果方菲自称一起去图书馆的同学没有说谎,那她肯定在班级受到了不公平对待。身为她的班主任,这位秦老师不可能不知道,那她为什么要隐瞒呢?小团队里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学生需要袒护?还是迫于学校的压力和自己的前途故意隐瞒了这件事?
方菲自杀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学生的生命肯定高于一切,就算学校想掩盖事实,这么多的学生、老师,他们也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嘴都捂上。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像她撕书这个事情,可以解读成是对读书的厌恶,不想再被高压的环境束缚,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愿望没法实现呢?心里又积累了太多的不快乐,同学之间没法倾诉,父母又不理解,这时候再被什么外因刺激一下,这才导致了她的自杀?”
陈渝煞有介事的分析着:“还有,这个钳子,她是通过什么途径买到的?这种钳子很专业,说明她早就做了准备,并且对教学楼的天台非常熟悉,那她选在那天跳楼是不是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撕书撕试卷抛洒的动作如果仅仅是为了发泄完全可以随便撕扯,可你看看照片。”
陈渝指着照片上的操场图片,这些纸张都被撕的非常细小,如果不是看报道,照片上的纸片就像下雪似的铺了一层。
“我们办公室的岑姐她女儿就在第一中学上高一,听说学校暗地里其实小团体到处都有,只是大家不会在明面上公开,老师或多或少都有听说,不出什么大事他们其实不会在意,毕竟学校考核的还是每年的升学率,方菲这种成绩靠前的应该是被关照的,但具体关照到什么程度,就得看老师的态度了。”
陈渝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读书时候的样子,那时候陈渝和曾远其都是刚转学来的渔村,因为来的时间晚,大家都对新同学抱有好奇。陈渝那时候话不多,比较内向,不怎么引人注目,曾远其可就不一样了,一来就成了风云人物,女生们喜欢的不得了,男生就没这么感冒了。
记得有一个女同学对他特别有好感,不仅送情书送礼物,每天早中晚都会送上点心和美食,最后发展到跟踪他回家的程度,他那个时候烦的不行,可又拿她没办法。
那会儿大家都是穷学生,这个女同学家里条件一般,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办法搞来的钱,每次给小曾送的点心和礼物都是很贵的,要不是后来她老爸来学校质问,怎么一个学期有这么多名目的费用,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了弄钱跟家里撒了多少的谎言。
因为这个事,这位同学在全校丢了很大的脸,小曾也受了牵连,灰头土脸的低调了好一阵儿,那时候都在忙着高考的事,其实大家不会特意去理会这些,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这件事茶余饭后总要被人拿来说,不过后来小曾他哥生病,陈渝被绑,尽管事情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不得不说,我们真的都得好好谢谢当时的班主任老胡,没有他后来时刻的监督我们学习,给我们跟各科老师要试卷,抓紧时间给我们补课,小曾和陈渝可能真的得栽在那年的高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