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生死攸关局
墨流音还没有动作,凤羽与莫伊竟都严阵以待了起来。
她就站在双方人的中间,看着眼前咬着信封的小蛇,眉间闪过一抹厉色,这小蛇将信放在了地上,舌尖吞吐,空气之中爆发出一阵恶臭味。
墨流音手腕一动,她腰间悬着的那柄软剑,倏然而出,一剑断了蛇的七寸。
那股恶臭味也旋即消失,墨流音这才舒展了眉头。
她没有捡起地上的信,而是看着两方人马,幽声问道,“不知找我有何要事?”
诡异服饰的那伙人看着那条小蛇被从七寸处斩断时,脸上神色非常不好看,但在黑夜里,盈盈月光下却看不清晰。
墨流音的视线也只是扫了一下,便转开了眸子,等待双方的回应。
“小姐,请您随我们回去一趟,主子出事了。”莫伊尽量说的很委婉。
“哼,地上的信关乎勤王的生死,这位姑娘好生看看吧。”诡异服饰的人就连嘴里吐出的话都显得有些沙哑难听。
莫伊与凤羽听到这话,霎时眸色一变,“该死。”莫伊的手背在身后做了几个动作,一连串的指示就安排了下去。
对面那伙人却是不言不语的一声轻笑,似乎是在轻视莫伊的手段。
莫伊的人尚未动作,诡异服饰之人立刻撤离时,墨流音的身体便动了。
夜风清冷,一柄轻灵之剑,剑锋微寒,杀影已至,“勤王?”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
软剑翩然,身影翩然若游龙,山雨压城的形势让诡异服饰之人面露惊慌之态,他们的身体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护体的小蛇不断“嘶嘶”而来,仿若来之不尽。
墨流音心更冷,剑更寒。
她的剑法美得仿若不是凡间之势,她的影仿若九天仙子翩然若舞,却在每一次落下时刺进他们的身体,带起一阵鲜红。
鲜血散落在月华之下,与墨流音的青白色衣摆遥遥而和。
莫伊与凤羽二人的眼里同时出现了愕然之态,他们一时之间竟全部愣住。
墨流音高呵一声,“还不动手?”
他二人以及带来的人这才纷纷行动,挑翻无数小蛇。
“师兄,撤。”远处传来呜咽笛声,一道女人的声音赫然而落。
笛音越加呜咽,更充斥着一股悲凉,墨流音心神一乱,剑招突现偏颇,诡异服饰之人骤然退走,一片黑烟散发着阵阵恶劣的气味,竟然呛得众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勤王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小姑娘。”半空之中落下了一道鲜明的尖锐女人之音,光听这一道声音竟让人背脊发寒,直觉恶意横生。
墨流音冷着脸,她洒出一把粉末,解了这恶臭之源。
走到了小蛇尸体堆里的信封边上。
“小姐,我来。”莫伊刚刚眼里的震撼还没有消逝,就看到了墨流音的动作,赶紧一跃而来。
墨流音却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就已经捡起了孤零零的信封,并且拆了开来。
看到信件的瞬间,她身上寒意更浓,那双明明稍显稚嫩的眸子在月夜之下竟散发着浓烈火光,似要将一切吞噬。
“他们是什么人?”墨流音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几乎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
“千机楼的人。”莫伊竟丝毫不敢反抗,几乎是你问我答的就将答案给说了出来。
“很好。”墨流音攥紧了手中的信,转身就走。
“你不能走。”凤羽却一下子扑了过来,拦在了墨流音的跟前,声音充斥着焦急与惊恐。
“让开。”墨流音眉眼轻抬起,只是一个眼神,凤羽的步子竟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在下一秒,往前拦在了墨流音的跟前,执着的。
莫伊也反应了过来,他也站了过来,“小姐,您不能走。”
“滚开。”墨流音不再留情,她语调沉冷的有些可怕,手上的剑轰鸣一声,昭告着主人如今的心情非常不悦。
莫伊眼神荡了荡,嘴角有些苦涩,“主子出事了,需要您的帮助。”
墨流音心中一紧,但口中的话却尤其冷硬,“与我何干?他出事了就去找大夫。”
莫伊与凤羽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果然女人宠不得,我大哥那么照顾你,就得到一句与你何干?”
墨流音冷哼一声,宠她?照顾她?
她救了他命,他却要杀了她?喝她的血?这叫宠她?
墨流音从来没有觉得心情这般烦躁,她一剑荡起,便是涟纹一片,剑气扫荡的地方,莫伊与凤羽的衣服便破了好几道口子。
这是墨流音最后的警告!
莫伊似乎叹了口气,但身形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沉沉的看着墨流音,他口中同样嚼着毫无人道的言语,甚至是威胁。
他说:“如果你不跟我们去,相信老太妃的生命今夜就到此为止了。”
“你威胁我?”墨流音心下一颤,她直视着莫伊,那双眸子平静若水,却在底下酝酿起波涛汹涌。
“是。”莫伊承认,他不知道接下来他会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他今夜必须把墨流音带回去,“千机楼的人要你去,你若不去勤王便不会有事,老太妃你若是今夜不救,那就天人永隔。”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凤羽张了张口,却没有去打断或者反驳莫伊的话,而是以同样不可突破的姿态站在了莫伊的身边,威胁着墨流音。
“你们很好。”墨流音目光淡的好像缓缓流淌的幽谷溪水,口中的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冷冷嚼出了口。
“姑娘,请!”莫伊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态。
凤羽站在墨流音的另一边,做出了同样的姿势。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如同护送一般簇拥着墨流音。
却不知墨流音此刻握着软剑的手,尽是青筋。
“走吧。”她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手上的剑重新缠在了腰带上,安安静静的随着主人的行动而行走。
莫伊与凤羽的心却提了下来,举重若轻的这一个走字,竟让他们的背脊都不由麻了起来。