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习武
“此事还得从你回来说起。”
“其实你回来没多久,舅舅便向圣上递了折子,为你请封。”
“什么?!”纳兰谦自然是惊讶的,他即便不在朝堂,却也是知道像他这种无功于社稷的人想要个封号等同于天方夜谭。
但纳兰谦明白,纳兰靖有此举应当是觉得亏欠了自已太多,想要弥补。
“但舅舅明白,冒然请封怕是不行,便向圣上提了个建议。”
“什么建议?”
“那便是将贤王之位掸让给你。”
“这……”纳兰谦哭笑不得,“先不说父亲如今健在,便是其余那些叔叔伯伯们看到我这毛头小子与他们齐名,怕是要跳脚。”
“确如你所言,圣上也有所顾虑,撤了你父亲的名分让与你,怕是难堵这天下悠悠众口。”
“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你父亲这么多年,自入了幽州,从未向圣上开过口,这还是头一回。”
“圣上辗转难眠,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恰逢太后寿辰,便想着邀你们进京再做商议。”
“那为何是你过来?”
“我皇亲的身份,彰显了对贤王的重视,而外甥女的身份,又拉近了距离。”
“原来如此。”纳兰谦受教了,心道这大概就是驭下之术,重点在于把握人心。
“那你又是怎么被那云公子拐走了?”
说到这个,纳兰暮雪就恨自已心地过于善良。
“那云公子狡诈的狠,假装受伤引我上套,用那药迷雾了我。”
“我一时失察,才被拐了去。”面对这段“不堪”的过去,纳兰暮雪不愿多提。
“我记得,你不是会武功?”那日的伤口纳兰谦还犹记在心,若非纳兰暮雪有点拳脚功夫,怕是已经要了她的性命。
“不过是偷学的几招防身的伎俩,真要打起架来也是招架不住的。”
“偷?”纳兰谦听出这话的重点,忍不住道。
“南宫珉不让学,说是女孩子耍刀弄枪的,不成体统。”
可纳兰谦明明记得,那南宫亦悦的鞭子甩得,明显是会点功夫的。
同样都是女儿,待遇却是不同。
纳兰谦实在不愿再说这些,徒惹纳兰暮雪伤心。
他心生一计,“不如我教你吧?”
“当真?”纳兰暮雪的眼里放着光,一闪一闪的令纳兰谦的心“砰砰”直跳。
“我何时骗过你。”纳兰谦不敢直视纳兰暮雪的眼睛。
“但我这身板真的可以吗?”
眼看那亮起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纳兰谦鼓舞道:“有志者,事竟成!”
“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教好。”
“好!”
今日是元昔的祭日,纳兰靖像从前一样,摆上她爱吃的糕点。
但与以前不同的是,今日纳兰靖不再是孤身一人。
“元昔,谦儿回来了。”纳兰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带着纳兰谦站在元昔的牌位前面。
没等纳兰靖开口,纳兰谦已经跪了下来,“母亲,孩儿回来了。”
可以说,他从未与元昔谋面。
但血缘这东西,是如此的神奇,他对这个给予了他生命的人,充满了感激,但更多的是伤感。
父子俩,一个跪着,一个坐在轮椅上,老天爷大抵也知道他们此刻的情绪,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从埳室出来,纳兰谦想起昨日和纳兰暮雪的对话,问道:“父亲可要进京为太后祝寿。”
谈及俞巧颜,纳兰靖对她的印象并不好,虽生的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急功近利的主,事事都要争强。
但纳兰靖明白,祝寿不过是托词,这关系到能否为纳兰谦求个封号。
“去吧,有许多老朋友许久未见,就当是叙叙旧。”
纳兰谦也知晓,纳兰靖这话是讲给他听的,好让他放心。
既如此,纳兰谦也不会戳穿。
有些好意,还是要适当接受。
“对了,上次查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我原以为那万春楼是个窝点……”
纳兰靖伸手,“不急,纸终究是藏不住火的,我这里也有了些眉目。”
“敌在暗,我们在明,最好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
“见招拆招。”
“距离进京还有好些日子,你且与小雪好好培养感情。”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为父条件给你创造好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已了。”
纳兰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让纳兰谦心里越发没底。
“小雪,练武去!”
一开始,纳兰暮雪也不习惯纳兰谦的叫法,但听的多了,居然渐渐顺耳起来。
“今天学什么?不扎马步了吧。”想起那马步,纳兰暮雪心里就犯怵,半天马步下来,她的腿已经不像自已的了,直打哆嗦。
“今天开始教你一些简单的招式。”
纳兰谦年纪不大,当起师父来却也有板有眼。
“出剑要准,发力要稳,你看我……”
纳兰谦看着纳兰暮雪握剑的姿势有些不对,干脆拉着纳兰暮雪的手亲自教了起来。
纳兰暮雪心无旁骛的心,掀起了丝丝波澜,她仔细端详着纳兰谦那张脸,心道:“天生一副好皮囊。”
“听明白了吗?”
纳兰暮雪刚刚走神了,自然不知道纳兰谦说了什么,只能假意点头,“嗯,懂了。”
纳兰谦见她双眼朦胧,明显整个人处在蒙圈的状态,“得了,我再教一遍。”
他边走边道:“想不到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习起武来居然比小九还差些。”
“纳兰谦,你居然取笑我!”纳兰暮雪佯装生气,拔剑就要刺过去。
纳兰谦边跑边道歉,“姑奶奶,我开玩笑的。”
其实,若不是纳兰谦故意放慢脚步,纳兰暮雪压根追不到他,更别说有“重拳出击”的机会。
那两人欢声笑语,小九在屋顶听的分明,他对着旁边的人道:“少主他说什么,他说我功夫差?”
“难道不是吗?”那人头也没抬径直道。
“那我也比纳兰小姐好一点吧……”
“也就……”那人纠结了下,才继续道:“好一点点,哈哈。”
“死飞云,你等着!”
这下好了,屋顶上也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